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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星切错号了怎么办(99)

出去之前,傅绥喊了他一声:“年年。”

奚年不得已看过去,傅绥注视着他,眼中说不出的温柔:“怕吗?”

奚年没听明白:“嗯?”

傅绥又问了一遍:“跟我在一起,会怕吗?”

第60章

奚年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 大脑一片空白,或者说是这一瞬间闪过的念头太多,反而什么都没抓住。

他看着傅绥, 恍然疑惑,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接着又想,如果是他想的那样,为什么会怕?是不是他理解错了, 如果这话是任何一个人说的,奚年此刻都可以冷静下来去思考其他的可能,偏偏是傅绥,是傅绥站在他面前,看着他, 亲口说出来的。

在奚年想好该说什么之前,他的身体已经越过大脑,先行做出了行动,他摇了摇头:“不怕。”

傅绥笑了一下, 抬起手,奚年本以为他会像从前那样摸自己的脑袋,实际上,傅绥的手落轻轻落在他脸上, 拇指指腹擦过唇畔, 又低头碰了碰他的额头。

“等我回来。”

傅绥一开门就接到了管红一个大白眼, 他从出道开始经纪人就是管红, 这么多年他们的合作一直到都很愉快。

不过最近在某些事情的处理上有不小分歧,归根结底是因为他们对未来规划有一些偏差。

傅绥现在的成就很高, 奖拿了不少, 票房也很高, 年纪其实不大,论资历也就比老前辈差一点。

到了这一步,后续作品的质量比数量重要很多,此外就是维持个人形象了,因此管红在为他谈合作的时候,一向是把傅绥形象口碑放在第一位的。

好处是,在生日当天,半夜出行,放别人那总难免各种谣言,到傅绥这里虽然也有不少猜测,不过粉丝心态都很稳。

“你想怎么处理?”

管红说的不是那个拍视频的主播,而是说关于奚年的事,关于他们的关系。

不论他们是不是真的要谈恋爱,或者说要不要公开,这些事都必须有个预案,提前做好准备,避免后续出现自打脸的情况。

“不用否定。”

不用否定的意思就是不承认不否认,傅绥从前也不是没有穿过什么乱七八糟的消息,都澄清得很快,这样不承认不否认本身就一种默许的态度。

管红其实不太赞成,两个男人,又是从小就住在一起,只要不在外面做出什么过于亲密的举动,其实维持地下情还是很容易的,傅绥显然不乐意。

真要往暧昧的方向靠,事情就会麻烦很多。

“你知道我的打算。”

管红没好气:“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男演员的职业生涯是很久的,别说傅绥还红得早,他还不到三十,前途一片光明,结果他说要息影。

当然傅绥的息影并不是说退圈,他只是要转向幕后,很多演员往后走,都会往导演的方向发展,但傅绥毕竟还不到三十。要是换个人管红还能劝他稳重一点,万一转业没转好可不是开玩笑的,但傅绥还有悦娱。

论自家艺人成了对家公司的老板是什么体验?

反正就是完全没法管,管红能用来劝他的只有奚年了。

“奚年呢?你应该知道怎么样对他最好。”

“我更知道他要什么,至于其他的,我会处理好。”

房间内,傅绥出去之后,奚年还发了一会儿呆,他伸手碰了碰额头,恍恍惚惚地去起身,起来之后往浴室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退回来,然后又愣在原地,回想了一下,退回来干什么的。

时间已经很晚了,奚年一般很少熬这样的大夜,这会儿既疲惫又亢奋,还有种如在梦境的不真实感,酒店的灯光、柔软的地毯加重了这种不真实感。

但是这不妨碍奚年对着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傻笑,他伸手把嘴角往下按,告诉自己冷静。

傅绥那都不是暗示了,是明示。

为了避免傅绥回来他还在浴室的尴尬,奚年洗澡的时候加快了速度。傅绥这是个单间,他就没往床上躺,而是坐在落地窗边的单人沙发上。

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傅绥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沙发上团成一团的人,沙发靠近落地窗,即便屋内开着暖气,这个位置也还是有点凉意。

奚年只穿了睡袍,也没盖点什么,睡着了整个人的蜷缩起来。

傅绥走过去,轻声喊他:“年年?”

奚年迷迷糊糊地,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含含糊糊地喊了声哥。

“嗯,”傅绥低声道,“去床上睡。”

奚年朝他伸出手,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因为困倦,手只抬起来一半。在傅绥弯腰,手穿过他的胳膊搂住腰的时候,奚年醒过来了。

身体僵了僵,傅绥不知道发现没,仍旧抱他起来。

被塞进被窝,奚年整个人呆呆的,已经忘记掉自己刚才想好的话了。傅绥俯身在他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睡吧,我去洗澡。”

这下奚年彻底醒了。

看看时间,其实也就睡了不到二十分钟,可能是刚才眯过一会儿的原因,奚年已经完全没有睡意了,他仍旧闭着眼,听着浴室里水声响起,停下,又响起,又停下。

接着是洗手槽的水声,还有被闷在门后的电动牙刷的振动声。

最后是门开的声音。

奚年下意识侧躺,背对着空出来的一半床。

没有了视觉,其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奚年能够听见落在柔软地毯上的微不可查的脚步声——也或许那本身就是错觉。

他感受这傅绥的脚步,计算着他走到床边的时间,事实上这时间远比他想的要多,傅绥在干什么?

就在奚年想要假做翻身借机睁眼看看的时候,终于感觉到身边床垫往下凹陷了一点。

傅绥一躺下,空气仿佛都不一样了,清宁悠远的香气一丝一律钻入肺腑。

傅绥身上的气味一向都很好闻,奚年即便和他用了一样的沐浴露香水,他们身上的气味也是不一样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香气,奚年觉得傅绥身上有点凉,没有被窝里热,但他很想靠过去。

他还没有决定好要不要为这个念头付诸行动,就听见傅绥说:“吵醒你了?”

奚年身体一僵,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装睡,傅绥轻笑:“不理我?”

奚年睁开眼,转过来看着他:“没有。”

傅绥轻轻叹了一声:“年年。”

床头的灯光很柔和,奚年陷在被子里,只露出半个脑袋,看上去软软的。

“我一直都怕带不好你。”

傅绥的嗓音低沉优雅,但奚年一下紧张起来,用胳膊支起身体:“你不是我爸妈,对我没有教育的义务,我长成什么样和你没有关系。”

他的有些激动,也有些委屈。为自己的情感被否定而委屈,又倔强地想要撇清关系,仿佛这样他的恋慕就和傅绥无关。

他一动,外面的空气就钻进了被窝。

傅绥伸手把人揽进怀里,“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