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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反派他又疯又茶[穿书](154)

他睡在……一朵花上?

今夜的月色更浓,眼睛可以清楚地看见周围。

沈忘州吸了口气,下意识撑着胳膊想要起身,动作只停留在手掌撑住,就被身体里的异样狠狠地拉回了花瓣,几乎是摔了下去。

呼吸变得微弱绵长,他浑身僵硬一动不动地侧躺在花瓣上,目无焦距,神情呆滞了好久,才试探性地低头看去。

入目是一片勾起他无数回忆的暗银色。

他动弹不得的原因就是这条一圈圈紧紧缠绕他左腿的鲛尾,在水下漂亮到移不开眼的鲛尾,离开了水却沉的沈忘州两只手都推不动,反而牵动了自己,浑身哆嗦耳根通红地躺回了花瓣上,累极了地大口地呼吸。

沈忘州咬牙忍着,不让喉咙里溢出声响,过了好一会儿,才换了个方式,去抓拽胤淮搂在他胸口的手,哑声喊他。

“胤淮,什么时候了,胤——”

声音戛然而止。

沈忘州瞳孔紧缩,浑身瑟缩着依偎进胤淮的胸膛,背对着他抖了好半天,才又开口,嘴唇发抖地咬牙训人:“变成人!你现在变成人!鲛尾……你的——”

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鲛尾太沉了!”。

一声闷闷的笑从身后传出,宛如旖旎的示好,打着旋儿坠入耳畔。

沈忘州不得不承认,胤淮的声音让他无法自拔地沉溺,就算再生气,也喜欢他的声音……

胤淮缓缓向后离开,鳞片将罪魁祸首收敛,鲛尾松开缠绕得沈忘州麻木的左腿,动作轻而温柔地将人揽入怀里。

亲昵黏糊地一下下吻着他耳尖,嗓音惓懒地问:“累了?”

沈忘州浑身都难受,只一个坐起来的动作就龇牙咧嘴得闷哼出声。

胤淮的手像能精准判断出他哪里不舒服一样,细致地揉按着过度使用的身体,也安抚住了沈忘州即将脱口的暴躁怒骂。

火气虽然来得快,但也非常好顺毛。

“……过去多久了?”沈忘州浑身松软地靠在胤淮的怀里,眼皮懒洋洋地半耷着,掌心下是心心念念的鲛尾,被他顺着弯曲的弧度摸得一次次蹭动。

“只过了七个日夜,”胤淮轻轻喘了一声,按住他无意乱动的手,拇指意味不清地摩挲他的腕骨,诱着:“鲛尾不能乱碰……”

沈忘州哪里知道这个,动作僵在原地,明明碰的是鲛尾中段,却仿佛……

他面红耳赤地松开手,手指一下下蜷缩收紧,羞赧地开口:“你怎么哪儿都不许碰,这么娇气!”

一句话就给自己挖了个坑。

“许碰,怎么会不许呢,”胤淮嘴角微微勾起一点弧度,顺水推舟地握着他手腕重新放在鲛尾上,姿态暧昧地解释,“你想碰,可以一直碰,我会好好忍着的。”

既然会有那种反应。

这和一直碰……有什么区别……

沈忘州烫到了似的收回手,疲惫过头的大脑都是木木的,仿佛这七天被弄傻了,思维和身体全部反应迟缓。

七个日夜。

沈忘州后知后觉地脊背发凉。

他还活着大概全凭自己的疯狂反抗和胤淮一颗不想守寡的心。

回忆起鲛人恐怖的构造,沈忘州咬紧嘴唇,真情实感地替自己紧张。

这次他吓得面子和脸皮都不要了,哭得直抽抽才拒绝了,那下次胤淮若是再提出两个一起……

沈忘州耳根赤红,咬牙。

那不如让他就此陨了,也好过那种丢人的死法。

不想胤淮提及他是如何丢人到又哭又抖的,沈忘州忍着嗓子的不适,快速地问:“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七天……宗内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

说到这沈忘州想起来:“从幽水宗离开后我遇到了那只秃毛笨鸟,揍了他一顿,可惜只是个替身,他离开前让我回到鲛岳仙宗,说有惊喜给我——”

“不够惊喜么?”胤淮眉梢微挑,丝毫不觉得被戳穿有多尴尬,反而无辜地抿着他耳垂,含糊道:“不是一直想要三个人变成一个,愿望成真不好么。”

沈忘州提起这个还有些火气,刚欲说话,胤淮又轻软道:“师兄喜欢的可多呢。”

沈忘州的话又憋了回去。

谁让他当初确实“脚踏三条船”,虽然三条船都是同一条船拆的,但也有点理亏。

半晌,沈忘州才攥住胤淮的头发拢在掌心,脑袋木木的,想法也足够跳跃,忽然问:“胤淮,你还能变成司溟的样子么?”

一个很简单的问题,胤淮却忽然发难,食指曲起抵在沈忘州下颌,向上顶起强迫着他仰起头,在沈忘州看向他时又偏过头,眉目微敛,自艾自怜地牵了牵唇角,淡淡地自嘲:“我如今这幅容貌,不如司溟讨得忘州欢喜了么?忘州果真只爱司溟呢,我一片痴情傻得很。”

沈忘州被他说的一脸茫然,眨了眨眼睛:“什么?司溟——”不也是你吗?!

直来直去的脑袋里装不下这鲛矫情的弯弯绕绕,此刻看着胤淮的眼神像看着无理取闹的小媳妇,满心费解,又不忍心直接问“你又怎么了?”。

被沈忘州小心避开的鲛尾柔软弯曲,沿着沈忘州骨骼清瘦的脚踝绕过一圈,紧紧束缚住。

胤淮幽幽指责:“把我吃干抹净后就要弃之脑后了么?忘州就这么急着见‘司溟’?把我置于何地呢?”

吃干抹净。

他吃的,也没有很干净,胤淮吃的比他干净多了。

沈忘州面上一热,咬牙切齿:“我……我是吃了,你矫情什么呢,你又不是没吃……司溟他,不对,你们本就是一个人,你能不能不和自己吃醋了!”

“不行呢,”胤淮娇气地拒绝了,不依不饶地吻过他肩膀,在旧的痕迹上留下新的痕迹,“忘州急着见司溟,定是我做的不好了,都是我的错,那便再来一次吧。”

沈忘州这几日饱受摧残的神经敏感地抓住重点,腰腹酸的他半点力气提不起来,能坚持七日完全靠着胤淮不时喂到他嘴里的大补灵药,如今透支得听见“再来”两个字就双腿发颤。

“不许!我没说你做的不好,你做的……特别好行不行?”沈忘州气急败坏地用手肘顶开胤淮的胸口,害臊得眼神乱飘。

他上辈子死也不会想到,他会有“伴侣太行了导致他不行”这种尴尬的困扰。

他习惯当强势的那一方,但在这方面,再让他重生八百回,他也站不到胤淮上面去。

沈忘州以为胤淮要动真格的,急得捂着腰侧身残志坚地费力往一旁挪着躲,眼尾都急红了,最后磕磕绊绊地被哄着说了好几句真心话。

“做得很好”“还有下次”“每个身份都喜欢”,才得以重新躺回胤淮的怀里。

修长纤细的手指指甲收起,只用柔软的指腹按压着沈忘州酸痛的手臂,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胤淮吃饱后餍足地半眯着眼睛,温柔地给出奖励:“忘州都喜欢的话,现在想要哪个身份陪着你?”

寻常人结道侣,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