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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311)

接着阿容就见识了一遍什么叫未语泪先流,阿叶都还没吐出一个囫囵字儿来,眼泪就流了下来。见状阿容赶紧朝谢长青和陈药令摆手,他们自然明了地回避了。

“好了,先别急着抹泪,把事儿说清楚了,总能想着办法,你这老是抹泪的,也解决不了问题啊!”阿容说着话就递了帕子给阿叶。

接过帕子,阿叶就擦泪,却把脸上的泪越擦越多,这可让阿容看着都愁,好歹劝住了阿叶才说道:“……阿容,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这辈子除了相公儿子就是儿子相公,哪还有别的。猛地一出这事,我……我真是一点主意也没有了!”

说着说着,阿叶的眼神就开始模糊起来,没多会儿就开始喃喃地说着一些断断续续的话,一会儿说叫“荣儿、荣儿”,一会儿嘴里又是“升平、升平”的。有时候又显得特别恐惧,有时候又一脸的平和。

“看来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这胡升平官做得好好的,怎么还能出这事儿……”说到这儿阿容停下了声儿,因为她开始觉得这件事或许和她有关系。

这胡升平原本是容家那位当家的派系,这遭罪也不为别的,谢长青和周毅山连手打压,把容璟福的党羽都扫清了。末了,胡长平这好好的京官儿也就做不下去了,被外放到晋国来当使臣。

大国使节本来好当,可奈何晋国离卫朝太远,路上就出了事儿。

施了定心针儿,安抚着阿叶去歇下,阿容又折出园子去找谢长青。把事情跟谢长青说过后,谢长青也是皱着张脸。

“当时牵扯到胡升平,我还特地让他们好好安排,原想着在晋国为使三年再回京里,到时候再委以重任也算是有个由头。按说使节是仪仗和护卫充足,路上也有接应,不至于出这样的事,这样吧……我这就让人去打听打听,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谢长青说完就去安排,他也没想到原本想给个好,却反成了祸端!

一堆人反而出了事,阿容疑惑地道:“我们一路走来,不是挺太平的嘛,我们才俩人呢,他们一大队人怎么反而出事儿了。”

到底是多年四处行医施药,谢长青对这些事倒清楚得很:“在这边儿道上有个说法,劫众不劫寡,人少要么是没贵重物件,要么是手底下硬。而且我们是穿着药师袍过来的,自然相安无事。”

“做药师真幸福,罪不及身,行路得安,四处吃得开!”阿容感慨了,心想着得亏自己会这个,要不然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晚上打听事的人就回来了,跟阿容和谢长青把事儿一说,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晋国地界上是太平的,原来是在贺灵一带出的事,那里归离国管辖。

而胡升平正逢着打仗前后,这不就被逮了个正着!

听完事儿后,谢长青说道:“看来这回要看你的了,声声!”

靠她……靠她就完全不靠谱了,阿容说道“靠我,靠我可救不出人来,这救人于危难之间的事儿我可干不擅长。”

“云木珠,她眼下就在贺灵山的旗峰营那边,离国王女也带得兵,眼下旗峰营就是她所辖制。”说实话,谢长青反而对云木珠没什么太多印象,不过阿容后来跟他说过云木珠救了他的事,多少对云木珠谢长青还是存着些感激的。

要不是云木珠,他这辈子就圆不了了,到现在终得了圆满,不是该好好谢谢这姑娘么!

“那我去了,云木珠不会转脸就不认人吧!”那总是红红火火一身的姑娘,阿容想想觉得不太保险。

“你救了离国这么多百姓,离国传言云木珠是个明大义,有大胸襟的王女,你去了自会无碍。胡升平对他们来说也并不重要……再说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们一道去。”他多年在各国行走,不管哪个边夷小国,自然都有办法进出。

离国是要去的,可是还是得先把阿叶的病情稳定下来,待过几日那陈药令熟悉了施针施药的规律后,阿容才和谢长青一块儿启程。

从寒单到贺灵山有几天的路程,赶到那儿的时候却发现贺灵山旗峰营一带无比热闹,这才知道是云木珠快要举行婚礼了。

这一下就更好相见了,只托说是贺婚礼来的,让人带了礼单和拜贴,末了就顺利地见到了云木珠。

“黄花朵,你这回要帮我,他们逼我成亲,你是知道我喜欢谁的……”谁能想得到云木珠打头第一句就是这个,这让阿容和谢长青都不由得愣神。

讷讷地回过神来,阿容说道:“再喜欢你也不能为妾为小吧,要知道你可是大王女,而且你应该接到消息了吧……”

这消息指的当然是周毅山立姚海棠为后的消息,立后要圣旨明发天下,布告各洲郡,向来关心卫朝动向的离国只怕早就接到消息了。

然而云木珠却又说道:“谁说我要嫁给他,比起喜欢他来,我更不愿意嫁一个我不愿意接受的人。按你们卫朝人的话来说,吾自爱自珍,不愿屈从!”

……

这果然是个各种劲爆,各种带劲儿的姑娘,可是敌营阵中她总不可能答应人帮人王女逃婚,那到时候作孽的就是她和谢长青。

“云木珠,你也听我说一句,我和长青只身前来,并没有带随从,我们俩能帮你的实在不多。但是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力的。”阿容觉得凭个人的力量那是不可能帮得到云木珠的。

“你们怎么就自己来啊!那我想想……要不你帮我配副药——伏息丹!”

伏息丹?阿容表示终于有种丹药,是她连名字都没听过的,于是她深表兴趣。

一边的谢长青在摇头,心里叹道:“阿容啊,你总是这样儿,一到药上就犯糊涂,这药岂是好炼的……”

第245章 路上的异常与阿容的惊喜

药其实并不算太难以炼制,只是炼出来后会惹点儿事而已,这才是谢长青说药不好炼的原因。

等云木珠把她自己的事料理了,这才问明她们的来意,一听说是某个小国的节度使,挥挥手跟赶苍蝇似地说:“让人去把那叫胡升平的给放了,一个六品节度使,关着有什么用。”

说完云木珠眼睛就溜圆溜圆地看着谢长青,露出狡滑得跟狐狸似的笑来:“我要是抓啊,就把你们俩抓着就足够了,我就不信他能不来搭救你们。一个是平郡王,一个是容大姑,要真逮着你们俩不放,父王一高兴说不定直接定我接王位了。”

冷冷地瞥了云木珠一眼,阿容道:“那你抓好了,抓了看你怎么跑出去。”

一句话就戳中了云木珠的软肋,她有气无力地瞪了阿容一眼,然后凑到谢长青面前嘴里“啧啧”地响着:“看来当时我捡着个大人物啊,黄花朵儿,你得感谢我,要不是我你上哪儿找这么漂亮的男人去。在我们离国,这么漂亮的男人可从来没见过!”

……

漂亮的男人?阿容忍住笑看了谢长青一眼,果然正一脸抽搐地看着云木珠,脸上说不清是青了还是黑了还是红了,那真是色彩相当丰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