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分手而已他怎么突然发疯(40)+番外

“嗡——”

电话又响了,不过这次不是陆霁行的。陆霁行忙伸手捞过床头柜的另一部手机,按静音,再看来电显示。

——小启。

初恋这不就来了么。陆霁行端着冷静,实则暴躁地把手机屏幕朝下扔去了床尾,让它自己无声地挣扎,反正也没人听见。

要不是总有层血缘关系作为关联,陆霁行真想弄死方燃知这位初恋,三年了还念念不忘。

方燃知觉得自己刚睡还没半个小时,就又要醒了,他梦到了红花福利院。

在不知第几次出去报警,却总是没有警察前来的时候,方燃知终于惹怒了汪秋凡。那天下午他被几个人拽去一个空房间,被扒了衣服。

当时他十六岁,遇到事会极端会冲动,也凶得厉害,谁敢走过来就打谁,甚至有同归于尽的架势。不过双拳终难敌四手,夏天衣服的纤薄料子很快被撕毁殆尽,他浑身是伤,丝缕不挂,被抓着胳膊拍了许多照片。

抓着他的那只手,腕处有刀片的伤疤,很细的一条,那应该是大孩子反抗却未果的痕迹,但方燃知已看不清他的模样。

十六岁的方燃知从红花福利院跑出去,小脸上并无难过。

那条路通往陆宅,那时候他已经做了陆启两年寒暑假的家教老师,还要给陆启做功课,不能表露出异样,否则会很奇怪。

被拍了一些照片而已,他不在乎,可陆霁行来了......他就在乎了。方燃知害怕被陆霁行看见那些东西,好难堪。

但陆霁行还是瞧见了他掩在长袖下的於痕,几乎要住在公司的人难得回来一趟,更难得停下脚步。

他看着方燃知柔声问:“怎么受伤了?”

方燃知立马后退半步,惊惶地说谎话:“摔......倒了。”

“过来我看看,”陆霁行冲他招手,一贯没表情的脸带了点怎么这么不小心的隐忧,“上药了吗?”

方燃知小幅度地摇头:“没有。”

“来我这边。”

方燃知便过去了,他明明害怕陆霁行会问,但他还是走过去了。不过陆霁行什么都没问,上完药只说:“如果遇到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告诉我,我帮你。”

这个人真的好温柔,方燃知想每天都待在他身边,不让他对别人好,随后梦中场景突然转换场地,变成卧室,方才还温柔的陆先生像变了个人,掌管着方燃知的内外,在他耳边说:“别气我了,糙窟你。”那么粗鲁,方燃知完全不敢说话。真的特别的凶,方燃知觉得自己下巴被谁捏住了,梦境被撞得一塌糊涂,勉力睁开眼,便听到床尾的方向好像有手机在响。

有人打电话找他,但陆霁行没帮他接。

也许帮按静音了,但第二通电话进来,铃声又自动开启。不过方燃知不会知道这个。

方燃知没睡醒,眼睛与脑袋都困顿得不行,不想运转,但睁眼就看到陆霁行让他忍不住向他靠近,沙哑地低喊:“先生。”

“谁让你睡觉了,我允许了吗?”陆霁行还捏着他下巴,喜怒无常地,“说喜欢我。”

听到这种强势的句式,方燃知就莫名其妙地心怵,马上乖乖地执行:“先生,我喜欢你。”

“嗯,”陆霁行道,“换个称呼叫。”

方燃知清醒了不少,心脏砰砰地。

“......老公,”方燃知很小声地喊,“我喜欢你。”

好像他们真的是互领结婚证的老夫老妻,但方燃知很快熟门熟路,声音大了些,撒娇:“老公,你抱抱我。”

第30章

电话竟然是吴至打来的。听到方燃知喊“吴哥”, 陆霁行还忽地怔愣了一下。

不过方燃知没发现。

“燃知!你怎么到现在才接电话——”吴至咆哮,音色中却是难掩的兴奋,很激动,“给你打了第三个马上就要打第四个电话你才接!我不是说了让你的手机24小时保持畅通吗?”

他这么大声, 不开免提也漏音, 方燃知回首看陆霁行,目光隐秘地含了点幽怨, 没底气地对吴至说:“昨天老是做梦, 就没怎么睡好。”

随后话题快速一转:“怎么了吴哥, 是今天有工作吗?”

昨天看行程,就一场杂志内封啊,方燃知以为自己看漏,误了工作, 很紧张。

“你这两天怎么回事,睡眠质量这么差,以后睡前可以试着运动会儿, 身体累了可能就睡得香了, ”吴至随口关心一句,紧接再次大声喊,“《行涯》剧组联系我了!现在剧里的角色已经彻底甄选完毕,你是男二!我的知, 你真的很可以啊!真给经纪人长脸。”

平日从未饰演过大型电视剧的重要角色,试镜戏份不算少的男三就已觉是“高就”,没想还能有惊喜。方燃知眼睛亮得像洒了星子,欣喜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啊!我先把电子档剧本发你, 你接收一下。等过会儿给你送纸质的,拿到剧本你先琢磨琢磨角色。”吴至语速很快, 安排接下来的任务,简直雷厉风行的,“行程表我也发你了,明天要先拍定妆照,后天开机宴,剧组重要角色和导演以及编导他们吃饭,大后天说不定就能开机了。”

方燃知惊讶:“这么快?”

不过成任飞导演原本是想六月末开机的,如今七月初,是该急。

挂完电话方燃知还有些不敢置信,他跪坐在床面上,兀自消化片刻,然后猛地扑进旁边的陆霁行怀里,雀跃地求夸奖:“先生,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嗯,只只非常厉害,”陆霁行单腿屈起,在后面圈住方燃知的身体,画地为牢似的,夹带私货,“床上.床下都是。”

“......”

竟然还敢说,刚才被捏着下巴弄醒时,方燃知脑袋混沌,反应不是那么及时。说完“你抱抱我”,陆霁行也确实胸膛贴靠得更近以至于将他拥得更紧,然后方燃知的身体便蓦地僵住了。他睁着漆黑的眸子,很轻地咬了下唇瓣,不敢再撒娇了,委屈着嗓音求道:“你......你初袪。”陆霁行装不懂,挑眉故作不悦,“只只,你要赶我吗?”

明明被捏下巴,被欺负的是方燃知,陆霁行这句反问,却让人以为是他受了不公。方燃知几乎要哭:“先生,我不能了......”

“你哪里不能,”陆霁行抚他头顶,记着这一路吃得酸拈得醋,嘴不能说,手能动吧,“只只很厉害,你可以。”

方燃知又说:“你不能......”

“我为什么不能?”陆霁行摸他脑袋的手滑到他脸颊,音色稍低,“拒绝我?”

方燃知拨浪鼓式地摇头。

要不是吴至打来了第三通电话,锲而不舍,铃声吵人,陆霁行还要跟方燃知继续秋后算账。

气性非常大。而方燃知根本不知道他在发什么脾气,委屈得眼睛通红。

因为剧本已经发了过来,过会儿吴至也要过来,尽管浑身沉重,方燃知还是努力爬了起来去洗漱。双腿灌铅似的,赤足踩在地面差点跪下,方燃知抿唇,摆烂不干了,利落张开手臂使唤陆霁行:“先生,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