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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182)

可是谢长青听了却是从眉目间到胸口都透着些欢欣,这姑娘总算是不再摇头,也不再回避这个话题了,很好!婚事定在明年,阿容也就十九了,相对十三、四就结婚生孩子,到二十左右相对要安全得多。

之所以谢长青也不急不急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个,他自不希望阿容嫁给自己还要面临这样那样的危险,既然娶了这姑娘,总要好好待她才是。

第二天药师并着药令们一块坐着,商量义诊的事儿,别说,药师、药令们说到这事儿还真是一个个的都挺乐意。不过大家也都没有这样的经验,这事还得商量着来,好在阿容从前在医学院参加过不少义诊,虽然自个儿就是去打杂的,可正因为打杂累积了不少相关经验。

最后敲定了章程,下午就去各主要街口贴通告,然后跟扬子洲的官员商量一番,让官府的人帮着一块办办这事。官府当然乐意,这不也是政绩官声的一种么,于是官府派了不少人各处去贴通告,顺道还派了人在公告边上讲解。

扬子洲的百姓一听连云山的药师来了十几个,那还能坐得住,不管有病的还是没病的纷纷打听了起来。倒是谁家没个有病痛的亲戚,就算没有去求个平安脉也是好的,连云山各大药师的平安脉,那真是一脉千金,比真金还真。

人看病,多是求个没病安心,有病治病不是,何况这多少年难得一回的事儿都遇上了,这热闹不去凑上一个那就太亏了。

义诊定在正月三十,二十九就把台子搭好,把一溜诊台放好了。等三十早上,药师和药令们齐齐换了发的衣袍要过去的时候,这才发现诊台那儿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好在阿容有预计到这个,请了官府的人来维持秩序,这样会场才没乱成堆儿。虽然人多,倒也一个个都排着队,除了来就诊的当然还有不少来看热闹的。

现场那真叫一个水泄不通,好在一见药师们来了,众人皆让了让,中间让了条道儿让药师们通过。对于药师,百姓们还是怀着很深的敬意的,这时候的药师那就是救死扶伤,在百姓们看来是极神圣的……

直到这时,阿容才体会到一句话,世间最高贵的职业是救死扶伤与教书育人。

药师、药令们一见这状况,各自在分了类别的诊台前坐下,赶紧就有一个是一个的开始诊治起来。不过有很多是常见的小病症,阿容也事先打了预防针。好在药师、药令们向来是不管大症小病都是同样对待,不会说是小病症就置之不理。

至于阿容,她看了看牌子,自个儿竟然被安在了杂症上,这可没人告诉她。那也就是说她什么病症也可能遇上,更有可能遇上的是一些极普通的小病症,多是不知道自己患了什么病的。

也好,咱正是个专治杂症的!

起先几个就一个是伤寒咳嗽,一个是花粉过敏长了一身红包,还有一个干脆就是吃坏了肚子……诊了大约十来个,都是极寻常的病症。

只是杂症杂症,不可能总是寻常的病症,要知道杂症前头,通常是要加上疑难两个字儿的!

第144章 用药当知宜与忌

也不知道是第几个病患了,阿容见有人坐在了息面前就伸过手去说:“请把手放在这儿,我给您诊脉。”

伸了手然后看病患的脸色和气色,仔细观察下来倒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只是眼下有点青黑,像是没睡好的样子。既然看到了,阿容就问一句:“大叔,您最近是不是不着觉啊?”

那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连忙点头,跟诉苦似的说:“可不是嘛,药令大人啊,您给我看看,我这到底是为什么,白天没事,一到晚上就疼得睡不着觉。这半边身子都疼,吃什么都没用,我也去过不少药馆了,吃了不少丹药,老不见起色啊。”

“疼?左半边身子都疼?”阿容加大了手指上的力气,疼半边身子,她还真想不起来是什么病症。

要搁现代,有可能是风湿、关节炎,或者是这边有肌肉组织或其他方面的病变。得,也还是依赖于现代那点儿东西,这么些年了没转过念想来。

切脉无果后,阿容开始查看病患疼的那半边身子,只见手臂上和肩颈外露的皮肤都很正常,没有蚊虫叮咬过的痕迹。而且这时候天还冷着,蚊虫也还没出来。

查看病患的右腿时,发现病患膝关节上敷着药,阿容指着纱布包裹的膝盖问道:“大叔,你敷的是什药,为什么要敷药?”

那病患见阿容问起了这个,就说道:“药令大人,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我摔伤了腿,可已经是老早的事了,久也不疼了。要疼也不能白天不疼晚上疼啊,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到现在也没谁能说得清楚。”

“那您敷的是什么药,用了多长时间了。”阿容琢磨着,要么是药出了问题?

“是愈伤散,大概有半个月了。”

愈伤散?这也没问题,嗯……等会儿,阿容这时候站起身来,问道:“大叔,你最近是不是吃过白叶菜或者青桑菜?”

“是啊,难道不能吃吗?”

不是不能吃,菜也是药,就像是吃人参不能吃萝卜一样,人参和萝卜是一补一泄,而白叶菜和愈伤散里其中一味药会相互作用,继而导致疼痛。白天冷感觉不出来,晚上一上炕,热乎了疼痛会随着血液循环地加速导致疼痛。

睡着了血液的流通速度会降低,可是如果在床上翻来滚去睡不着,加上炕热被窝暖和,以及药的作用,血液的流通不但不会降低,反而会更加频繁。

“您的手上是不是也敷过药,要不然不至于这么疼。”这药就这样,哪敷了疼哪儿,没敷的地方感觉不到。尤其是破了伤口的地方,会感觉尤其明显。

“啊,对,我从田垄上摔下来,这边有好几个地方都流血了,我想着既然摔伤了,那就都敷上。药令大人,这样也有问题?”那病患彻底傻眼了,心说药馆也没说不能这么用啊!

这就对了,阿容心说总算找着原因了,原来是药效作用产生的疼痛:“我给您开剂和神丹,用愈伤散期间就不要再吃白叶菜和青桑菜了。外伤内伤并行的时候,要是用了带有羊霍子的药方,就不能吃白叶菜、青桑菜,会刺激伤处,而且伤口不大好长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谢谢药令大人啊,总算闹明白了,我还以为遭了天神爷的罚,要收我的命呢。”那病患一边说着,一边拿着病症书去开丹药。

留下阿容在那儿一边诊下一位病患的脉,一边在心里想,用药时的宜与忌怎么能不写到病症书上呢,这样对病患来说多危险。这还好只是羊霍子和青桑菜、白叶菜相互作用,这要是避生草和青瓜、红叶芽搁一块儿吃,那就干脆不要救了,要生要死一帖药的事儿。

“药令大人,我……很严重吗?”那病患见阿容在那儿摇头叹气,吓得这小心肝儿啊就剩下乱蹦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