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丛爸爸的衣领,焦急地叫起来,
“我现在就要见死丫头,你让她,快点到这儿来!”
盛气凌人的下命令,是有钱人的通病。
对于况铭浩这样养尊处优的阔少,更是如此。
“这……今天……只怕有点不方便吧!”丛爸爸忽略掉内心的不快,为难地说。
“不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况铭浩大为光火,怪叫了一声,“我不管,如果她在十分钟之
内,不,五分钟之内,赶不到这儿,我就要连着昨天那双鞋子的事,一起投诉你了!”
这小子,也太蛮横无礼了吧!
简直就像一匹没有教养,从未驯化过的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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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允宗恼火地皱了皱眉头,可依旧维持着谦和的态度,问:“况少爷,你这么急着找珊珊,有
什么事吗?”
哼!还跟他装蒜!
不理会他的话,跟他来拐弯抹角,虚与委蛇的那一套,故意拖延时间吗?
况铭浩的脸一沉,径直指着丛爸爸身后的科长、经理,颐指气使地说,“你们知道,这位司机
大叔,还有他的女儿丛珊瑚,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都对我干了些什么吗?”
“干……他们父母俩对你干了什么?”胖科长大惊大怪地问。
瞪得忒大的一双三角眼,上上下下,把况铭浩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瞧了个够。
似乎想透过他一身的名牌服饰,看看他的发肤体表,到底曾受到过,什么样非人的待遇和折磨
!
“呵!”况铭浩轻慢地笑了笑。
把从昨天,在机场门口发生的一切,直至今天早上,发现画花的车,磨烂的鞋……左一缸呀,
右一缸的苦水哇,添油加醋地和了和,然后,理直气壮地倒在他们仨的面前。
只是,他别有用心的夸大了,丛珊瑚对他的“人身攻击”;
略过了,他自己对丛珊瑚犯下的种种“滔天罪行”;
对宝马车上,那段有损他颜面的“自我简介”的具体内容,更是支字不提!
“不……不可能的,我不信!我们家的珊珊,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丛爸爸断然不信,一向乖
巧伶俐的女儿,会做出这么多出格的事来!
“喏喏喏,我就知道,你会袒护她!”况铭浩愤愤不平地嚷嚷道,“你不相信,不肯承认,就
把死丫头叫来,跟我对质呀!”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揪出死丫头!
“这……”丛允宗正要申辩。
胖科长挺着肉敦敦的胸膛,往他面前一挤,踮起脚尖,摁住他的肩头。
“行了,丛师傅,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这赫赫有名的况家,你也敢得罪吗?”
他要打劫的…是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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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科长凑在他耳边,谨言慎行地告诫道:“如果你把这位小财神爷,给我得罪了!到最后,别
说是你了,就是我们大家,都要被他吃不了,一起兜着走!”
丛允宗悻悻地瞅了他一眼,一腔怨怒,只能强压了下去。
最后,胖科长又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头,交待他:“不想被开除,就低个头,认个错吧
!”
唉!
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即使那角屋檐的年头,比你还年轻十几、二十岁!
丛爸爸滞郁地吁了口气,顾全大局地说:“对不起了,况少爷,我为我女儿对你做得一切,向
你赔礼道歉!”
可他心里,却像压了一块烧红的大石块似的,不吐不快。
“至于你的鞋,我昨天就说过了,愿意照价赔偿给你。但你刚才所提到的衣物,还有你的车子
需要重新喷漆的费用,只要珊珊承认了,不管是多少钱,我也会全赔给你的!”
“不行!”况铭浩条件反射地喷出两个字。
为什么?
所有人,全诧异地盯着他。
他怒气冲天,千里迢迢地赶来,不就是想索取这一大笔赔偿金的吗?
少说,也有几万块吧!
这真是比打劫,还要痛快呀!
“我不要钱!”他差一点脱口而出:我就要那个死丫头!
他要打劫的……是那个死丫头!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不顾老太太和母亲大大的反对,‘跋山涉水,飘洋过海,历尽艰险’地
赶到这儿来,可不是为了听这几句简简单单,马马虎虎的处理结果;打劫区区几个,还不够他
塞牙缝的赔偿金的。
可众人狐疑的目光,让自相矛盾的他,不得不狼狈的进行掩饰,
“我……我的意思是,赔偿金我当然得要。可我还要你的女儿,在我面前,正式的向我赔礼道
歉!”他扯了个牵强的理由。
“况少爷,不是我不让珊珊来,是珊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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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允宗话没说完,魁梧的身体,又被胖科长暗暗挤了一下。
宽厚的肩头,再次被胖科长圆滚滚的手,强行摁了下去,“丛师傅,你能不能别再跟他拗了!
既然他要你的女儿,你就把你的女儿,送给他好了!”
“哦!不是……”胖科长发现自己说错了嘴,连忙“呸呸”吐了两声,“我是说,你就叫你的
女儿,快点赶来这儿,向他赔个礼,认个错好了!”
“不是这样的!”丛允宗的好脾气也被磨光了。
他絮烦地一抖肩膀,便把胖科长的肥手,甩了下去,“不是我不叫珊珊来。是珊珊,从昨天傍
晚回到家后,不到半夜里,就发起了高烧……”
什么?死丫头病了?
况铭浩错愕。
她怎么会病了呢?
不,这……这绝不可能!
这一定是丛爸爸为了博取他的同情,逃脱对他的赔偿,而编出来的谎话!
“你骗我!死丫头肯定没有病!”他厉声说。
“我从不骗人!”丛爸爸好像真的被他,惹恼了。
“死丫头”三个字,此时此刻,显得格外的刺耳!
他蹙紧眉心,怒目而视。
睁得滚圆的双眼,像两道犀利的光剑,直指况铭浩节节败退,无处可藏的眸光。
他不顾胖科子弯腰驼背,弓在他身前,冲他紧张地直摆手,掷地有声地教训道:
“况少爷,我请你说话客气点!不管怎么说,我都比你年长二十多岁,也算是你的长辈!就算
你不习惯对年长的人使用敬语,也不要在我面前,左一个死丫头,右一个死丫头的称呼珊珊
!”
况铭浩心里莫名一怵。
姜启凡这样告诫他时,他毫不在乎。
可现在,他头一次……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从没畏惧过任何事物,任何人的他,竟然头一次,有点怵一个人。
一个微不足道,被他视如草芥的司机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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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只是感到,有点奇怪罢了!”
他气短地咽了下口水,尽量躲开丛爸爸令人生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