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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在修罗场不干了(97)+番外

沈舟然被灯光刺得眼睛分泌出泪水,闭了闭眼。詹悦辰赶紧关上,问他怎么还不走,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太累了,走不动。”沈舟然坐在地上,倚靠着镜子,声音像飘在云端似的虚无,“啊,不过没关系,我家的门禁十点钟,还有两个小时呢。就说在路上耽误了点时间好了。”

自那之后,詹悦辰越发拼命的训练,吃饭也在想动作。别的组员知道后,也跟他一起卷了起来,简直就是往死里卷。

“那我们也开始吧。”沈舟然侧头看向编舞老师,鬓边碎发滑下,在空中轻轻荡了荡,又被他挽到耳后。

“好,”编舞老师拍拍手,引起大家注意,“我们从头放一遍音乐。沈老师,你先站过去。”

乐曲由柔和推向高潮,节奏铿锵有力,需要很强的力与美的结合。

编舞老师看着c位的沈舟然。

他在得知一个没有任何舞蹈基础,甚至体力也支撑不了六分钟高强度演出的导师选择了唱跳而不是纯vocal,当时头都大了,认为自己遇上了职业生涯最大的挑战,并不是很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反对。

但沈舟然对此只是笑了下,没有生气,反而问他能不能依自己的想法再改编下舞蹈。

自己当时觉得这人太不识好歹,关公面前耍大刀。

而现在……

编舞老师看着穿花拂叶在六人中游走的沈舟然,已经开始期待灯光舞美下的一公舞台。

那天很快就到了。

一公时全程直播,分为线上和线下投票。现场五千人,每人算两票,线上的算一票。大家为了能看现场,也为了能更好地支持大哥,能来线下的都来了,听说票一放出,三十秒不到就空了。

这其中,闻铭的粉丝也贡献了不少力,顶流的流量是真的很可怕。

因为票没得太快了,经验不足的船粉大部分都没有抢到,有人在沈舟然的微|博下面哭哭求安慰,沈舟然问她怎么才会不难过。

【如果宝宝愿意给我唱歌哄我睡,跟我说晚安,那我就不会难过啦】

其实粉丝也是在开玩笑,毕竟她也知道沈舟然最近面临的压力有多大,光是网上的恶意就要将他青涩瘦弱的双肩压胯。

因为作为粉丝,她们也面临了很大的压力,已经要发疯了,根本不敢想沈舟然得有多重的心理负担。

但没想到,沈舟然回了:【好,那我开直播。】

那天晚上,沈舟然破天荒没有十点钟睡觉,而是跟大家在直播间里唱歌连麦,一直到了晚上十二点。沈骆洲来看过一次,在门口伫立良久却没有制止,而是给他手边放了杯蜂蜜水。

直播时间长到他把自己写过的所有歌几乎都唱了一遍,又把大家想听的唱给他们,最后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跟他们说不要在意一场演唱会,也不要在意网上的评价。

他希望粉丝因喜欢自己会感到快乐,而不是焦虑崩溃。

他其实都知道。

“晚安,祝美梦常伴。”

但他的粉丝并没有睡,有人感性,哭得稀里哗啦,跟朋友们说自己再也遇不到因为粉丝一句话,真的直播一晚上的歌手。有人把那晚的直播反复剪辑,一个通宵剪了好几条视频出来,想让更多人认识沈舟然。

大量的转发评论让沈舟然再次出现在热搜排行榜上,网友说羡慕这样的粉丝,也有人骂他作秀,给自己炒作,却被一位近期脱粉某明星的站姐犀利回复。

“如果我喜欢的人也能给我这样的回馈,就算是炒作,他带给我的感动也能让我少说再喜欢十年。但事实是,真正的明星在接机时会让粉丝站在太阳下暴晒等着,最后自己走了vip通道。会在发行新专辑销量不够时,跟公司联合起来虐粉,发卖惨通告,想尽办法压榨她们的价值。”

“这些事情我见的多了,但我已经近十年没有见到过一个歌手,为了安慰粉丝,明知身体不好连唱了一晚上歌,不停安慰她们跟她们说晚安。我觉得这才是明星跟粉丝之间的正常相处状态,心疼是相互的,理解也是相互的。我很羡慕船粉,她们没有跪着追星。写到这真的想骂一句,内娱到底在高贵什么。”

站姐的话一出,像巨石投入平静湖面,瞬间引起轩然大波,得到众多网友共鸣,他们早就受够了娱乐圈的畸形乱象。

一天后,有关沈舟然的词条降下热搜,但#内娱在高贵什么#这一词条,却节节攀高,从热搜第42到第二天的23,第三天升到第7,讨论量越来越大。站姐,还有更多知道内幕的人的话像一柄利刃,直接刺开娱乐圈这件华丽长袍,让人看清里面爬满的虱子。

周六这天,就在一公开始之前,国家下发了新的文件,严管经纪公司,失德艺人不得露面,加大税收审查力度,一时间圈内风声鹤唳,人人自危,都夹着尾巴做人。

而此时,沈舟然已经站在了一公舞台的后台,在做最后的准备。

节目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他跟闻铭的两个组放在了最后。闻铭压轴,他大轴。

沈舟然正在捋身上衣服的飘带。

他设计后专门找人制作出今天所有人的服装造型,自己身上这件的设计取材于敦煌,融合了中原、西域的特色,又带有很强的表演性质,所以飘带极其多,稍不留神都会踩到。

其实舞服应该以轻便为主,但想到这次的主题,沈舟然还是冒险选择了更华丽复杂的设计。

好在他的舞蹈动作并不复杂,不然简直就是在给自己叠debuff。

詹悦辰站在他后面,也在帮他弄:“沈老师,多亏你是导师,不然我觉得我第三也坐不稳了。你这也太漂亮了。”

天知道他们第一次看到沈舟然穿着飞天服饰从试衣间里走出来时,他们有多惊艳。

沈舟然满脸麻木:“你们,再加上周西岑,一天要在我耳边念叨十遍漂亮,我都快不认识这个词了。”

詹悦辰笑着还想再打趣几句,身边路过的人重重哼了声。他眯眼,表情不虞地抬头循声望去。

是闻铭那一组的司冶。他是万年老三,那司冶就是万年老四,双方看不顺眼很久了。

“让一让让一让,”闻铭那组要上场了,组员次第走过来,排名第二的齐彦走过来,打量了下沈舟然,笑了笑,“沈老师这身真好看。你说是吧,闻老师?”他回头喊最后的闻铭。

话没什么问题,但齐彦侵略性过强的目光让沈舟然蹙起眉。

闻铭的目光扫过来,在沈舟然身上顿了顿,随后移开视线,嗤笑一声:“挺好看,就是分不清是男是女。”

这话太侮辱人了。

詹悦辰上前一步挡住沈舟然,对闻铭已经没了最开始的恭敬,努力压住怒火:“闻老师,您怎么能这样说,这话很冒犯。”

闻铭说:“是吗,有哪里不对?”

“没文化的人,当然觉得自己说什么都对。”周西岑随意轻佻的声音硬插进几人的对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