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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国医(出书版)(36)

“到底发生了什么了?”郑无空提高了音量,最近烦心的事情特多。

“请师父开恩,请师父恕罪!是小的害了义妁!我没病装病,是我强行让义妁给我施针的……”

“而这一切都是蔡之仁唆使的。”郑成议补充道。

郑无空简直要气炸了,怒吼道:“滚!都给我滚出去!”

杨怀三吓得屁滚尿流,几乎是爬出了门外。

此刻,郑无空急需冷静,他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刚才还对义妁私自施针的事情耿耿于怀,现在却突然冒出一个杨怀三说这一切都是蔡之仁在陷害义妁。他感到懊恼,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又错了,他又冤枉了一个好人。他不明白,对于义妁,他为何总是错怪她?他几乎要崩溃,满脑子的对与错。到底谁对?到底谁错?蔡之仁?义妁?他自己?

第五章逐出师门(20)

郑成议和杨怀三都跪在门外。

杨怀三一把鼻涕一把泪,这个时候似乎只有哭泣和求饶是他唯一能做的了:“师父,小的愿意接受任何的惩罚,只要师父不把小的赶出医馆。”杨怀三背井离乡逃荒来到扶风,至今孤身一人,无儿无女,如果被赶出了医馆,他拿什么养活自己呢。而此时此刻,他心中的悔恨如浪汹涌。千不该,万不该,怎么就鬼迷心窍晚节不保走错了这一步呢?

大约跪了一刻钟,才听见房间内传出郑无空的声音:“你们去把蔡之仁、虎生、龙生,还有义妁一起叫来。”

看来一场狂风暴雨不可避免。

蔡之仁、虎生、龙生、郑成议、杨怀三、义妁都来到了郑无空的房间,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先由杨怀三陈述蔡之仁陷害义妁的经过,杨怀三还拿出了罪证,龙生、虎生塞给他的两吊钱,他一个子儿都没有用。蔡之仁做梦也没有想到杨怀三会坦白自己的罪行,并把他供了出来。情急之下,一口咬定这事与他无关,说那铜钱是龙生虎生给的,与他无关。龙生、虎生可不是好惹的主,他们见蔡之仁狗急跳墙,把罪行推到自己身上,气极,好你个蔡之仁,你不仁我们也不义了,龙生、虎生完全撕破了脸,都说那两吊钱是蔡之仁给他们的,他们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

人证、物证都在,蔡之仁众叛亲离。

蔡之仁面孔已经变形,快要疯了,吼道:“你们都在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就是你!就是你!”龙生、虎生也不甘示弱。

屋子里出现了狗咬狗的局面,场面颇为壮观。

杨怀三在心里直想笑,你们也有今天。

“都给我住口!”郑无空的怒吼让房间立刻鸦雀无声。

“蔡之仁,你让我很失望,你走吧,医馆再也容不下你了!”

郑无空向蔡之仁发出最后的通牒,这样的决定让郑成议、杨怀三大快人心,龙生、虎生也在心里幸灾乐祸。

蔡之仁再也扛不住了,开始垂死挣扎,扑咚一下跪在郑无空的面前,一面扇自己的耳光一面骂自己不是东西。

杨怀三在心里笑道,你本来就不是东西。

可郑无空是出了名的铁石心肠,他不吃这一套,任蔡之仁如何哭叫求饶,他都无动于衷,不容分说让仆从把蔡之仁托了出去。

可是郑无空心里的悲哀谁又能知道?蔡之仁,天资聪颖,曾经倾注了郑无空半辈子的心血,十岁就收他为徒,十多年过去了,郑无空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他。可是他却越来越让郑无空失望,狂妄自大,把医术当作获取名利的途径,尤其是当义妁到来后,他的劣根性完全暴露了出来。这一切源自于他内心的嫉妒,他嫉妒别人的医术超过他,他嫉妒他在医馆第一的位置被抢走,他更嫉妒师父有一天不把医馆传给他,而传给义妁。

郑无空想给蔡之仁一个悔过的机会,让他重新做人,现在改过还来得及,可是没有一个人为他求情,他又怎么不顾自己的老脸饶恕他呢?

蔡之仁被拖出之后,郑无空又开始处置其他的人。

“杨怀三你降为煎药工!龙生,虎生,你们俩降为杂工!”

对于这样的处置他们没有不服的。没有被赶出医馆,杨怀三算是谢天谢地了。龙生、虎生以为自己也要被轰出医馆,不料师父只是降了他们一职,心里万分庆幸。

就剩义妁一个人了,空气又凝固了起来。

对于义妁是赏是罚?是升是降?

照理说,错怪了义妁,应该升以弥补义妁受到的创伤,可是,郑无空心中又有一个疙瘩,她明知道给杨怀三施针已经错了,为何还要私自给病患看诊一错再错呢?她是在挑战自己的权威还是破罐子破摔?

第五章逐出师门(21)

“义妁,我问你,你私自开设医馆为病患看诊,这是为何?”

“小女并没有开设医馆,那些病患都是看不起病的穷苦老百姓,小女只是尽自己所能替他们减除痛苦。”

“是呀,爹,义妁给他们看病没有收过一文钱!”郑成议补充道。

“谁能证明?谁能证明你只是出于怜悯的心而实行的一次义诊?”

义妁和郑成议都愣住了,此时此刻,谁来证明呢?

“我们能证明!”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个脆亮的声音。

义妁和郑成议惊讶地看到,竟然是采娟引着那个得了怪病的少女和一个农夫走了进来。

少女见了义妁,对身边的农夫说:“爹,就是她治好了女儿的病。”

农夫拉着少女立马跪在了义妁的面前,泣道:“姑娘,你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只得当面向你磕头谢恩。”

原来,农夫见女儿的病治好了后,非常高兴,说无论如何也要当面谢谢义妁。于是就拉着女儿来到白大婶的家,没有见到义妁,采娟见他们意志坚决,就引着父女俩来到了医馆。

此情此景,郑无空不免叹然,还需要什么证明呢?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了。面对义妁,这个不同寻常的女子,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灵魂。

父女俩走后,郑无空说出了对义妁的处置,升她为辅佐大夫。

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也就是说,义妁成为真正的大夫也就差一步之遥了,先前蔡之仁担任的就是辅佐大夫的职务,而且辅佐大夫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权利,那就是当郑无空不在医馆的时候,义妁可以对病患进行治疗。

郑成议替义妁感到高兴,他偷偷地向义妁看去,并未见义妁有欣喜的表情,只听见义妁有些恐慌地说道:“请师父收回任命,小女当担不起。”

郑无空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义妁:“你不必推辞,也不必愧疚,这是应该得的。我失去了一位徒弟,不想再失去你。今后的日子,请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义妁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谢过师父。

出来后,杨怀三走到义妁的身边,不好意思地说:“义妁,请你原谅大叔吧!大叔真是该死!大叔吃错了药了才干出如此愚蠢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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