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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97)

肉是牛肉,长青园里每天都有新鲜的肉类和蔬菜送过来,所以阿容找起来倒是轻松。牛肉非常非常好,阿容一看就馋了,心想:“既然做了,那就多做点。”

于是长青园里小小的炼药房里,一会儿药香气,一会儿是米粥的香气,一会儿又飘出煮肉的香气。煮完肉的汤,阿容也没舍得扔了,可以留着下回煮粥,这牛肉汤煮粥味道好得能让人把舌头一块儿咽下去。

等撕牛肉的时候,正逢着到文火的时候,阿容一边悠闲地撕着牛肉,一边看着火,另一头的粥这时候已经可以了,正抽了炭改成小火煨着,当然还得不时搅一搅别让底下糊了。

最后阿容整整忙活到了傍晚才搞定,这时一看天都晚成这样了,阿容不由得张大嘴巴,然后长叹一声摇头:“我这没事招事儿的性子怎么又跑出来了。”

这一件事铺张出若干件事来干的坏习惯,阿容是以为自己早就改没了,所以端着粥去谢长青那儿时,她是一路叹着气去的。

其实阿容,你是希望谢长青吃得舒服一点吧,但是你不觉得如果真等你的东西吃,谢长青这会儿不病没了,也得饿没了么!

当阿容端着粥到谢长青歇的屋子时,谢长青竟然坐了起来,正在那儿拿着笔在写着东西,阿容走近时他刚好落下笔,然后就闻了闻屋子里突然跑出来的香气说:“地白骨、碧芦?”

什么鼻子,阿容腹诽了一句把粥放到了案上说:“地白骨和碧芦正元气,您这时候吃着正合适。”

谢长青看了眼粥,然后点了点头说:“以药入膳,这想法倒是很好。”

于是,卫朝连药膳都没有吗,阿容咽了口唾沫,低下头弱弱地说:“许多药材都是能吃而且味道不错的,有句话说得好‘药食同源’,一碗米饭还温甘养脾胃呢。”

“这说法倒是对得,药食同源,出自那本药书?”谢长青顺嘴就问了一句。

然后阿容就死死地忍住想捂住嘴的冲动,正想编个话来圆的时候,谢长青猛地咳嗽两声,一口血喷在了案台上空白的病症书上,人也在喷出这口血后倒了下去……

这时候阿容看了眼那沾着血的空白病症书,也就看到了另外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病症书,原来刚才主人拖着虚弱极了的身体在这,竟然是为了写病症书。

这会儿,阿容真不知道是该赞美谢长青的敬业,还是吐槽他的圣人癖!

得,您倒是晕过去了,这会儿就看我怎么过去了……

第77章 炼制药丸的失败与发现

且说这时的长青园里,伺候的都被调开了,就剩下阿容看着一趴在书案上的谢长青在那儿叹气。问为什么要叹气,这多简单,这位一没吃进东西去,二没喝进药去,三还昏在书案边上了,就她现在一萝莉身子也搬不动这位啊。

想了想也只好找来了针盒,开始给这位扎针,扎针的工夫又扔了片吊气的药材扔进了谢长青嘴里。好在谢长青是有功夫底子,要不然再施针也没用。

当谢长青悠悠转醒时,就见阿容睁着俩大眼睛看过来,猛一地看着时,谢长青还颇有点不太适应,可一适应了又觉得被阿容这么看着很舒坦:“中期最后的病症是昏迷,趁我还有些精神,你替我研墨,我把症状写下来。”

“你先上床榻上躺着去,这些我来写,现在你只是我的病患,做为一个病患就得踏踏实实地等着吃药好好养身体。一个不踏实安稳的病患是最不让人省心的,这点你比我明白。”阿容心想这位就是头牛,怪不得谢家会主掌连云山,据传那位谢大家也是对药理十分执着的人,估摸着就跟眼前这位一样执着。

闻言,谢长青一笑,就朝阿容伸出手来:“那就扶我起来吧,我这会儿是没力气了。”

噗……公子,您能不能别这么笑!

扶着谢长青伸来的手惯性地架在息的肩上,从前在医院和学校里,可不就这么扶体弱的病人么,于是她压根没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什么不妥。

但是谢长青却是身体一僵,脸上原本柔和从容的表情也是一滞,再看向几近在他怀里揉成了上小小一团的姑娘,不由觉得身体更软更没力气了,原本就虚浮的四肢,眼下就跟踩在了云上一样。

她的青丝也带着些淡淡的药香气,或许是这几年将养得好,一头乌溜溜的长发如染了黑一样乌亮,有几极撩在了他的下巴上,那些痒痒的感觉直撩到了心底。

阿容啊,你可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卫朝男女大防虽不如前朝,却也还是有的。你这样扶着,将来被夫家知道了是会见怪的……

一想到这儿谢长青就皱眉了,他不大喜欢自己后头的那个假设,所以眉头越皱越深。正当他的心也要往深里思索时,阿容已经把他给放下了,动作不是太温柔:“你可真沉,等我把粥端来你喝下,我再去给你端药。别再晕过去了,这回神针一个时辰内施不了两回,你再晕过去了,我就只能由着你饿着了。”

语气也不是太温柔,谢长青愣了愣神,不由得失笑:“这姑娘怎么猛地凶成这样?”

于是谢长青把自己刚才应该深思下去的感觉给抛在了一边,他得集中注意力运功走一圈,别到时候再昏过去了,这姑娘只怕语气会更凶。

谢长青可不知道,阿容是猛地发现动作太过亲密,她尴尬了。出了门阿容就在那儿咬着嘴唇直怪自己迟钝到天怒人怨:“容雨声啊,猪八戒是笨死的,你是迟钝死的,你比它好不到哪儿去。”

吃完粥过会儿喝了药,谢长青这才踏实地睡下去,阿容还得去看着药炉,期间还给自己煎了碗药,这时候强中以御外邪才是王道。

喝过药后阿容猛地想起一桩事来,因为她看到了蹦过来找她的野毛子,这肥猴也不知道是来找她的还是来找谢长青的,总之就这么蹦了过来,然后她就想起自个儿和野毛子一起吃过的果子——甘来果。

想到这儿了,阿容就露出狼外婆式的微笑,冲野毛子招了招手说:“野毛子,过来。”

野毛子不明所以啊,平时阿容可从来没给过它这么好的脸色,但它毕竟是只猴不是人,哪知道这笑是属于哪个品种。于是野毛子欢欢喜喜地蹦了过去,正等着阿容赏它点啥好吃的呐。

哪知道阿容一下子揪住了它,狠狠地说:“野毛子,我知道你是只极聪明的猴,我说的话你是能听懂的是不是?”

这下野毛子吓着了,露出和阿容平时一样弱弱地表情来,那表情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别欺负我,我很乖的!”

阿容当然不能吃它这一套,凑过脸去盯着毛猴子说:“你再装,咱们都装的祖宗,你就别再这班门弄斧了。我现在要甘来果,上回咱们不是吃过吗,果核埋在土里了。今天太晚了,明天摘些来。别拽我衣角,我不去,我可不想知道那东西在哪儿,总之你给我摘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