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春怀缱绻(232)

在周毅山眼里,阿容只有小楼和声声两个名字,没有其他:“声声呢?”

这时阿容默默地放下茶杯,然后起身行了个礼,屋里还有侍卫和几名随行的官员在呢:“皇上,我就是声声,只是贴了面,所以您没看出来。”

见阿容拜倒在面前,周毅山心里可谓是百味杂陈,伸手就想去扶,末了也知情况不妥所以只道了句:“起吧,你们都退了吧,各自安置,朕和平郡王、容药令说些话。”

官员们都退了,侍卫们也各自散开,只有肖校尉忍不住多看了阿容一眼,心想:这容药令也够能折腾,刚才还有模有样的瞎白话。

见屋里只剩下了三个人,阿容就有了种危机感,看着周毅山,又看着谢长青,觉得自个儿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炸开。于是阿容想着自己得找辄开溜,于是揉了把自己的说:“嗯,那个,我先去洗脸,吃饭了再说。”

说完说话阿容就溜了,她相信这两男人是不会互相点破的,就看她怎么混过去了。

走在路上,阿容不停地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把自己弄成这样呢,为什么场面完全不受控制了呢,为什么我对这情况完全没有办法呢?”

老天爷啊,你玩我吧!阿容一路念叨一路回一屋里,把脸上的东西洗了后,对着镜子就在那儿叹气:“周毅山啊,你何必呢,相见多如不见。我原想让自己玩笑似的过着,天天快快活活的,可是你一来,搅得场面混乱极了。”

她刻意玩笑,刻意轻松活泛,刻意当作什么事都没有,想平静甚至平淡地面对这一切。然而人前她可以端着,一到没人的时候,她就没法儿伪装了。

她当然不会允许自己回头是岸,但是心终究还是乱作了一团:“唉……怎么办呢,长青,我该怎么跟你说!周毅山,你让我拿什么态度对你?”

所有的问题都归结在这两个上,但是哪个问题她都没有答案。

而另一头,谢长青开始说故事了,他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玩笑似的把自己和中容相识到相许的事儿讲得跟话本似的。

末了说了几句话:“也不知道她从前遇过什么事,她一直不讲,我也就不问,只是看得出来她曾经受过伤。她说千山万水寻觅过后,没能得圆满,所以没力气再寻觅下去……”

听到这,周毅山皱眉思索了片刻:“长青,有些事不需说破,各自心里清楚明白了就得。她说从前,那就是从前了,以后要延怎么过,朕尊重她的选择。”

“选择?”谢长青很敏锐地抓住了这两个字,于是他的心里在和阿容有了一样的危机感。

看来周毅山还没有放弃,哪怕五月就将大婚,哪怕阿容名份已定……这时谢长青忽然记起了自己说过的话,名份这东西向来是最不靠谱的。

这会儿阿容正在屋侧,听着两人的话从里边传出来,阿容有种乌云罩顶的感觉,合着这两个人其实彼此都知道怎么回事,就她就当事人反而最不清楚!

神啊,这情况到底要怎么处理,阿容望天一眼,觉得自己应该找个地画圈儿去!

第183章 又见袪湿丹与东西小比

因为听到了谢长青和周毅山的对话,阿容压根就不敢跟那俩一块吃饭,自顾自地找了个地儿吃了饭后,悄无声息地溜到了甲队比试的地方,下午第九个就是她。

按东西大比的规矩,连云山的由程渝川那边的人来测试,而程渝川的徒子徒孙们则由连云山总房的人来测试。

轮到阿容时,抽到的是她最擅长的炼丹药,还是她当年耐以垂名的袪湿丹。这只是初试,所以正撞在她枪口上了。拎着测试书跟着人去炼药房,那儿正有几位药师在炼各种初级的丹药。

见阿容来也没打招呼,因为她现在这模样谁也不认识——她又换了和上午不同的面目来,反正人这么多,也没谁记得住她的模样。

“据说按你们连云山的规矩,药要到明天才能出来,也不知道你们怎么闹的,丹药还留在炉里过夜,也不怕坏了!”那领阿容来的人是这么说的。

别的药令不屑于解释,阿容一听也不想解释,上了配药台配好了药,然后拎着药包就蹲到了炉前。这时那程派的药侍也蹲了下来,又继续着刚才那个话题:“我就不明白了,这不是占着药炉吗,这一晚上又能炼多少药了!你们连云山的人就是占着好东西,愣要晾在那儿,浪费!”

这话阿容听着就过耳,程派比较清苦一些,当然这只是相对连云山来说,事实上比起普能人来说,不知道好了多少。程派的人也只是羡连云山的好家底而已,这才有些羡慕妒忌恨。

但是接下来的话,不但阿容听不过去,连药令们都听不过去了:“我看你们连云山就是虚占着好地方,谢家的人也不珍惜,你们那谢爷说是善施天下,其实就是个表面上装得好的……”

“住嘴!”喊这话的却不是连云山的人,他们一个个正变着脸色,进来说话的是程派的一位药师。

那药侍见了药师就连忙息了声不说话,一副认错的模样:“药师大人。”

“几位,在下治下不严,让诸位见笑了。”话虽这么说,可这药师未必见得有多么诚恳的歉意在,无非是表面功夫屺。

虽然是这样也没吵起来,那还算好,毕竟连云山重学重养,不至于培养出碰点事儿就吵嚷的人来。连云山上头多是世家阀门,所以连云山上上下下就都多沾染了一些世家气,如这药侍的情况大多还是不会计较的。

那名药师来了后,那药侍就没怎么说话了,那名药师原来是炼药房里的主掌测试的。有了那位药师,药令们就各安其位。

到有药令封炉的时候,那名药师忽然站起来问道:“我能问一句你们为什么要封炉吗,如他所言,这确实是占着药炉浪费了!”

敢情程派那边还不知道,也是程派惯来看不上连云山的所作所为,根骨上来说,这也是上一代的恩怨曲折造成的。

“以药气返炉养药,《汇元药经》上有过类似的记载,近年来连云山多以此养药。说句不当的话,程派的药卖得多,可真到节骨眼上,还是连云山的药抵用。”这话是江药令说的,这位惯来说话就直道。

刚才一直被压着,药令们心里至少还是有些不快,所以当江药令说完话,药令们就互看了一眼,皆点了点头。

“这话还真是不当……”那位药师说完这话后就看了眼正蹲着刚开始投完第一轮药的阿容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拿她炼的丹药来试试,比比与我程派的药孰优孰劣。”

……这叫什么,这叫躺着也中刀,阿容闷闷地说:“我炼的是袪湿丹!”

这几年连云山的袪湿丹,那可是天下垂名,谁要是买袪湿丹,一定得问是不是连云山的,不是不买,宁可等着。

一听是袪湿丹,那位药师沉默了会儿,这时江药令为了免得对方尴尬,说了一句:“那就比我这炉聚元丹,据我所知,这是程派拿手的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