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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美人裙下(22)+番外

无花也看了眼窗外,不过是些寻常市井气象。

吴裙的目光一直定在楼下那捏泥人的匠人身上。

他手指很粗糙,却很快,不一会儿便捏出了个栩栩如生的美人儿。

“咦。”

吴裙轻呼一声眨了眨眼睛似有些惊奇。

“怎么了,阿裙?”

无花放下茶杯问。

吴裙摇了摇头:“那匠人竟是个目盲的。”

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他捏的泥人太过逼真了些,若不是亲眼见过,又如何能将美人□□刻画出来呢。

无花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果然见是个目盲的匠人。

他的摊位前已聚集了很多人,嘈杂的很。

那匠人却并不理会,只专心捏着手中的泥人。

那泥人衣着倒像是西域番国公主。

叮当的配饰坠在额头。

吴裙饶有兴致的看着,时不时点评一番。

“那公主该是有个面纱,这样才符合身份。”

她说着摸了摸自己的面纱,回头看向白衣僧人。

那目光真是可怜可爱,歪头的样子像只娇气的小孔雀,无花似也看到了她身后轻轻摇晃的翎羽。

不禁失笑。

“咚咚。”

忽然有人敲门。

“进来。”

这次出声的确是吴裙。

她应了声便不答话了,专心致志的看着窗外。

送菜的是位老板娘。

许是到了中年,身材有些臃肿。

慢吞吞的将菜摆放在了桌上。

她的目光时不时扫过桌边戴着斗笠的男人,又微微低下头去。

无花始终闭目不语。

待那老板娘准备出去时突然道:“将那楼下的泥人匠人请上来吧。”

老板娘还有些愣神,手中便已多了粒金豆子。

她张口咬了咬那金子,脸上立马挂上了笑意。

“客官稍等嘞,我马上去。”

“那匠人可是方圆百里手艺最好的,保管能让夫人满意。”

她说着瞧了眼那窗边身姿妙曼的美人,恭维道。

吴裙回头看了一眼。

却见那白衣僧人又闭上了眼。

老板娘行动倒是迅速。

不一会儿那泥人匠便已经上来了。

他背后背着一个竹篓,里面装的便是原料。

吴裙有些好奇的盯着他看了会儿。

“先生捏的泥人可都曾见过?”

她突然轻声问。

那声音真是好听极了。

像莲子漾波,簇出朵朵芙蕖来,既清又甜。

有这样声音的女子必定是个美人。

可那匠人手却颤抖了起来。

他的眼睛依旧混浊空洞,面上却浮现出恐惧之色来。

似那绝色美人于他便是洪水猛兽。

吴裙倒第一次见这样的人,不由有些疑惑。

“他早年时曾替人画像,不料却被那人戳瞎了双眼,自此便是这样了。”

无花缓缓睁开眼道。

吴裙又瞧了那泥匠一眼,叹了口气:“那一定是个绝色美人了。”

“哦?”

无花问。

那窗边美人笑了笑道:“若非绝色又怎会让这位先生动笔呢。”

那摊上泥人不多,如若是真人,便也都是当世一等一的美色。

无花却笑了:“那人当年确实很美,不过孙秀才却并不走巧。”

“只因他画时那美人已经毁容了。”

孙学圃听得此话,面上浮现出一抹似喜似悲的神色来:

“难怪……”

最终却又黯淡了下去。

吴裙幽幽叹了口气:“这世上又有哪个女人会愿意被人看见容貌丑陋的样子呢。”

孙学圃沉默不语。

吴裙拿起那篓中泥人把玩了会儿,突然道:“先生捏一个泥人大约要多长时间?”

“一个时辰。”

孙学圃顿了顿道。

吴裙看了旁边静坐的僧人一眼,笑道:“你替我捏个和尚吧。”

“一个穿着白衣,眉目俊美的和尚。”

无花慢指尖顿了顿,慢慢睁开眼来,却见那美人笑望着他。

她今日倒是比往日活泼些,眼波似月儿一般,微微漾着秋水。

无花恍然想起初见她那日,自梦魇中缓缓而生的朝露欲燃。

暮色微落。

狗肉镇的美人巷子里依旧繁华。

狗头八已经快活了很久了。

就在刚才他便已打发出去了一个绝色美人。

那虽世间少有的绝色美人,却也是许多男人不敢招惹的毒妇。

因为死在她手上的女人数不胜数,而被她毁掉的男人也很多。

那些男人若见了她,便要变成这蜘蛛的盘中餐,被一口一口的吞食掉。

可狗头八却是那盘丝网上的跳蚤,依旧能蹦哒几下。

这向来是他引以为傲的地方。

因为他知道的很多,却也活的很长。

石观音得到答案后便走了。

狗头八本应松上口气,可却突然顿住了。

因为他的房间里坐了一个美人。

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人。

就像你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一般,她的美也是神秘的。

这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那烛火跳在她的眉眼上,黛色轻蹙便似要生出清烟来。

她的唇也很好看,像春日里极盛的蔷薇,摇摇潋滟。

只是一个如雪的侧颜,便可让男人神魂颠倒。

这女人竟比石观音还要美上百倍!

狗头八平生只怕自己的声音不能再温柔些:“春夜露寒,姑娘不妨多添件薄衫。”

“你见了我,便只想说这个?”

美人轻声问。

她的声音也很美,往日那些丝竹笙歌与这清泉雾雨之声比起来,便也入不得耳了。

男人摇了摇头:“这世上赞美你的人定然很多,我却只想你更自在些。”

他总是真心怜惜女子的。

那云雁细锦衣若薄纱一般,在他看来美则美矣却太过单薄。

吴裙轻轻笑了笑:“你不必担心,我武功很高的。”

她歪着头瞧着他,唇边的梨涡甜甜的。

这话说起来倒像稚童之语,天真动人。

狗头八也笑了,他的目光未变,依旧很宠溺。

吴裙幽幽叹了口气:“你这人真是奇怪。”

“别人来杀你你便也这么呆呆傻傻的么?”

她说着微微抬起眼来看着他,眼底波光流转。

窗外不知何时已下起了雨,那细雨打落繁花如夜/雾般映在她眼中。

似星点胭脂落下。

男人也叹了口气:“你要杀我?”

他神色依旧是温柔的。

吴裙微微蹙起了眉:“你不相信我?”

狗头八摇头道:“我只是不知你为何要杀我。”

吴裙想了想道:“因为你是一个话很多的人。”

她说到这儿又突然笑了:“可我杀你却并不是因为你话多。”

“哦?”

狗头八面色不变问。

吴裙叹了口气:“我杀你啊~”

“当然是因为你该死了。”

她的手已经动了。

那是一双宛如玉雕的手,可用起刀来却也很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