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鲛人反派他又疯又茶[穿书](31)

掌心的心跳愈发迟缓,沈忘州烦躁地将百宝囊搜罗一番,却一无所获。

蛇灵寒毒是一种天地灵气守护天材地宝的灵兽皮肤里的,毒性阴狠毒辣,不会要命,却会一点一点顺着经脉渗入内府,腐蚀内丹。

修者内丹损毁必会影响进阶,严重的甚至修为倒退再难进益。

遇锦怀这种天之骄子若是因为这毒就此一蹶不振,沈忘州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接受。

司溟的视线始终停留在沈忘州身上,闻言轻扯唇角,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季寒溪,语气却低落自责:“蛇灵寒毒如此稀少,我实力低微,没有捉到过,所以没有解药。”

沈忘州为司溟说话,烦躁道:“他身体不好你看不见么,你让他拿命去捕蛇?”

季寒溪微微蹙眉,短短半月,两人便如此亲近了么。

沈忘州小心翼翼地探着遇锦怀的经脉。

蛇灵寒毒是寒属性,按照常理应用火灵力克之,但遇锦怀是木属性,沈忘州压根不敢轻易深入内府去清理寒毒。

正慌神时,沈忘州猛地想起什么,看向季寒溪,语速飞快地问:“我在话本上看过,木属性妖丹在木属性的修者体内可以暂缓毒性,对不对?”

季寒溪点头:“但若想解蛇灵寒毒,需要的妖丹品阶和数目都有严格的……”

“阴诡喋木!有很多!”沈忘州转头看向司溟,张了张嘴,他不想收回送出去的东西,但人命关天,只能顶着司溟失落的眼神问:“司溟,那些喋木的妖丹……你先借我一些,等三师兄好些了我去给你拿更好的……”

少年为别人焦急的表情原来这般让人不悦。

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病态笑意,轻轻道:“本就是师兄的东西,怎么是借呢。”

沈忘州接过被装进精致玉匣中仔仔细细收好的妖丹,心底暗暗决定要送司溟更好的,转身一颗颗喂进遇锦怀嘴里。

看遇锦怀的脸色稍缓,才松了口气。

季寒溪:“妖丹还有很多,应该可以坚持到历练结束。”

沈忘州“嗯”了声,确定遇锦怀暂时没了大碍,叮嘱季寒溪好好守着遇锦怀,又叮嘱司溟不要随意动用灵力,然后就闪身出去,几息间便没了踪影。

楼阁内一时陷入安静,没人知道沈忘州去哪了,他也没给别人机会问。

“你混在忘州身边,有何目的?”季寒溪率先打破沉默,淡漠看向角落里自沈忘州走后便褪去伪装的司溟。

“能是什么目的……”司溟懒懒倚在太师椅上,面色玩味地瞥了他一眼,嗓音暧.昧:“只是与师兄互通心意,互□□侣罢了。”

季寒溪脸色微变,意识到不过是司溟的一家之言,不可轻信后依旧冷淡压抑。

语气漠然:“你有解毒的丹药。”

司溟似乎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漫不经心地点头,百无聊赖地说:“有,但我有什么理由给你呢。”

不等季寒溪说话,司溟眼底闪过几分兴味,又问:“你叫他忘州?”

果然有问题。

“你若是交出丹药,我便不为难你,”季寒溪挡在遇锦怀身前,唤出本命法器厌归扇,“否则……”

杀意凛然,凭空激起的猎猎劲风扫过司溟耳边,他却毫不在意地轻笑,惓懒的声音被刻意拉长,几分说不清的狎昵:“真生疏。”

“昨夜师兄还让我叫他夫君呢。”

司溟手边的瓷杯应声而碎。

季寒溪脸色阴沉。

厌归扇打开,金石纹理闪烁,就要制住司溟找到解药时,面色玩味的少年忽然捡起一块瓷片,缓缓攥紧,鲜血顺着冷白的手腕下落,滴在沈忘州给他披上的外袍上,绽开一朵朵荼蘼的花。

在季寒溪警惕的目光下,司溟轻佻地调转瓷片,割向了喉咙。

季寒溪瞳孔紧缩。

鲜血喷涌染红了半个地面,惨烈的场景让楼阁内仿若地狱,司溟仿若不知疼痛,还来得及紧了紧外袍,才丢掉瓷片倒向桌面,嘴角期待地翘起。

就在这时。

楼阁的结界再次被打开,匆忙间给司溟猎了几颗上品妖丹的沈忘州闪了进来——

第18章 我辈楷模

少年手心攥着几颗还在滴血的妖丹, 兴冲冲地闪进楼阁,和高级灵兽的迅速战斗难免受伤,脸侧一道血痕蜿蜒。

“司溟我——”

声音戛然而止。

刚刚还好好的人如今躺在血泊里, 喉咙上的伤口深可见骨, 银发染血,奄奄一息。

沈忘州瞳孔缩紧,还未反应过来已经闪到司溟身边,用力捂住脖颈上的伤口,另一只手翻出百宝囊里的顶级外伤药粉不要钱似的撒了下去。

瓷片上并未附着灵力,伤口在药粉下缓缓愈合, 沈忘州又抱着司溟为了一整瓶的补血丹药。

灵力波动间,司溟半闭着眼呼吸微弱,嘴唇毫无血色地靠在沈忘州怀里,嘴唇颤动,几次张开都没能说出话。

沈忘州用灵力稳固住他脆弱的经脉,手心沾染的血和司溟的体温一样冰……

他低头去听司溟的话,薄唇擦过耳畔, 无辜委屈的声音微不可闻。

“师……兄……我真的没有……解药……”

沈忘州怔住, 下意识抬头看向季寒溪。

刚刚的一切电光石火,他被司溟的模样吓得什么都顾不上,这时候才意识到季寒溪的存在。

手里的厌归扇此刻成了没法逃避的“证据”,季寒溪的脸上罕见出现了这样明显的警惕,蹙眉看着被沈忘州抱在怀里的司溟。

一旁破碎的瓷杯上还流转着独属于季寒溪的金系灵力,一切都再明显不过, 沈忘州握紧袭焱, 压低嗓音咬牙道:“他一个弱不禁风的医修,去哪找解药?!你是脑子不好么!”

季寒溪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是错, 闻言只是收起了厌归扇,眸色阴沉地看了司溟一眼,转身走到遇锦怀身旁,低声道:“你怎知他确实没有?他抓不住灵兽,那尊上呢?”

沈忘州微微一愣,随即更愤怒了:“证据呢?你怎么不把人打死了再和我说他藏了解药?!”

季寒溪微微闭眼,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攥紧,才控制住没有失态。

沈忘州为了一个相识不过半月的人如此怀疑他的事实,让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疯狂的想法,刚刚为何不直接把人杀了,也不枉沈忘州怀疑他一场。

胸口几度起伏,季寒溪声音蓦地冷淡下去:“证据便是我根本没有伤到他。”

沈忘州气笑了,抱起昏过去的司溟走向门口,临走前的嗤笑直击季寒溪心头。

“那他是疯了么,自残到如此地步,只是为了几颗丹药?你还以为我会像从前那样对你言听计从,什么都信?醒醒吧!”

我从未这样想过,明明是你……

茶杯碎片倏然碎齑粉,季寒溪看向门口,掌心指甲深陷,刻出血痕。

沈忘州出来后立刻唤出自己的乘坐法器——一座通体金红的华丽轿辇。

他抱着司溟进去,动作极轻地放在柔软的坐垫上,眉头紧皱,一言不发地用灵力检查着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