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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抱着的是只狼(22)

即使听杨霜说过他的年少轻狂,即使看得到他刻薄的文字下那种浓浓张扬,连翘还是震惊于他的热烈和冲动。突然间彻底的纵情,毫无理智毫无保留,不接受拒绝,不给对方任何退却的机会,他像是破釜沉舟的战士,一味的只知进攻。

衬衫扣子一粒一粒被剥开,多汗的掌心探入她内衣下方,覆上起伏剧烈的胸口,指尖在顶端捻按。听着彼此愈加紊乱的气息,他拉起她的短裙,手摸索着滑下去。连翘一手扣着他的后脑,一手撑在门上稳固重心,始终被紧紧攥着的眼镜冷不防磕上门锁链,哗啦声通过身体传播更为响亮。她战栗,眼神敛回了些焦距,慌慌叫道:“段瓷……”

他含糊答应,拨开眼前那条碍事的项链,专心啃噬她细致的肌肤。

连翘轻推着他:“在这儿?”她语调不稳,感觉身体已逼近燃点的敏感。

幻觉般一声冷哼,他抬起脸,用涌满红丝的眼睛瞪向她:“你要更刺激的?”言罢蓦地抽去她的簪子,揉乱垂落于肩的卷发,狠狠撅住那张翕动的饱满红唇。

连翘睁着眼,瞳色清冷起来,折射出疑惑的光泽。从开始她就察觉到他的异样,或许此事无关柔情蜜意,他也谈不上谦谦君子,然而脾性是根深蒂固的,他并非粗暴无礼的人。讥讽的问话,生硬的态度,还有那报复式的亲吻抚摸,急于将她吞食殆尽的举动,虽然同样成功地制造出欲火,但那不是段瓷的作为。

像是发现她的走神,他以喉音低吼:“闭眼睛!”

找到了他反常的解释,柔若无骨的手指攀至他肩头,搔刮那只几可盛水的锁骨窝,她笑起来:“你信了?”

他一顿,随即勾紧她的腰,给予更加严峻的威胁,神情却无可掩饰地狼狈。显然听懂了她没头没脑的问话。

连翘更加笑不可抑,晶亮的眼里满是促狭:“是吧,段瓷?你信我和牙刷……啊!”笑声收于一个呼痛的音阶。

他对着她胸前的丰盈一口咬下,分明是恼羞成怒的表现。

连翘又疼又笑,身体忽然失了重心,整个人被托起,她只来得及捉住他敞开的衣襟,便跌进一具精瘦结实的怀抱里。

“根本不是因为别人。”段瓷含着她的耳珠不甚清楚地说:“我只不过控制不住……”等不及她完全理解这句话,他以膝盖分开她双腿,因那声尖叫而无法再忍耐的欲望,终于放纵驱入。

由疼痛到适应,逐渐迷乱,她微仰着头,背靠冰凉的铁板,正面则是他滚烫的胸膛,截然的感官使人飘忽于幻与实之间。那枚荣为导火索的昂贵项链吊坠,不久前还得到大力称赞,此时已被胡乱缠绕在她颈上,摇晃于肩膀后面,随着他的节奏不时碰撞金属门板,隐有韵律,一下快过一下。

哗啦,哗啦。

她蓦地瞪大双眼。

几乎同时,挂着汗珠的长睫扬起,望进她忽而不安的眸子,段瓷艰难地慢下来:“连翘?”

辨出抱住她的男人是谁,连翘心里的惊惧缓缓消失,主动寻获他的吻。卷曲的睫毛刷过她脸颊,情潮再度涌来,白光下惊涛骇浪的缠绵。濒临浪尖云巅,她冲他笑,极至妩媚。这个温度炙烈的男子,带着她纵入半空。

荒唐的事情没发生,错误的时间不再来,扭曲的人格被抹杀,她离开现实的愿望达成,根除了记忆。虽然只一瞬,亦心满意足。

连翘早已丧失了异想天开的本能,不会去相信奇迹。

被色急害苦的男人倒在床上,抚着她汗湿的发丝,精疲力竭之后的动作显得格外温柔。向睡眠妥协前他喃喃地问:“你不会真能梦游吧?”

段瓷忘了她是如何回答自己的,只记得在这可疑的夜里,连翘花攀于他全身盛放,美艳如毒。而他在陌生的体味中睡去,一夜便牢记。

第一次看见她睡觉的样子,流海外翻,露出圆润的额头。发际线整齐清晰,正中向下凸出个V型,衬得眉也低低,眼也顺顺,与清醒时判若两人的娴静,妖气尽无。窗外光线打透水蓝色窗帘,她皮肤上有纯洁如婴的绒毛。他看得喜欢,伸手将人揽进怀里。

连翘向来浅眠,他的手臂一用力,她已被惊醒,眼睁睁对着他越放越大的脸孔,身体有点僵。他笑笑,拨开她脸上一缕乱发,对视那双戒备的狐狸眼:“早。”声音哑得要命。

连翘半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掀起唇角:“还有呢?”

见到这种笑容,段瓷知道妖气儿也跟着真正醒来,圈着她柔软的腰身,答道:“没有了。”早晨神清气爽,他有心斗法。

她认真地问:“什么啊,就没有了?”

他认真地摇头:“什么都没有了。”

她二话不说亲上去,却在半路上遭到埋伏。他反客为主,准确地迎上她的唇。

“牙好疼。”唇瓣被含着,她可怜兮兮地说。

段瓷忍俊不禁,翻个身将人拢在身体与床之间,细细厮磨。

他嘴里有淡淡的甘草味道,品不散的甜,连翘不愿离开,勾着他吻了又吻,直到手机在床头不识相地震响。

段瓷压下刚被点着的欲火,拧过身子去接电话,却听见背后嘻嘻一声,她的手从他胸前滑下。他头皮发麻,不等回头,腰腹已被按住,胯间湿润微凉的触感让他险些哀嚎:“别玩儿……”手伸进被子里捉住那颗伏于他腿上作怪的脑袋。

连翘捂着嘴,指指他仍在通话中的手机,狐狸眼弯成细缝,缝中却有荧光贲放。

段瓷不知该笑该骂,拉过被子将身体裹紧,倚靠到床头,揉着颈子对手机说了声抱歉,表情恢复常态,一边以手指她,示意不许乱来。连翘果然是不再碰他了,掀去盖在身上的被子翻身下床,一丝不挂的曼妙胴体白煞煞刺人眼睛。段瓷脑中嗡然,却不是因为这片雪肤冰肌好春光,而是她离开露出的那块素色床单上,几不可辨的红。

红得很浅,浅成了棕黄色,不过指甲大小的一星,看在段瓷眼里却只有触目惊心四个字可以形容。

“段总?”向来指令传达迅速的段瓷,电话里足有半分钟不语,苏晓妤忍不住催促,“甲方在等我答复。”

大周末的扰人清梦,她也感到失礼,但是涉及代理项目的决策问题,礼数总不如业绩来得重要。何况该项目不但是她泊岸新尚居的首笔大单,放眼整个顾问行业,这种体量的商业在三五年内也不会有太多。无论于公于私,这笔单子她是无论如何要做成的。

段瓷对其重视程度并不亚于苏晓妤,只是此时脑中多少有点混乱,无法定心思考。

“这事交给我处理,晚点我见到他们高层时直接确认。”他暂且把碎活儿揽于自己肩头,“你盯住前期市调工作,案子有改动及时跟上。下周提案时会遇到旧东家,做好心理准备,你的套路他们清楚,别让人抓到弱点做文章。”

苏晓妤笑道:“多谢提醒。不过,段总觉得我有什么弱点?”她问得颇自信,语气半嗲,腔回调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