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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310)

而且那边用药也有些不一样,阿容寻思着把谢长青拐过去,然后再深入的探访一番。

可是谢长青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吗,答应是答应了,可是到带她去的时候,却就不朝那些地方去,惹得阿容都不爱搭理他了。

“声声,小心……”谢长青捞了正在神游天外的阿容一把。

这时他们身在晋国的南部重镇寒单,寒单城以出产羊毛制品出名,有不少卫朝的客商来往,在诸国中晋国一向与卫朝交好,所以相较来说算是比较稳定的地方。

只是今天街面上却有些奇怪,来来往往的人都匆匆忙忙的,到最后发现行人都往一边跑:“长青,出什么事儿了,怎么这么奇怪?”

拽了一个人问了,才得出了一个让阿容哭笑不得的答案:“了不得了,西码头飘来一艘鬼船,上面的人全死了……”

鬼船,阿容还真不信这个,你说她什么没见过,未必还能怕这东西。

施药之人眼里,没有鬼神之说,只有生死之别。她还没动,谢长青已经问明了方向,准备去看了,只是一看向她又摇头说:“阿容,我去看一眼,你回客栈待着。”

于是阿容跟着一块儿摇头:“不行,我可以不上船去,但是你得让我跟你一块儿去,我就在外边看着就行。”

这一招是向谢长青学的,说是一套,做起来另一套!不过她不是谢长青的对手,到码头那边时,她还是被按在了码头一侧不让上去。

等得心焦了谢长青才从上头下来,一边揭了手套一边说道:“是溃气症,已经很严重了!”

“溃气症?”阿容联想了一下卫朝的药书,把症状吻合了一下现代的病症,想通了后才小声地喃喃了一句:“他们现在得补充各类维生素和蛋白质……”

蛋白质好办,维生素呢……等会儿,要相信中医药也是很强悍的,不要弄出青霉素来了就丢了根本。

“安生益气丹,济安汤!”阿容脑子里立马就蹦出这俩药方来了。

她能想得到,谢长青当然也想得到:“先找药馆,晋国有连云山的药令过来开设药馆,按晋国的习俗,药馆、学馆应该都在城东。”

找到了药馆后跟开馆的药令一说,马上药材就配备好了,炼药的事也不用阿容来,有谢长青和那位药令就行了,这劳心费神的事儿谢长青也不能让她干。

炼药的师安排好了,阿容一看没她什么事儿,就鼓捣着炖猪蹄膀黄豆汤,然后又让人买了大批蔬菜水果来,给混合成了蔬果汁。

末了弄出来她自己尝了一小口,味道跟药差不多……

等炼好丹药出来,一看一边是汤,一边是黄绿色的汁液,谢长青就问道:“声声,你弄这些做什么?”

“别问我,上古药书上就这么写的,这回绝对不是我编的。”这回她可没说错,药书上是说溃气症服药后,当多进食豆类与肉类,并多食用蔬果,而病可痊愈。

谢长青拿她没办法,一看那些东西,他就指着黄豆汤说:“先给我来一碗吧!”

丹药和汤、果蔬汁自然有人去喂服,阿容也操不着这心,因为有让她操心的事儿,谢长青他……开始追问她为什么知道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了!

一直以来谢长青都不问,他们就像有默契一样,她做什么他就看着表示理解支持。只是他最近愈发觉得,这姑娘得管管了,再不管以后不知道弄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东西来。

人,不能太过打眼儿了!打了别人的眼,别人就能打你的脸!

第244章 阿容的故事与开路

这夜里起了雨,细碎地敲打在瓦片与枝叶上,院里便响起了如落了枣花落地一般的“簌簌”之声。一帘通透的青雨珠把雨和风隔在了外面,阿容就坐在帘前,微微仰头,却不是在看窗外的风景,而是在想——她究竟要怎么跟谢长青说。

有些话藏了由来以久,就是做梦时也不敢轻易出口,然而眼前呢。看着谢长青分外认真的面容,阿容感到了深深的自责。

当他毫无隐瞒时,她却藏着很多的秘密无法吐露出一个字来:“长青,我总尝试想把自己的遭遇说出来,可是每当话到嘴边的时候,又容易觉得无从说起。我们之间自然不能再有任何隐瞒,更不能再拿那些搪塞旁人的话儿来跟你说……”

其实这时候如果谢长青坚持听下去,说不定阿容就把实话倒出来了,但是谢长青的“圣人癖”就如同阿容所理解的一样无可救药。对外人是这样,对阿容就更是这样了。

他拿了披风围在她身上,只一句话就抵消了阿容的诸多纠结:“声声,我们有一辈子,或许你可以留着慢慢说。”

眉眼微松开,阿容仰面看着谢长青道:“今天我继续给你讲故事吧,今天讲《庄周梦蝶》。”

其实都是真实的,只是遥想起来,恍然觉得从前便如同梦境一般,而眼前的也才初觉真实、踏实。

次日醒了雨霁云开,满园的落花遂铺成了锦,谢长青惯来的习惯就是早晚练剑,只是现在添了阿容在旁边跟看武侠片儿似地看着。

“长青,你会吹笛吗?”用药用针好轻功,如果再会吹笛,那就正好是桃花岛主的原型儿了!阿容最爱武侠,除却西门吹雪就爱黄老邪。

稍稍收了剑势,谢长青回身问道:“会,想听还是想学?”

还没等阿容回答,外头就有药馆的药童前来递话儿:“两位药师大人安好,师父派弟子来请二位药师大人到前厅叙话儿,二位药师大人若是正得便,就请随弟子这边走。”

两人当即就随那药童去前厅,那位陈姓的药令正在那儿急得满头大汗,见二人一出来连忙迎上来说:“两位药师大人来得正好,刚刚收治了一例病患,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也闹不明白她是怎么一回事。”

听着怎么像精神分裂症呢,阿容心想这时代不知道有没有精神科。

看了眼谢长青,便见他也回望着自己,两人遂一笑,谢长青道:“陈药令带我们去看看吧,能尽一份力也好。”

等到收治病患的院儿里时,人正好好端坐在那儿,闲模闲样儿的,从背影看来,倒像是一仪态端庄的模样儿。

“阿叶?”阿容一看之下不由得大惊,经年不见,再相见却没想到是在这样儿的情境之下。

这时的阿叶大概是陈药令嘴里说的清醒的时候,听到阿容的声音就起身来了:“阿容……对,你现在已经是谢夫人了,民妇见过平郡王,还请恕民妇失礼之罪。”

待阿容倒还是往日的模样儿,阿叶这些年来跟着胡升平各地为官,这时候就显出历练来了。

“不必多礼,即有疾在身,且坐下便是了。”谢长青待外人,多是一副的神仙儿模样,这时候再拿出来阿容总觉得没以前那远远看着的仙劲儿了。

顾不得纠结自家的男人成什么样儿了,阿容这时更想问阿叶为什么成了这样儿:“阿叶,你是出什么事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