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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反派他又疯又茶[穿书](69)

“他知道的真多。”鲛人意有所指地说,语气怎么听都有些酸里酸气的。

鼻尖浅浅蹭过下颌,在他颈侧留下一抹殷红, 才稍稍满足地半眯起眼, 勾起薄唇提醒他:“你要这样见他么?”

沈忘州一只脚已经踩到地面了,闻言瞬间察觉到什么,尴尬到臊红了脖子,转头小声骂道:“这都是因为谁!”

“忘州是在怪我么,好伤心呢。”罪魁祸首指尖攀上布料,向上提了提, 委婉地告诉沈忘州, 他现在是“一枝独秀”的。

门外遇锦怀又敲了三声。

见里面没回应,以为小师弟不愿意起床, 犹豫片刻决定让小师弟多睡会儿。

他去与师叔说情,明日再来找人。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沈忘州松了口气,刚要放心,就又听见遇锦怀与人说话的声音。

“二师兄是来找忘州的?”

“玉佩。”

“这么快就修好了,忘州还在睡,我们明日再来吧。”

“哦,大师兄也要来。”

“大师兄也——”

季寒溪清冷的声音响起:“怎么不进去?”

秦雨:“嗯。”

遇锦怀妥协:“我去喊忘州。”

沈忘州心脏狂跳,他现在俨然一副金屋藏娇、道德败坏的德行,要是被撞见指不定要被霖泽真仙念叨多久。

遇锦怀还刚因为他“与合欢宗弟子有染”气得七窍生烟,若是看见了衣衫不整和他搂搂抱抱的鲛人,到时候误会事小,万一提剑砍人要怎么收场……

他丢不起那个人!

情急之下眼神在黑暗中到处搜索,忽地想起什么,趴在鲛人耳边小声说:“去床上,你躺在里面。”

胤淮眉骨轻扬,被沈忘州明目张胆的藏人行为逗笑。

他懒散地抱着怀里警惕到炸毛的少年,不紧不慢地走向床榻,刚坐上去便被一把推倒。

沈忘州坐在他腿上,脸却是向外看的,神情慌张:“你躺在最里面,藏好不许动。”

他边往里面推鲛人边脱掉靴子,紧挨着鲛人躺在外侧,抖开被褥将鲛人和自己严严实实地盖好后,又抬手扯下厚厚的帷幔。

做完这一切他撑着手臂支起上半身,侧躺着看向外面。

鲛人被他藏在床榻最内侧,乖顺地整个人藏进被褥里,气息完全收敛,从外面看不出丝毫端倪。

沈忘州检查过几次,才稍稍放心。

对外一挥手,门便打开了。

遇锦怀看见满屋的黑,就知道小师弟这是刚醒。

他走过去点燃烛台,借着光亮看向屏风后的影影憧憧。

沈忘州逼真地打了个哈欠,嗓音困倦道:“什么事,大晚上的还要过来。”

三个师兄站在屏风外,没一个问为什么沈忘州不起来和他们说话,反而习以为常地各自找地方站好,由着沈忘州“没有半点礼数”。

季寒溪是大师兄,自然由他先说。

他长身玉立站在窗边,语气淡淡地问:“你身体如何了?碎魂流萤反噬严重,我寻了一株养魂乌,你带在身上温养。”

养魂乌,是一株可修复魂魄的罕见灵植,属极其珍贵的天材地宝。

传闻养魂乌长在常年积雪的极寒山脉,周围有强大凶兽守护,就算是元婴期仙尊也极难获得,稍有不慎就会死在灵植旁化为养料——

季寒溪手里的这株,应该是原著里在断寒仙境获得的。

沈忘州微微蹙眉。

但原著里季寒溪通过了仙境的考验,得到这株养魂乌后,就把养魂乌送给了江照雪。

看作者埋的伏笔,好像后来还会救江照雪一命。

现在怎么会想到给他,或者说给原主了?

“我没受到反噬,要这东西干什么?”沈忘州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听着像是在责怪季寒溪不早把这好东西给他。

实则暗暗伸手把攀至腰间、做出的动作与白皙模样截然相反的“纤纤素手”给扯开了。

鲛人是故意的!

季寒溪眼神微顿,又从腰间金鱼束中唤出一本厚厚典籍,嗓音冷淡:“擅自使用禁术,触犯门规,罚你抄写门规五百遍。”

沈忘州还抓着那只作乱的手,闻言眼睛都瞪直了,他刚死里逃生就要抄写门规?

他提高声音:“五百遍?还是人么?谁定的规矩,是不是成心想写死人。”

他怒意上头,没注意到掌心的手指瞬间消停了。

遇锦怀看着季寒溪扶额。

没有这样哄人的。

他上前拿过那本足有他半个手掌厚的门规,语气和缓,驾轻就熟地充当和事佬。

“寒溪,忘州如今身体还未恢复,这些日后再说吧。”

“也可。”

这里只有他们师兄弟四人,几人年纪相差不大,遇锦怀便也不在乎那些虚礼,直呼其名道:“阿雨,玉佩呢?我们四个刚好都在,一起滴血认主也可重新建立联系。”

秦雨神情恹恹地拿出四块修复好的同心玉分给他们俩。

几人少时都是一起糟蹋过霖泽真仙灵泉,在里面洗澡的亲师兄弟,秦雨只是少言寡语性格阴厉,但对待自己人还是亲近的。

他直接走到床榻旁,抬手便要掀开帷幔把同心玉递给沈忘州——

危机时刻,沈忘州瞬间伸出手从秦雨掌心拿走了自己的那块同心玉,收回手时将帷幔盖的更严。

秦雨被他的动作晃到,顿了顿,才转身离开。

帷幔撑起一道缝隙时,他好像看见小师弟腰上缠着什么……

走到屏风外秦雨也不管季寒溪没坐,直接坐在了唯一一把木椅上,看着烛火发呆,无聊地想。

小师弟今年二十,也到时候了,不能让锦怀知道,不然念得头疼。

季寒溪与秦雨都说完,遇锦怀才咳了一声,像是提醒谁似的,意有所指道。

“我接到宗内的消息,司溟旧伤复发,需要在宗内修养些时日,暂时不能过来了。”

沈忘州听见“司溟”两个字的时候立刻坐直了些,腰间的手臂却陡然收紧,把他又拽了回去……

他只能由着鲛人勾住他手指,在掌心写写画画,皱眉问:“他是一个人修养么?”

季寒溪冷冷瞥过屏风,替遇锦怀答:“师祖近日回宗,与他一同,你不必担心他。”

沈忘州稍稍放心,又有些疑虑。

胤淮若是真想帮忙,司溟体内的灵力又怎么会乱成那样,怕不是他的好师祖也没认真照顾人。

他道:“师叔让我们留在这干什么,事情要紧么,不要紧我就先回宗了。”

说到最后沈忘州语气稍僵,轻吸一口气,咬牙踹向愈发变本加厉的鲛人的脚踝。

却被对方轻易地夹住了膝盖,动弹不得。

“这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遇锦怀摇头,“短时间我们大概不能回宗了。”

后颈一阵温热,后背更是软的发痒,沈忘州小幅度扭着身体边躲边勉强问:“为、什么?”

他压低声音与恨不得与他黏在一起的鲛人传音:“再乱动信不信我一剑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