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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周之燕(40)

锦安太子因为这样开始对这个貌不惊人的女子有了好奇,接着便有了更多的发现和惊喜。她顺从了他,却什么也不要,锦安太子对她的怜惜日胜一日,然而还没等到她将怀有麟儿一事告知,便发生了一场宫变。

整个锦安太子府被屠戮一空。

顾宪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她藏在一口枯井里,过了几天才秘密把她带到了顾府,让她当了丫鬟,没过几天,就宣称这丫鬟有了他顾宪的血脉。

她生下了流芳,然而日复一日的忧郁。府中的人对她母女冷嘲热讽,只有顾宪,不管她如何冷淡绝情,他还是待她很好,直到她离世……

流芳长得不像锦安太子,只象她母亲一般平凡,像未经磨砺的玉石,光华内敛。

他心疼她,可是从不昭示于人前。他只想她平平安安地活着,直到他老去……

可是他算漏了自己的儿子,想不到他的儿子也跟他一样,那么平凡的女子入了眼,就如刀刻般再难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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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居里,西月打来热水给流芳敷脚,刚擦完脚,容遇便来了。

“痛吗?”容遇看着流芳红肿的脚背,伸手用力一按,流芳倒吸一口冷气,气忿地瞪着他说:

“你以为我是假装的?!”

“哼,就是瘸了一条腿,也不至于要让人一直抱进一心居吧!”容遇冷笑道,“到宁远马场学骑马,难道顾怀琛还打算下月带你参加皇室秋狩不成?”

“秋狩?”就是打猎吗?流芳的心情莫名的好起来了,秋狩,是件很好玩的事情,不是吗?容遇见她嘴角露出丝丝甜蜜的笑意,神色不由得越发的冷淡起来,提醒她道:

“可是你的脚伤了,还是呆在家里好好地画画赚银子吧!”

“你——”流芳又气又恼,却又发作不得。

“你不是说过我提的要求你都会做到吗?”容遇坐在床沿,凑近她。

“表哥阁下也会有求我的时候?”

“不是求,是要求。”他说,“今夜顾府内集,晚宴时,我想听到你叫某人一声‘哥哥’而已。”

流芳所有粉饰太平的表情在这一霎那像水晶面具一般被轻轻一敲就碎掉了。她看着容遇,脸色有些发白,心底的那个死穴再一次被击中。

“我现在很想掐死你,真的,我、的、表、哥!”盯着他俊美而妖娆的脸,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

“我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恨到了极点就是爱吗?”他笑得一派烂漫,修长白皙的手掌似是长了眼睛一般抓住了流芳气极而挥出的粉拳,顺势一带,力度大得惊人,流芳被他整个儿拖进了怀中。

他拥着她,她伸腿便要踢他的脚,他却毫不客气地索性把她压在身下。他一手锁住她的双手在头顶,一手细细地拂去她额边的秀发,俯下头薄唇擦着她的耳边,说:

“今日玩得很尽兴?阿醺,不该做的事情好像你一样都没有少做,不该动的念头好像你一点控制自己的意识都没有。身为表哥的我,觉得很有义务来提醒你,暧昧是瞒不了人的,你再会演戏,”他笑着说,眸中冷意却更是寒冽,“也只是欲盖弥彰而已!”

流芳愤恨地看着他,只苦于自己势单力薄,被人这般骚扰调戏却又不能大声呼叫,她心底那股愤怒只能死死地死死地压抑着……

第三十一章 顾六的反戈一击1

流芳愤恨地看着他,只苦于自己势单力薄,被人这般骚扰调戏却又不能大声呼叫,她心底那股愤怒只能死死地死死地压抑着……

她甚至连挣扎都不能。

她挣扎,只会让他和她有更多的肢体上的摩擦。

“别咬唇,”他的手指抚上她的唇,“需要我告诉你你这个动作带来多危险的信息吗?”

“你欺负我……”流芳眼中已有泪影。

“是的,我是欺负你。”他满意的看到她不再咬唇,“可是不欺负你,你今天又过得这般风流快活,你叫我心理怎么能平衡?”

这个心理大变态,就是因为这样?!

“那表哥欺负够了吗?”她楚楚可怜地问。

容遇笑了,“阿醺的柔弱装得可还真像,只可惜阿醺不是美人,叫我如何怜香惜玉?”

流芳气得连泪影都懒得再现了,大吼说:“大变态,欺负够了没有?!放开我!

容遇大笑,在她耳边说:

“今日够了,明日不知。”

“哐当”一声,是杯碗摔在地上破碎了的声音,容遇好整以暇地松开她的手,回头看看震惊得僵住在门口的西月,含笑起身对着狼狈的流芳说:

“管管这丫头的嘴,不过我也不介意明日顾府上下全都知道我对表妹有亲近之举!”说罢竟然心情愉悦不失潇洒地离开了一心居。

西月脸色苍白,奔到流芳身边,眼中含泪一迭声地询问流芳是不是被那可恶的表少爷欺负了,流芳摇摇头,告诉她没事。

晚饭时,顾府的夫人小姐济济一堂好不热闹,怀琛却没有出现。

流芳松了一口气,一转脸,却发现容遇不知何时坐到了她的身边。几道尖利的目光瞬间让空气变得灼热起来了,顾千云顾千虹不满地看着她,她心中忽然警铃大作,盯了容遇一眼,便加紧了夹菜扒饭的动作,想着快快吃完快快溜。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阿醺,我想吃八宝鸭。”他亲昵地贴紧她,她凶狠地瞪他一眼,桌子下的小腿忽然被什么蹭上了,她大窘,正想发作。容遇却笑道:

“你们不知道,阿醺她的画……”

“八宝鸭是不是?”流芳大声打断了他的话,气鼓鼓地夹了那个没人要的八宝鸭头塞进他碗里,要吃吗?慢慢啃吧!

“阿醺最近好像胖了,不要吃鸭腿了,”他筷子一伸,竟然把流芳已经咬了一口的鸭腿夹到自己碗里,又把鸭头送过去,“吃这个吧,自己挑的自然是最好的。”他在她耳边说,惹来坐在对面几个姐妹的一连嫉恨之色。

他轻言细语,笑得那叫一个温柔,尤其是用舌头舔在流芳咬过的那个缺口处时那种暧昧的神色,直让流芳的脸涨红得几乎爆炸了。

而桌下蹭着她的脚,每当她用力踢去时,却仿佛长了眼睛一般轻巧地避开了。

这一顿饭吃得那叫一个郁闷憋气哪!

不是八宝鸭,就是糖醋鱼,不然就是鲟鱼羹……流芳忙碌地为他布菜,甚至不时地被迫张开嘴巴“享受”容遇殷勤的喂菜服务。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流芳今晚已经死了不下十回,可是谁叫自己有把柄在他人之手呢?她只能不断地用诅咒他祖宗十八代坠入无间地狱永不超生来麻痹自己,好让这漫长的家宴快快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流芳都不好过。

不是自己新置办的衣裙被涂上了蜜糖惹来一大堆蚂蚁昆虫光顾,就是喝水都拉了肚子,吃饭吃出豆子大的石子,涂脚的药里居然有虫子……她无可奈何地叹气,这些古人头脑简单到不懂得曲线救国,恨她也不用这般明刀明枪地耍小手段报复嘛。想要容遇的亲近,何不花点心思找那正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