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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国医(出书版)(29)

听到这,义妁心潮澎湃。

“哦,你的手脚还真快嘢!”

郑成议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么,请问义妁姑娘在吗?”

“在!怎么不在?在对面的房间,我这就领你去。”

“请等一下。”郑成议叫住了白大婶,从包里掏出一个元宝,放在桌子上,说道:“这是义妁下个月的房钱。”

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的白大叔看到这么多钱,有些慌乱地说道:“少爷上回不是已经付了房钱了吗?这太,太多了,我们怎么好意思……”

白大婶扯了扯白大叔的衣角,插嘴道:“多谢少爷赏赐,我带你去见义妁姑娘吧。”

听到这,义妁终于明白白大婶为何一改往日铜臭的嘴脸,不向她讨要房钱的原因了,原来一直是郑成议在暗中帮她支付。义妁感动不已,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听到白大婶要领郑成议出来找她,赶紧转过身子,刚跨出一步,就听到郑成议惊喜的叫声了。

“义妁!”

白大婶知趣地闪进了屋。

义妁有些苍白的脸挂着尴尬的笑容:“郑公子,你回来了。”

看着义妁消瘦的模样,郑成议心疼不已,忍不住想去抓义妁那双白玉一般的酥手,马上又意识到自己的无礼失态,赶紧说道:“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义妁点了点头。

“这些日子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姑娘。我请求得到你的原谅。”

“请不要那么说,小女心里一直以来对公子充满了感激,你为小女所做的一切小女却无力回报,小女怎么有资格原谅你呢。”

这时,郑成议从怀里掏出一支美丽的步摇,递给义妁:“这是我从长安给你带回来的礼物。”

步摇,古代妇女的一种头饰。以金为凤,下有鸱,前有笄,缀五彩玉以垂下,行则动摇。因步摇上有垂珠,再加以翡翠金玉之饰,衬出婀娜女子的步态之美。步摇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饰物,只是造价昂贵,一般人家买不起。

义妁受宠若惊,一朵红晕飞上脸颊,忍不住去看了看那令人心动的步摇,但见那步摇上部用银片作成一束折枝花,上镶玉片,左右两叶下各悬一折枝花,每枝花上则各悬有几张叶片,随风飘摇。整支步摇,通体碧玉,令人沉醉。

可是,但义妁想到自己的身世时,婉言拒绝了,她的理由是,她一个卑微的女子没有资格配戴如此珍贵的首饰。

郑成议说再也没有谁比义妁更适合配戴这支步摇了,再三劝说让她收下,只不过是一支步摇有何大不了的呢。而义妁执意推辞,让郑成议好生失望,但也不再勉强,把步摇收入自己的怀中,说等日后她想要的时候再送与她。

“那么,姑娘现在可以跟在下回医馆了么?”

“请公子稍等。”

义妁去闺房收拾了一下行李,深情款款地走了出来,然后跟在郑成议后面,默默地向医馆走去。

第五章逐出师门(8)

郑无空开始亲自传授义妁医术。

郑无空教导义妁,高明的大夫通过诊察病患的色泽和脉搏,先辨别病症的属阴属阳,审察五色的浮泽或重浊,而了解病的部位;察看呼吸,听病患发出的声音,可以得知所患的疾病,诊察四时色脉是否正常,来确定为何脏何腑的病,诊察寸口的脉,从它的浮、沉、滑、涩,来了解疾病所产生的原因。这样在诊断上就不会有差错,治疗也没有过失了。

郑无空拿出一张肖像图,向义妁招手,“你来看看这个。”

“看看这个人的面色如何?”

“青黑色像死草,黄色像枳实,黑色像煤块,赤色像凝血,白色像枯骨。”

“很好。这些都是死亡的象征。只不过一个人的面部不会同时出现这些颜色,只是为了方便你学习,我把它们画在一起罢了。”

“多谢师父费心。”

郑无空又拿出另外一副肖像图,“你再来看看这个,又如何?”

“青色,青得像翠鸟上的羽毛,红色赤得像鸡冠,黄色黄得像蟹腹,白色白得像猪脂,黑色黑得像乌鸦的羽毛。”

“嗯。”郑无空点点头,补充道:“这些都是生机旺盛的表现。心脏和肺脏有生气,就像白绢里裹着朱砂,肝脏有生气,就像白绢里裹着绀色的东西,脾脏有生气,就像白绢里裹着栝蒌实一样,肾脏有生气,就像白绢里裹着姿色的东西。记住,无论什么样的面色,只要是有光泽而发亮就是有生气的表现,反之面色暗沉是气机不好的表现。”

教完色诊,又教义妁诊脉。

“你过来,帮师父把把脉看看?”

义妁惊讶道:“我?”

从来没有触碰过师父的身体,何况替师父把脉了,在威严的师父面前义妁怎么敢班门弄斧?所以她心里一阵惊吓。

“还杵在那干甚?就把我当作普通人把脉好了。”郑无空再次命令,同时挽起了袖子。

义妁忐忑不安地走过去,颤颤巍巍地伸出右手,把四指放在郑无空左手手腕上的寸关尺节上。

郑无空叮嘱道:“把脉要保持心情的宁静。”

义妁屏住呼吸,感觉脉息。

郑无空说道:“试着呼一口气。”

义妁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郑无空问:“脉跳动了几次?”

“两次。”

“再吸一口气。”

“这次如何?”

“仍然跳动了两次。”

郑无空让义妁停止了把脉,站了起来,解释道:“这就是正常人的脉,一呼一吸叫做一息,一息脉跳动四次。如果吸气跳动一次,呼气也跳动一次,就是气虚。如果呼气、吸气都跳动三次只是温病的表现。如果一次呼气跳动四次以上的就是死脉,脉中断的是死脉,脉忽快忽慢的也是死脉。这些你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义妁答道。在师父面前,她觉得自己太渺小。

虽然教会了义妁很多医理,但郑无空始终强调的一句话是,如果你没有一颗与病患一起疼痛的心,如果你不能体恤和怜悯病患,即使你懂得再多的医理,也不会成为一个有所作为的好大夫。

郑无空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深邃,脸上有悲天悯人的表情,义妁觉得此时的师父就像自己的父亲许善友,只不过师父的医术比许善友更高一筹。

正说着呢,杨怀三来报,说病舍来了一个重症病人。郑无空二话不说,匆匆走出房间,义妁紧随其后。

原来是一个患有深度脓肿的孩童,十岁左右,陪他来看诊的是表情痛苦的父亲。

第五章逐出师门(9)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吧,他已经痛得睡不着觉了。”病患的父亲跪在地上哀求。

郑无空把他扶起来:“你先起来,我们会尽力的。”

郑无空让病患俯身躺在床上,撩起他的衣服,不忍目睹,只见病患的腰部靠上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脓肿,流着脓血,散发出一股恶臭,杨怀三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后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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