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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后宫当社交悍匪(34)

结果当天晚上,淑妃就高兴地派人给她传消息。

说七夕节庆已经确定要办,而且皇上交给自己和顾充仪一同准备了。

后宫两大才女准备的七夕节庆。

不用想也知道文学浓度极高。

秦玉逢开始思考自己出宫避避风头的可能性。

“虽说娘娘不会这些,但我们会啊。”温慧安慰着她,“别个宫里也不见得是自己准备的,娘娘交给我们办就好。”

她们的课程是包括女工和琴棋书画,作诗谱曲的。

因为是系统性教学,谈不上很有灵性,但在这种时候也很够用。

有关节日的内容还是她们学习的重点。

所以要在这种时候做到出彩,并不是难事。

秦玉逢:“你们学的是真多啊。”

这种多边形战士,确实该拿这么高的工资。

壁水:“老爷当年请先生来教我们这些的时候,我们也很惊喜的,所以都在拼命地学。”

这年头的寒门子弟是没有书读的。

在大族中为奴的人有可能获得教育,但不会是这些真正的世家子弟才能学习的东西。

秦玉逢本不想搞这些,但见她们实在是跃跃欲试,便说:“既然学了,总该拿出来用用,不然白学了。你们准备着吧,多做几盏宫灯,主题不要七夕,要山海经的。”

几人齐声应好,服侍她歇息,便托了寻善守着,去库房里翻用得上的绢帛纸张去了。

七月七。

秦玉逢是在兰花的香气中醒来的。

在浅淡的香气中,她倚靠着床,听着众人齐声祝她生辰快乐,又挨个与她说吉利话。

二十二盏宫灯如水上灯一般流过她的眼前。

每一盏皆以山海经中的某一样物品为主题,件件祥瑞,制作精巧。

最后一盏六角的宫灯,骨架是沁绿的白玉,与灯面上的的云海青山融到一起。

一对面写着一首诗的上下两阙。

“青鸾飞入合欢宫,紫凤衔花出禁中。可怜今夜千门里,银汉星回一道通。 ”

另外四面绘着青鸾和西王母。

西王母却不是山海经里的“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而是一位极为美艳的女子。

眉眼与秦玉逢很有几分相似。

“这盏灯是圣上送的?”

提着灯的壁水好奇地问:“娘娘怎么猜到的?”

她反问:“你们会将我画作西王母么?”

“……不敢。”

秦玉逢:“而且,这是一首写新婚的诗。”

也只有皇帝敢以此博美人一笑。

壁水恍然点头,小心翼翼地问:“娘娘今天……似乎不大开心。”

“听过一个说法么?女人只要过了十八岁,每过一次生辰,不是长一岁,而是老一岁。”

秦玉逢随便扯了个借口,起身接过最后一盏宫灯,提着它回头:“今年还照往常一样……啊,忘了你们是头一年认识我。”

温慧:“今年还照往常一样备一万两用于赈济行善?”

“不,准备十万两吧,今年比往年更有钱一些。”秦玉逢想了想,说,“这笔钱就用于抚恤此战烈士之家眷,问兄长要具体名单,将其假充入官银中,务必令每家都收到。”

达则兼济天下。

锦衣玉食二十多年,她尚且还记得这句话。

与西戎的这场仗打了大半年,那些士兵家中缺少青壮年地度过了秋收与春耕,如今又失了男丁,想来是十分艰难的。

皇帝站在门外,久久不能回神。

多少?

她说多少?

什么叫“照往常一样备一万两”和“准备十万两吧”?

为什么她们的语气如此轻描淡写??

因为战事和各种原因国库余银不足十万两的皇帝大为震撼。

并感受到自己的贫穷。

世家这么富也就算了,她的私人财产为什么这么多?

皇帝捂了捂脸,确认自己没有露出什么丢人的表情,才整理好凌乱的心情,迈步走进去。

“爱妃今日起得较往日晚些。”

“在欣赏宫灯。”秦玉逢假装没有看到他复杂的眼神和强颜欢笑的表情,举起手中的灯说,“圣上送的这盏格外好看,臣妾一眼便看出来它不是温慧她们这几日赶工出来的。”

“你喜欢便好。”

说来他也觉得自己有些鬼迷心窍,那日墨成离开后,他想了许久,若自己迎为后的是秦玉逢,如今会是什么个局面。

越想越觉得可惜。

便命人制了这盏宫灯,在七夕这天赠给她。

好扯时节与生辰来遮掩一二。

“夜里是七夕节庆,就在你的生辰宴之后举行。”

秦玉逢:“竟还有生辰宴么?臣妾可是丝毫没有准备。”

“既是你的生辰,便该叫别人忙活和想办法哄你高兴,怎能让你费神?”

她想了会儿:“这生辰宴,是圣上筹办的?”

淑妃在办节庆。

静妃怀着孕。

总不能是皇后或者瑾修仪办的(在所有人眼中,这俩都是她绝对的死敌)。

“朕命赵海德准备的,偶尔过问两句,没耽误公务。”

秦玉逢抬眸与皇帝对视,蓦然笑了。

却没有说话。

只是难得安静地看着他。

这是一位面容英俊,气质温润的天子。

便是无风无月,也叫人心动。

待皇帝不自在地错开眼神,她才说:“圣上觉得,牛郎与织女可相配?”

皇帝:“若他是于月下阡陌见到织女,互生情愫,便无需说什么相配不相配。偏偏是在水中见到沐浴的织女,又偏偏有人……朕是说,是老牛帮他讨来媳妇,实在是愚昧。”

“发乎情,止乎礼。”她笑了,“圣上崇尚君子与淑女的感情。”

这很好。

但作为一位天子来说,太好了。

皇帝:“在午膳之前,你可有什么想做的?”

“圣上方才应该听到了,臣妾今年打算拿十万两冒充朝廷发放的抚恤金,送给此战中牺牲儿郎家中的女眷。”

皇帝:“……”

她总在心照不宣的时候,突然点出来。

哪怕这事跟自己有关。

“你做得很好。”他夸了句。

“我想去看看,圣上可愿意带臣妾去?”

去探望家有新丧的百姓家,无论是生辰,还是七夕,都不适宜做这样的事情。

但这件事由秦玉逢提出,又那样合理。

她本就是这样与众不同的人。

皇帝点头:“赵海德,去取朕从前在府中的衣物来。”

“有月白色的么?”秦玉逢喊住赵海德。

赵海德回忆了一下,说:“有,圣上从前很喜欢这些浅淡的颜色。”

只是如今多着龙袍或深色,以示天子威严。

秦玉逢拉住皇帝的袖子,眼神明亮:“臣妾今天打算着月白衣裙,圣上与臣妾穿一样的颜色好不好?”

皇帝并不知道什么是情侣装。

但听她这么说,想到那场景,便微红了耳朵。

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