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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让我说爱你吗?(40)

“前天团会上提出的那些人都可以考虑吧?”

“学生干部比例太大,对普通思想要求进步的学生不太公平。”

“好的,我注意一下。”

“那我就先走了,今天圣诞节,各系也有节目吧?虽然明天是假期也不要玩太晚。”

“知道了,您慢走。”

“路上小心处长。”目送他走出去,徐诗谣耸了耸肩,“他不来太好了,教务处也不派人,全是学生就不用那么费心,随便玩吧。”

“入党的人选真的要重定吗?”敬敏航却有了新的烦恼,“那天说的那些,把谁除名?”

“工作不积极的,成绩不理想的,领导反映差的。”徐诗谣客观冷静地提供意见,“好像张扬,有过通报处分,即使报上去审查也不会通过。还有时蕾,大一的时候配合团委做外联表现还可以,这学期却什么活动都不参加。你们团委那个宣传也是,如果他们都能发展,其它学生要有想法的。”

“大二选修课多,忙不过来是肯定的。我们去年这时候也一样。”

“尤其是时蕾,半个学期从部长到副主席,加学分评奖学金,你在陶处面前帮她说的话够多了。”

他没有任何解释,只道:“怎么说她是我一手带出来的。”

“我知道你跟他们几个关系都不错,不过这种事,很多人看着。”徐诗谣是诚心诚意,论事不论人。在男女比例7:1的电力学院,一个女孩子当上最高级干部,贵在心态正。能力再好倘若存私,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便会给人话柄可捉,学生会主席得不到学生支持配合,什么工作也难做成。

“我知道。”敬敏航颇有些无奈,“其实她最近不来参加团干会议也有我的原因,我因为喝酒说错话了,她大概在躲我。”

“你们两个没有正式交往过吧?”她对别人私事不愿过多追究,不过既然他自己主动提到了也不妨一问,谁都会有好奇心。

敬敏航的声音里有笑:“我看出来你们都在猜,但她一直有喜欢的人,很惭愧,我只是她挡兵激将的一颗棋。”

她可没有利用过谁,时蕾靠在墙上绞着长长的十指,偷听的坏处,明知道人家说的不对也不敢上前纠正,真辛苦。手机突然亮了,幸好刚才调成静音还没调回来,而门口聊天的两人也结束话题往外走,没有发现她的存在,不然还挺尴尬的。

杨毅的短信,只有一句话:听说你怀孕了。

这谁造的谣!她边走边回复:谁这么缺损……才打了五个字,屏幕一闪换成了通话中的提示,她的手机是翻盖后按任意键接听的。

“学完啦?”酒吧嘈杂,翅膀的声音很大,震得话机嗡嗡响。“学完快过来吧,几点了都,再学下去都傻了。”

“别磨叽,马上到了。”

“你吃了没有?我去迎迎你,顺便吃点食儿。”

“你老实待着吧,我不饿,到酒吧随便垫巴一口就行。”

“酒吧啥也没有,你上拐弯那那亭子烤点东西吃。给我炸几串里脊带来。”电话里一声尖叫“我也要吃”,翅膀吼她“吃屎去!”还是补充道,“多带点儿,你们家那吃货也要。”

街上的灯景还真漂亮,天也够冷,人也够多,只差雪花。在家不怎么过圣诞节的,只是借着节日之名一群人聚堆儿胡吃海喝,喝完了打雪仗,漫天的雪团横飞,过往路人难免遭秧,不过从没有因为这个急眼的,北方人都亲雪。S城从来不下雪,冬天没个冬天样。

道口这家小摊的东西好吃是好吃,大家都这么认为,它就永远人满为患,要不是翅膀非要吃它家炸里脊她才不跟这儿排着。有趣地看见前方半空中彩灯在飘,瞪大眼睛,马上意识到是挂在树上被风吹动的,想闭眼沙子已经灌进。边揉眼睛边想,原来天黑看不到树只能看到灯,所以才会有这种诡异现象。这些串灯的缺点就是有一个灯泡坏了一串全不亮,如果并联功率又过大,很可能整棵树都被烤着。忽然听到骂人的声音,不是吵架,吵架起码要两个人,可入耳的只有一个低沉的女声在大骂,“你妈逼你是不是把我当小姐呢?你个损种……”竟然是东北话?时蕾勉强睁开泪汪汪的眼清寻声望去,身边“月下不夜城”门前一辆出租车旁边隐约有个女人拉着车门对司机撒泼,“那你说你把车停这啥意思?我是不说上和平饭店?来来,你出来看看这他妈是和平饭店大门吗?你是不认字儿还是当我不认字儿呢!”司机估计是说了什么好话,她的怒气缓和了不少。“这还差不多,要不告你去,别JB老寻思外地人老实好欺负!”怦一声关上了车门,“操,这怂样的还出来开车呢?傻逼!”扭头迎上夜总会门童惊恐的目光,“你瞅你妈呀?滚。”

一群排号等吃串的人本来在瞅她,一听这话也连忙调头不敢再多看。

时蕾失笑,这种连纵式的恐怖火气跟翅膀有一拼。想到翅膀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刚刚这个女骂手的声音耳熟,擦干了眼睛正想看清楚,一道金灿灿的人影伴着清脆的鞋跟敲地声风姿绰约地走近。淡金色大翻领七分袖短风衣,黑手套黑LEGGING,白色漆皮水台跟长靴,一头蓬蓬的黄色卷发,脸上的妆浓艳妖冶,眼角金光闪闪,难怪人家出租车司机直接把车开到夜总会门口。

没想起来是谁,时蕾只当是口音耳熟。众人的注视中女骂手走到炸串的摊主面前大声问:“师傅,这边有一个飞石酒吧没?”摊主冷着脸说“不知道”,估计是不愿意告诉她。她撇撇嘴,转身又问排队的食客。“哥,你知道飞石酒吧怎么走吗?说就在和平饭店旁边。”

“喂,”时蕾唤得她注意,“我领你去。”她好像想起来这号人物了。

她快步走过来,一把捉住了时蕾的双臂。“真是你啊小猫,我刚才都没敢认。你越来越漂亮了!你不认识我啦?”伸手拉下围巾让她看清自己的脸,“我是雷红岩。”

头戴圣诞帽的何香晋几乎在时蕾一进门就扑了过来抢走她手上的食物。

“小心签子扎着。”时蕾看了看吧台,“你师哥呢?”

“不知道。”她一直盯着门口就是怕师哥先过来把东西吃光,还好,买了这么多。

翅膀叨着烟和一伙人从楼上下来,看到时蕾她们,多瞅了雷红岩一眼。“得,我这又来客人了,就不远送了啊哥儿几个。”

站最近的那个理解地拍拍他的肩。“你忙你的,我车就停门口。”

“成,有空过来啊。下次来别先买单,我招待大伙儿一顿。”拉开门等人全部走出,他把烟头扔到门外,转身看着雷红岩,忽地笑了。“靠!”

“我说来就来,别老觉得我跟你闹着呢。”雷红岩手拿两串肉大口吃着,吃得脸颊上都是辣椒油,唇膏却是一点没沾掉。

翅膀一脸纵容地看着她:“你个小疯子我真拿你血招没有。”

“谁啊?”邢影鬼魅一般站在时蕾身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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