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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星切错号了怎么办(98)

他戴着黑色口罩,扣住大半张脸,都说口罩能给人颜值加分,对于傅绥这样本就好看的人来说,加分倒是不多,不过难免叫人生出几分好奇。

再是低着头行色匆匆的人,只要余光扫到了他,都会忍不住抬头看一眼,实在是身形气质都过于出众了。

奚年就看见一个女生,路过傅绥身边那三米时,目光一直停在他那,或许是认出了傅绥,又因为不确定或是别的什么原因,不敢上去打扰。

奚年也放慢了脚步,他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傅绥。

他主动来找傅绥,其实是想做出一些改变的,一些对于他们关系的改变,现在出了这样的岔子,他有点不知道怎么继续了。

走得再慢,也还是会到终点的,何况他的终点是傅绥,傅绥不会站在原地看着他,奚年看见傅绥在向自己走来。

奚年缓缓停下脚步,他看着傅绥,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傅绥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尽管戴着口罩,奚年也能感觉到傅绥此时是在笑的,他的眼中蕴着笑。

他一下放松了许多,不管怎么样,对于见到他这件事,傅绥是开心的。

奚年也是开心的,于是他忘掉纠结也笑了一下。

傅绥接过他手上的行李箱,一手签着他,带他往外走去。奚年原本以为傅绥是自己开车来的,没想到,傅绥问他:“打车还是高铁?”

奚年都愣了,他很久、很久没有看见傅绥乘坐过除了飞机以外的公共交通了。

出租车内的环境毕竟跟私家车没法比,这么长时间的乘坐,挺累的,于是奚年说:“高铁吧。”

然而他们都算漏了,这个时间高铁根本不运行,只有慢慢悠悠的绿皮火车,由于距离不算太远,买的是坐票,还是硬座,奚年长那么大都是第一次坐。

车厢里还算安静,他们对面的座位空着,坐下来之后奚年小声问:“会不会被拍到?”

不是说被什么媒体娱记拍到,而是说被路人拍到传到网上,他是没什么了,傅绥大概也不在乎,就是可能要连累红姐小萌他们加班。

傅绥闻言没有做声,注视着他,眼中有十分明显的笑意。

被他这样一提醒,奚年又想起来自己在飞机上做了什么,傅绥当然是知道的,不光是知道这件事,还知道那个从开始到现在,几年如一日地喊“哥哥”的人是他。

之前奚年否认过一次,现在傅绥也没有主动说破的意思,他把决定权交给奚年,奚年要是想承认那就承认,他要是不想承认,那傅绥像从前一样,当做不知道。

也不对,他从前就知道。

这样掩耳盗铃式的纵容让奚年有一点懊恼,一边又有一点羞。

有一个词叫恼羞成怒,可见个人羞恼到了极致,也是会放弃自我反思,向外输出火力的,他破罐子破摔:“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傅绥眼中笑意未减,忽然凑近了他,又拉下口罩,被这么一张帅脸近距离的冲击,奚年几乎忘记了思考,那一瞬间的气势也消失无踪。

他的睫毛有些慌乱地颤动,奚年不知是该撇开头还是该闭上眼。

傅绥眼中笑意未减,没有再进,他低声唤:“年年。”

奚年的心仿佛颤了一下。过了很久他才反应过来要往右边看了看,隔着过道有三个人,一边坐着对老夫妻,穿着质朴,看上去是连智能机都不用的人。他们对面的大哥团着件外套呼呼大睡。

他又转过来看傅绥,看见傅绥低头在发信息。

傅绥的视线在手机屏幕上,奚年的胆子就大了一点,盯着他看起来。傅绥的骨像完美,侧颜也十分优越。

头顶的灯光温柔落下,浓而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显出一种难言的精致华贵。

他没看太久,聂康也给他发了消息:傅绥去接你了?!

不等奚年问,他直接发过来一个链接,奚年点进去,看到了一段长达十八分钟的视频,那视频看起来就像是偷拍,来的时候傅绥大概没有买到商务座,时间也没有那么晚,车厢上人还不少,中途也有一个女生找他要了签名,不过没有过多打扰。

但拍视频的这个就不一样了,他过去找傅绥搭话,张口就是:“傅影帝,一起拍个视频呗。”

傅绥拿过不少奖,但是奚年还真没见过正常社交场合下有人这么大喇喇地喊人影帝的,他又是那样的语气,视频里傅绥还没什么反应,奚年已经开始生气了。

这人显然是故意的,借着傅绥为自己造势,刚才应该傅绥应该是在跟红姐发消息。

视频里的人说话很不客气,问题也问得直白露骨,从收入多少到明星睡粉丝是不是很方便。

奚年气得恨不得把人揪出来打一顿,忽然手机屏幕被人盖住。

“别看。”

傅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下手机了,奚年侧头看他,傅绥又说了一遍:“别看。”

奚年嘴角向下抿:“可以告他吗?”

奚年知道私生是可以告的,但这样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定性。傅绥在他头顶轻轻揉了一下:“没事。”

这几年,傅绥遇到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事多了去了,团队也不是吃素的,何况这种事明眼人看了都知道他没什么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生日当天他深夜独自乘火车干什么去了。

傅绥看起来不像是会做这种冲动浪漫的事,这就更让人好奇了。

三个小时的车程,火车快了差不多一半。奚年跟着傅绥进酒店电梯的时候,看见电梯外壁挂式的时钟,时间是三点。

已经是后半夜了,奚年才想起来,他还没跟傅绥说生日快乐。

他看了一眼从机场出来就一直在傅绥手上的行李箱,里面有他给傅绥准备的生日礼物。

说生日快乐的时候,当然要加上礼物。不过管红没给他摸礼物的机会,她就在傅绥的房间门口。

她的表情说不上美妙,看见奚年倒是先笑了一下:“年年也来啦?”

“红姐好。”

管红对奚年一向是对小辈亲近,又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客气,这时候也一样:“连夜过来,累了吧?你先去休息,我跟傅绥说点儿事。”

她这样说,奚年当然也不能说不,不过傅绥可以。

他刷卡开门让奚年进屋,轻描淡写地说:“等我几分钟。”

然后就把门关上了。

奚年一进来就发现屋子里只有一张床,这不是什么套间,就是普普通通单人房。他看看床,又看看门,最后看傅绥。

傅绥面不改色地说:“燕导说剧组资金紧张。”

“……”

傅绥放好行李箱,然后说:“你先洗漱休息,我半小时后回来,明天不用拍戏。”

半小时后天也还没亮,傅绥说的回来当然是跟他一起睡。

奚年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因为知道傅绥不会,就是单纯的同床共枕,也不是第一次了。

就是心态跟从前不一样,他有点不敢去看傅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