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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你不是我的错(46)

可这个女人一点也不识相,她竟然厚颜无耻地说,为了表示你的高兴,你亲我一下吧!

我无可奈何地去亲常曼。

常曼却狡猾的趁机勾紧了我的脖子,疯狂地咬起我的嘴巴来。

这时我父亲进来了,看了一眼,马上又出去了。我听见父亲在外边叹了长长一口气。

接着,我父亲又故意地大声说,亮子,你们在干什么呐,出来吃饭吧!

我推开常曼,走出去,气呼呼地说,我不吃了!然后就走了出去。

小荷喂了一口云儿的饭,说,亮子又怎么啦?

我父亲冲了一句,谁知道啊!

常曼也跟着我跑了出来,你要去哪里?

去厕所!你也跟着来吗?真是阴魂不散!

我只是告诉你,我要走了。等到大学去的时候我再来找你!

终于走了,我终于可以安静一会了。

我父亲要为我去酒店置办状元酒席。我不同意,我一听父亲这话,便“啪”的一声丢下碗筷生闷气。本来一个常曼已经让我够烦的了。我又不是状元,办什么酒席啊。状元酒席只是一种吉利的说法,谁把你当状元了!我把头扭向一边,反正我不办,你丢得起这个脸我可丢不起!你明知道你儿子只是侥幸才考上大学的还办什么酒席啊!我知道我没那本事,那种风光我也要不起!我父亲和我一样倔,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已经决定了!什么侥幸不侥幸的,考上大学这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不管我如何阻挠,我父亲还是给我办了。那天我父亲早早的出去了,叫我和小荷随后就来。可是我却躲在涛哥家里谁也不见。小荷带着月儿来求我,她说了一大堆,我横竖一句话,不去!后来小荷支使自豪来劝我。见是兄弟自豪,我开了门把他迎进屋。亮哥,你别那么固执了,还是去吧。你父亲也是一番好意啊!自豪开门见山就这样对我说。我有点生气,自豪,难道你和他们是一丘之貉?你也别劝我了,我是不会去的。可自豪并不气馁,继续诚恳地对我进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劝说。自豪的口才极好,出口成章,旁征博引,这样下去,我迟早会被说服的。于是我灵机一动,说,自豪,我们是不是兄弟?自豪莫名其妙,是啊。那么,你帮不帮兄弟的忙?帮啊!那好,那你就代我去吧。你就说我病了躺在床上起不来。自豪,你是我们市的文科状元,真正的状元去了不是更好吗?就这么说定了,自豪。如果你不帮我这个忙,你就不把我当兄弟。好了,你快去吧,晚了就来不及了!我连珠炮似的说完就连拉带扯的把自豪推到了门外,说了一声“靠你了,自豪。”然后就把门关了。自豪在外面使劲的敲门,我捂住耳朵不管他。敲门声终于没有了,我吁了一口气,走到床边,扑通一声四仰八叉的倒在了涛哥的床上。

事实上我的父亲并没有因为我的缺席而颜面尽丢,我这个假状元没有去,但去了个真状元。陈自豪一出现在热闹的酒桌上,我的几个眼尖的同学就大呼小叫起来。陈状元来了!陈状元来了!他们跑过来激动的握住自豪的手,自豪,在这里遇见你这个状元,真是三生有幸啊!过去陪我们喝几杯吧。我的同学都误以为自豪是我父亲的儿子,也都向我父亲问候、祝贺。我父亲的脸大放光彩,将错就错,就默认自豪这个儿子了。认识我父亲的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了个顺水人情。我不得不承认自豪比我有涵养、有气质得多。他在酒桌上举止优雅。谈吐自然,惹来一阵又一阵的赞叹声。那天我父亲几乎忘记了我这个真正的儿子,似乎做在他身边的大状元真正成了他的儿子。显然,我父亲非常喜欢自豪。在回家的路上,父亲就对自豪说了。

自豪啊,今天真应该好好谢谢你才对,要不是你,我这块老脸要给丢尽了!

哪里。我和亮子是很好的朋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自豪,如果你不嫌弃我这个伯父的话,我想认你作干儿子,你觉得怎样?

我没什么问题。不瞒你说,我和亮子是结拜兄弟,伯父,这事儿是不是先和亮子商量一下?

真的吗?你是亮子的结拜兄弟那就更不用商量了。亮子肯定会同意的。只是不知是否委屈了你?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哪里会委屈我呢?我高攀还来不及呢!那么伯父你以后就是我的干爹了。

好,好。有你这个干儿子真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

自豪回来后把一切事情都告诉了我,当时我正在涛哥家的院子里独自吹箫。自豪夺过我手中的箫,别吹了,我有事和你讲。自豪说到酒桌上的趣事是还眉飞色舞,说到我父亲认她作干儿子时,语气一下子缓了下来,面带愧色,事先没跟你商量,亮哥,你不会生气吧?我哈哈大笑,又夺回我的箫,吹了几下,说,这是你和我父亲之间的事,为什么要跟我商量呢?

好兄弟,你能这样跟我说我已经很高兴了。这下你我可真成了难兄难弟了!以后啊,要是我父亲要我干什么事我一定拉你去当殉葬品!哈哈。当晚,自豪没有再回去,和我在涛哥家睡了一晚。

这几天我父亲乐不可支的,当然,白白捡了一个状元儿子能不高兴吗?

该说说我的大学了。

我的大学在西域。

西域,一个忧伤的名字。

我之所以选择那所大学,原因很简单,一是因为它在西域,二是因为涛哥也在那座城市。

我们是在开学前半个月动身去大学的,我们并没有打算直接去大学,我们想一路游玩过去。常曼最高兴了,这个主意真的很不错,直接去学校多没意思啊!我们的父母把我们送到了火车站。我拒绝了父亲的护送。我说我已经是个大人了,我说我们又不是直接去学校。我说我又不是一个人。可我父亲也说。我父亲说他不相信我是个大人,我父亲说路途那么遥远,我父亲说我们这是第一次出远门。后来还是父亲的干儿子把他说服的,自豪的金口一开,父亲就同意了。我父亲抱抱我,又抱抱自豪,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叠百元大钞递给自豪,这是干爹的一点心意,你一定得收下。自豪很顾及我的脸面,坚决不要,虽然我并不在乎,但我还是很佩服自豪的为人处事。我帮自豪接过钱,自豪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自豪的。放心吧,爸,我先帮自豪收着,我会给他的。这时候我注意到几乎快被我遗忘的小荷,我走过去,说,妈,好好照顾爸。小荷惊讶的表情令我吃惊,她张大了瞳孔,似乎在质疑我刚才说的话。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小荷不断的摇晃着我的手臂。我只好再说一遍,妈,好好照顾爸。嗯,小荷使劲的点了点头,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我是见不得女人流泪的,于是我转过身,不再看她。我不得不佩服小荷这样一个女人,作为我的继母,我母亲做不到的事她做到了。小荷收住了我父亲的心,而我母亲却没有。我的心是敏感而多情的,最后一眼凝望父母的脸,灿烂的笑容掩饰不住对父母的依恋,从父母的身边出发,我们搭上了西去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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