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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295)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被秦安说服了,她抱定了要桃李满天下的念头开始预备上将来的课程了,而且还一身是劲儿,想着一个个孩子在自己的教导下识药、辩药,最终成为一名药师,能不起劲嘛。

世上一等伟业,无非教书育人以及行医济世而已,兴奋也属情理之中……

第232章 千山万水而来的黄药师与秦安

但是起劲是一回事,真到教的时候又是另一回事,孩子不比成人,成人知道他们为什么学习这些,要么是名利财富,要么是有那向善的心肠,或者都有。

不过在孩子的世界里多只有喜欢与不喜欢,虽然这些孩子都是穷苦出身,但并不意味着这通天的路他们就非得喜欢走不可。

怎么样教得有趣,又怎么样让这些孩子从小接受并喜欢,兴趣永远比老师管用,阿容是这句话的坚定拥护者。

于是阿容想出了一新鲜的法子,实地实物教学,领着来春怀堂里学习的孩子们一块儿去山洞里,对了,就是那个上古丹洞。

“大家要小心点,脚下每一样都是可以治病救人的药草,小到治咳嗽,对了小芳的奶奶就有咳嗽是吧,这个就能治。大到起死回生,不过要炼出起死回生的丹药,那就需要很多药材。”阿容领着孩子们往洞里开辟好的道上过,一边示意孩子们小心别踩着了药材。

从山洞往外下去,就是草药谷,事先已经统计过了,这一处山谷里,竟然有五千余味药材,可谓是然的药材库,用来教学再合适不过。

走到山谷口上时,有个孩子指着一株不起眼的草问道:“先生,这是苦莲儿菜,也是药吗?”

一看那苦莲儿菜,阿容就笑着点头道:“当然是了,苦莲儿菜在药书上叫苦儿草,要是你们平时吃坏了肚子,只要用苦儿草加上几味药材就会好。”

说完话大家就都围着那株苦儿草看了很久,其中一个孩子说道:“唉呀,我娘以前也说过,要是拉肚子就用苦儿草煮白花草和三生根就会好的。先生,我娘说的对不对?”

“当然对了,要是再加个桑毛叶就更好了,下次你们要是谁吃坏了肚子呀,就用这四样药材煮水,水滚开了后煮半个时辰就行了。那好吧,说到了这四样药材,我们今天就先来找这四样药材,苦儿草、白花草、三生根、桑毛叶。”说着阿容先采齐了这四样药材,一一说明了特征、气味、味道。

然后十几个孩子就三两成群地出去找,阿容也不担心地坐在原地,这里几天前就搜寻干净了,确定了没危险才会带孩子们来这里。她往路口一坐,谁也跑不了!

刚坐好就见秦安背着个药筐走了过来,阿容连忙坐起身来笑道:“秦药师大人,您过来采药吗?”

“给你换个方子,有几味药材没备下,你别在阴凉处坐,往太阳里多坐坐。”秦安放下了药筐,那动作自然是行云流水不显半点粗俗。

看着看着阿容似乎抓住点儿什么,可是一个孩子兴奋地拔了株白花草过来问道:“先生,先生……我采的对不对?”

于是阿容的注意力就被拽走了,她这人脑筋直,没那一心二用的本事:“是,采对了,那你现在说说白花草的味道,和你采白花草是在什么样的地方,还有刚才让你们观察的,你观察到了没有?”

那孩子“嘿嘿”傻乐了两声,摇了摇头,跟阿容说了再去采一株,就“哧溜”一下跑没影儿了。

“姚药令,有件事我不大明白,为什么要让他们观察药材所生长的地方是什么样?”秦安对阿容所有的举动都基本上能理解,就单单是这个不能理解。

闻言,阿容一笑道:“知道了这些以后才好种药嘛,天生天长的药材当然很好,可采过了绝种了以后咱们就跟看上古药书似的,这样药材没见过,那样药材没有。”

其实,阿容就是习惯而已,她打小跟着爷爷在药棚子里和山里转悠。观察药材的生长环境对她来说,是本能,也是她觉得每个施药之人都需要具备的。

只见秦安点了点头,也是一笑:“上天造化只造化得一时,人终究水能只靠天活,姚药令倒是想得甚远。”

打过招呼说过话,秦安这就要去采药了,阿容这时又忽然想起一出来:“秦药师大人,前段时间你到京城,可听说京城里的事。”

收了步子,秦安回转身来道:“姚药令是指明年连云山招收医女、医生的事吧,已经有不少药令、药侍问过这件事了。”

“是了,我想问问京里的药师、药令们都什么样的反应,毕竟这件事……”阿容收了声,毕竟这件事是她惹出来的,她得问问才安心。

对于阿容说半句留半句,秦安没有追问下去,而是说道:“京里很安稳,药师、药令们各有权衡,等章程出来了各人自会有选择,有规矩自成方圆。”

当秦安再次背着药筐往下头走时,阿容就站头路口上看着,越往下阿容的视线就越低,正在她要静神想事儿的时候施晓忽然蹦了出来,在她耳朵大叫了一声:“大姑……有人找你!”

这一声让阿容浑身一抖,差点没吓得从这滚下去,瞪了施晓一眼,阿容问道:“谁找,我这里走不开,让来人先等着。”

但是施晓一句话就让阿容愣住了:“可是那位药师大人自称是您的师父,您还让等呀!”

师父?阿容心说,自个儿除了黄药师这师父,哪来的师父,更关键的是黄药师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那位药师大人可是姓黄,打扮得不怎么样,脾气还特别大!”不知道黄药师听到了她这么形容会不会抽她一顿。

其实在阿容眼里黄药师不这样儿,但别人眼里就这样儿,所以阿容才这么形容。

“什么叫打扮得不怎么样,脾气还特别大,有你这么说师父的吗?”黄药师一身旧色的袍子走下来,其实黄药师的气度举止自是没说,一派的世家子范儿,就是老在深山老林里转悠,穿干净好看的衣裳累赘。

一看真是黄药师,阿容就有种危机感了,连黄药师都知道她在哪儿了,那天底下还有谁不知道啊:“师父,你怎么找来了,怎么认出我来了。”

“废话,你贴面的手艺还是我传的,我能认不出来。”看着阿容那苦兮兮的脸,黄药师心里倍痛快,这些日子的不对劲总算找着原因了,原来是好久没见着阿容苦菜花似的眉眼,今日一见果然是神清气爽、通体舒泰啊!

长叹了一声,阿容瞥着黄药师半点脾气也没有:“师父,你现在得叫我姚药令,我可不想被旁人认出来!”

“拉倒吧,还姚药令,你说在这地方谁认出你来了,只要你不出去,谁还能把你择出来不成!别瞪眼儿,是蒋药令告诉我的,你说我是你师父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其实黄药师对蒋药令主动相告还是有些不大理解,按说姚二手底下不该有这么嘴不牢的家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