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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181)

“好,这就派人去叫你的家人来,你在这再歇会儿,等过两天好些了再移到外头去。”

当阿容叫了小雨去通知的李生福的家人时,药师们也起来了,大家听说李生福醒了过来,而且神智也清醒,一个个连早饭都顾不得,不多会儿就到了诊室里。

“哟,还真醒了,黄药师,你说要不是亲眼见我都不敢相信,这穿胸而过的伤还能好这么利索。昨儿晚上还昏着,早上就醒了,这刀针看来还真是有奇效的。”说话的是昨天晚上着手施刀针的林药师,这么说表明他自己对刀针有这么好的效果都难以置信。

以医致药的林药师尚且难以置信了,更何况一直都以药为主的药师们,大家看着病患各自诊了脉,看了病患现在的身体状况。

最后,药师们得出的结论是——病患果然是从生死边缘活过来了,于是药师们开始深思,如果这么有效,为什么他们从前没发现……

然后大家伙齐齐看向阿容,再次深思,这姑娘脑子里还有些什么?

第143章 人山人海的义诊与专治疑难杂症

当小雨去李生福的家人叫来时,李生福的家人是好一通哭啊,去搜寻他们的人回来,说是全死了,尤其是李生福和其他几人,连尸身都至今没找着。这猛地一有人去告诉他们,李生福还活着,那真叫一个喜出望外。

只是随之而来的是更多船上出海的人的亲属来问,有没有救到他们家人也被救了的,一旦得知没救着,那又是哭啊闹的。从绝望到希望再到绝望,这个过程只有切身体会过的人才明白,而阿容似乎能明白那么一点。

把人劝回去以后,阿容坐在诊台上久久没有说话,不多会儿就有药令来替她在堂前坐诊:“盛药令,你且去歇歇吧,一晚上没歇了脸色都不对了,你这模样爷看了还不得心疼得很。”

见有人来替她,阿容也不推辞,起身后又说了句:“那就劳烦你了,药师大人们呢?”

“药师大人们去清辉楼用早膳了,爷捎了早膳,现在正在后堂等着你呢,赶紧去吧。”那药令说完就坐下了,又指唤了自己的徒弟把小月和小雨换下,让这几个姑娘都去歇着。

堂前都安排好了,阿容才走到后堂去,谢长青见了她就招手说:“声声,坐过来吃点东西,刚才就说让你别去坐诊,不是安排了人手吗,你也是不听劝。”

这时院子里开了几树花,正星星点点的时候,阿容穿花下而过,忽然抬头看了眼,只见花与叶间,蓝天如染,一片清澈干净。这清澈干净的蓝色本该是美极了的,可现在却莫明地她想起了那些在海上丢了性命的人。

“长青,人真弱小。”也许是因为一晚上没睡,早上又还没吃,所以现在的阿容分外感慨,这也不由得让她自个儿都在心里想着,坎坷饥寒果然是出诗人哲人圣人的啊!

“吃东西,不要想太多,我们所能做的是见则施救,天灾人祸总不是我们能控制得了的。”谢长青把东西推到阿容面前,又拍了拍她的肩背。这姑娘总是这样易生感触,对施药之人来说自然是好的,可一个姑娘家多生感触,思虑多了易伤。

好在阿空也不是那多愁善感的,吃了些东西后又生龙活虎了,这时她喝着茶袪了袪嘴里的味儿,然后掐算了一下日子说:“过几天就是药师论坛了,药师大人们就是为这来的。长青,我有个想法儿,既然这回来了这么多药令,不如咱们给百姓们讲讲常见症的防与治以及养生吧。有道是圣人教化,防患于未然,这不正是好时机嘛。”

“讲防治和养生……这主意倒是好的,只是怎么安排,讲些什么还需要再仔细斟酌一下。声声有没有什么想法,既然提了不妨细说说,也好早做安排。”谢长青想了想,还真这主意不错。

于是阿容低下头想了想,然后说道:“那我就拿个病症来说吧,如上风症,这是非常常见的症病症,首先要讲的就是怎么样预防病症发生。其次是一旦染了上风症会了现什么样的症状,出了什么样的症状需要立即去药馆就诊服药。再来是染症时在饮食起居上的宜忌,病症痊愈后怎么补养。讲完了可以让大家伙说说自个儿的问题,可以是相关的,也可以不相关。”

“这样有什么好处?”不知道从哪儿出来的陈遇之这么问了一句。

“早发现,早治疗,病患如果更了解病症,对于药师来说更好施治。”阿容知道陈遇之的大概意思是说,这样病患少了,对施药的人来说不是挣得少了么,这可是没有利益的事。

所以她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了解病症,不代表病患就不需要用药了,更不意味着不需要到药馆来了。如湿症一到春时就发,防是防不住的,只是发现得早就诊早,不是更好用药吗?”

现代医学知识满天飞,网上一查,什么病都能知根知底,医院还不是天天爆满,好的医院通常是床位都很紧张。了解病症,只能让人更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好及时就医,而不是不就医!

听了这话,陈遇之想了想也是,于是点头说:“也是这个理。”

“既然这样,直接让药师们讲就是了,药令们万一要被问着了没话答,那就不好了。”谢长青一想,一个怕还不保险,到时候还得跟药师们商量着办。

“也是,那就等药师论坛过了再说,这几天先来个义诊怎么样!”免诊费又不免药费,义诊一是名气二是人气,虽然这俩样连云山都不需要。但药师们既然来了,就总要有点作为,要不然百姓们不是白期待了。

这也是为了避免到时候病患都挤到春华馆或春怀堂来,接应不过来,反而慢怠了病患。

“义诊?什么东西?”

噗……阿容没想到这时代没这个词儿,好吧好吧,义诊是现代的词儿,卫朝还真没有义诊这一回事。诊费收药费的二成,要是施针及其他还得另收费用,一般就和药一块收了。

咂了咂嘴,阿容开始了她关于义诊的名词释义:“义诊就和义举是差不离的意思,就是不收那二成药费的加成。不要问我有什么好处,自个儿想。”

“名利双收。”谢长青一语中地,看来他果然是个明白人啊。

不过陈遇之是想了会儿才明白的,然后也举双手同意,还热情地把自己带来的那几名药令贡献出来,说没有比陈家的药令更擅长儿科的了。

儿科精专的人确实是相对较少,陈家历来在这领域里有名得很,所以阿容想也没想就点了头,然后陈遇之就赶紧去准备了。

和谢长青再说了会儿话,两人就一块去歇着了,临到快进屋时,谢长青忽然说了句:“声声,咱们的亲事定在明年二月可好?”

“唔……暖和一点再说成不成,二月多冷啊,这要搁连云山上,肯定还满山遍野都能见得到雪呢。”阿容的言下之意当然是答应了,既然都有了这个心理准备,谈及婚事点头应下自是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