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萋萋忘忧(网络版)(75)

江齐楚有些无奈,“你也是,眼前亏非得吃。”

百岁问:“吃什么亏了?”

葛萱真没觉得吃到亏,“其实他没跟我动手,就是太可气了。”

“没动手你衣服怎么坏的?”

葛萱脸一红,因为当时她睡裙里面空荡荡的,连内衣都没穿。

江齐楚接得太顺嘴,说完自己也有些尴尬。

百岁快被脑袋里的问号折磨死了,“喂,喂——”

葛萱被他那身装束吸引,“你穿成这样干什么,结婚呐?”

“你终于注意到我了。”百岁一点也不介意被她当成转移话题的工具,“说说咱仨一起讨论呗。”

葛萱还巴不得有机会再骂骂那极品男,原原本本给他讲起来。才讲到江齐楚把人一脚踹瘫在床上,手机忽然响了。扭头看看,很想继续说,那电话又不依不挠地响。

百岁说:“先不管。”

葛萱点头,“然后那男的就喊‘哥们儿,误会’……”

百岁忍不住骂,“误会他爹呀,个垃圾!”

葛萱自己不会骂人,听他骂就觉得很痛快。

江齐楚哭笑不得,“赶紧接。”把电话扔给她,自己去卫生间洗手。

葛萱不情愿地接起,却是同寝那女孩打来的。

“葛萱,你快回来吧,他们报警了,警察来找你呢。”

警车停在小区门外,开了双色灯,但没拉笛,两个警察站在车外,小卧那对情侣坐在车座后排。一个警察确认了葛萱身份后,让她上车,对其他人挥手,“回屋睡觉去。”

江齐楚说:“我动的手。”

那警察不高兴了,“叫板是吧?”

百岁陪着笑脸,“我们这不是坦白从宽吗?”

另一个警察恶声恶气道:“你也参与斗殴了?”

百岁据理力争,“我是当事人家属……”

之前那警察不耐烦地打断他,“别他妈这儿贫嘴,”指着葛萱,“你是这屋住的吧?人家报案点名的是你,你上车。其他人等进一步了解情况时再单传。”

江齐楚还想说什么,被葛萱拉住衣摆。她也没经历过这种事,只知道警察的话肯定不能不听。

一个警察朝同事努努下巴,“快点的。”说罢先钻进车里。

另外那个轻推下她,打车后车门,“别耽误时间了,交待清楚了就回来。”

葛萱顺势挪腾了一步,屈身正准备坐进去,手臂忽遭利器猛刺般巨痛,不禁失声尖叫,慌乱跳开。

警察不明所以地嚷嚷,“怎么回事儿啊又?”

葛萱第一反应是被什么虫子蜇了,“我……”说不出原因,又惊又疼地抱着手臂,被江齐楚一把拉到身边紧张地查看。

车门旁的百岁小声嘟囔:“还能怎么回事儿,我姐根本不敢跟他挨着坐。”

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两个警察面面相觑,再看葛萱白净漂亮的小脸,尚未消肿的眼,彼此心里有了数,表情也放缓,“我在这儿你怕什么呢。”却把副驾位让给她坐,对开车跟来的江齐楚和百岁也没阻止。

葛萱还没察觉局势发生了什么微妙变化,忐忑地跟进派出所。从头到尾就听警察数落,先说葛萱教唆打人不应该,又说都是一屋住着是缘份,要珍惜。连口供也没录,各打一手板,让他们回去睡觉。葛萱被一开始的“教唆”“从犯”等严重字眼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听到赦令忙不迭起立鞠躬。

那男的不甘心,“那他以后再来打我怎么办?我要立个案。”

警察一听就火了,“你立案?你知道什么叫立案吗?那是你说立案就能立的?轻微伤害也得有五公分以上的伤口,掉几颗牙,你伤在哪?”

“他打我脸,鼻血刚止住,我现在头还疼。”

“头疼是吧?行,给他拿个表让他明天早上验伤去,看鉴定报告能不能构成伤害。你说这就劝不了了,你们是想解决问题还是制造问题啊?”

旁边那个始终没说话的警察开口说:“这种情况,不是说谁有伤谁就占理儿了。人家要反告你呢,那就是正当防卫。到底谁先动的手?”

葛萱忽然想起和江齐楚的对话,言词凿凿道:“他。我睡衣都拽坏了。”

两个警察一脸的不出料,那男的百口莫辩。

又过来一个女警察,了解过情况,看着那小女朋友问:“你多大了?”

小姑娘说:“17。”

“17就跟男的同居,家长知道吗?”

“你说现在这孩子。”

“这要是我女儿抓回家腿打折。”

“哎哟你们家那丫头厉害的,谁敢惹啊。”

三个警察你一言我一语聊起家常,葛萱坐在沙发上,感觉这事跟自己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江齐楚和百岁等在门外,见葛萱出来赶紧迎上去。那对小情侣跟在她后头,男的一看见江齐楚,掉头就往回走。百岁见状哈哈直笑。江齐楚无暇顾及旁人,急着问葛萱:“他们说什么?”

葛萱心想他们说的多了,可是好像跟自己有关的没几句,咬唇忍笑,小声道:“那小姑娘未成年。”

江齐楚一怔。

伸耳朵过来偷听的百岁笑得更欢,“嘁,我就说吧。除非你练过,两巴掌给人扇出脑震荡来,要不警察就是给上上课。穷紧张。”

江齐楚这才扭头看看不远处那二人,揽过葛萱肩膀,“回家。”

葛萱这下彻底放心了,完全忘了之前的气愤和委屈,咧嘴笑得好开心。

江齐楚对她这种乐观超级钦佩,听她把整个事件当成笑话一样给百岁讲,并不参与,只扬了丝淡淡微笑,把空调调低一些,让他们尽可以聊得热血沸腾。

葛萱说着说着捕捉到一个疑点,“刚才是谁扎我一下?”

百岁举手,他右手食指上戴了只四方戒指,姆指按开顶端的弧型装饰,戒托里原来藏根尖利的短刺。在黑暗的车室内,折射了窗外的路灯,泛起森森金属光泽。

葛萱弓起手肘一看,果然有个小血点。

百岁扣上戒指,“放心,纯银的,不会感染。”

江齐楚冷笑,“结果打一晚上架都没你这一下来得狠。”

百岁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

葛萱一阵恶寒,“你这孩子怎么随身携带这种危险玩意儿?”

百岁酷酷地抚着戒指,“武器本身没有危险性,要看用它的人是仁者还是恶徒。”

江齐楚严重同意,“嗯,危不危险跟带不带武器没关。”

虽然这件事葛萱没吃到亏,但也毕竟不算什么好事,她怕家里知道了多份惦记,没敢提起,只说搬到江齐楚这儿来住了。袁虹如释重负,“你搬去他那儿住,我真挺放心的。有个什么事儿是不是他能帮帮你,相互都有个照应。你下班早了回去做点饭啥的,省得江楚一天三顿饭在外对付着。”

葛萱干笑,“妈,我做饭那两下子你还不知道吗?再给人家整中毒了。”

袁虹笑骂,“你就是不正经做。做不好多做几顿就知道怎么做了,不比他在外头吃那口强,现在小饭馆炒菜都搁地沟油,那吃多了才中毒呢。那孩子从打他爸没了,就自己在外面飘着。”

上一篇:你抱着的是只狼 下一篇:囚情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