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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星切错号了怎么办(72)

不过那时候家里没钱,一个好吃懒做又爱赌的父亲,足以成为一个家庭贫穷的跟根源,再长大一点,他被查出白血病,父母离婚,很快妈妈改嫁,他没有那么缺钱了,但是这些东西都不是他能吃的。

身在小吃街,却什么都不能吃,齐悦还是兴致高昂。

齐凛隔着帽子摸了一下他的脑袋:“这就高兴了?”

其实对于齐悦而言,与其说是生气高兴,不如说是让他熟悉能带给他安全感的齐凛回来了。

他们一路闻着食物的香气过来,糖炒栗子、臭豆腐、烤肉串、铁板鱿鱼,奚年都只是看着,但到了棉花糖、糖葫芦、冰淇淋这些气味相对而言没有那么霸道的,他反而开始走不动路。

“想吃?”

齐悦认真点头,齐凛也点点头,然后说:“你想吃,问过你的胃了?它同意吗?”

他说着点了点齐悦的肚子。

齐悦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能吃,他只是免疫力差一点,容易生病,病了又不容易好,因此谨遵医嘱不太吃生冷的东西,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冰淇淋了。

最后齐凛还是点头了:“行吧,不过只能吃一口。”

冰淇淋当然是剧组准备的,道具组的人知道演员明星一般不吃这种高热量的东西,还特别说明:“这个是特意准备的,低糖的奶油。”

以防万一,他们准备了很多的冰淇淋,都在冷冻柜里面放着。

按照剧情要求,奚年吃一口,剩下的都是傅绥吃,两口吃完的那种,不过这个动作是可以分开拍摄的,奚年先吃,咬一口之后换个冰淇淋继续拍。

然而奚年吃了一口冰淇淋之后,傅绥直接就着奚年的手咬了一大口,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用嘴叼着冰淇淋离开他的手,三两口就解决剩下的部分。

“你那身体跟纸糊的一样,想吃什么我帮你吃。”

奚年反应慢了一拍,燕导喊停,不光是奚年,剧组里所有的人都在看傅绥。很多时候演员拍吻戏都是不得已,那样的亲密戏份都会尽可能借位,这种吃一个冰淇淋的镜头,本来就是分割好的,傅绥完全没有直接接上的必要。

全场最淡定的是燕导,看了一边刚才的画面说:“齐悦要抢。”

于这一幕重拍,第二次依旧没有过,这次不是奚年的问题,而是因为冰淇淋底下的蛋卷是空的,只有上面一个奶油尖尖,燕导说:“不行,冰淇淋不能这样,下面要填满。”

奚年这才发现冰淇淋铺子上写的是“燕生”,燕导给自己也排了戏,难怪对一个道具冰淇淋都这么吹毛求疵。

于是工作人员在燕导的监督下现场又挤了一个,这一次蛋卷里面满满的都是冰淇淋,连奶油尖尖都比刚才的冰淇淋高。

齐悦拿到冰淇淋,小心翼翼地抿掉了奶油尖尖,珍惜地回味,正准备吃第二口,眼前多了一颗脑袋,脑袋离开后,冰淇淋就少了大半。

他抬头看去,齐凛丝毫没有自觉,又低头咬了一口,这一次咬在蛋卷上,他叼着蛋卷微微用力,冰淇淋就离开了齐悦的手,齐悦反应过来,立刻要去抢,齐凛一转头把冰淇淋接在手中,伸长了手臂,齐悦怎么都够不着。

这是原本该有的剧情,所以当冰淇淋真的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奚年有一点懵,怎么抢到了?

准确来说也不是抢到了,冰淇淋依旧在傅绥的手上,不过这只手停在了他的眼前。

他下意识去看傅绥。

“不吃?”齐凛说着,作势要拿开冰淇淋,齐悦立刻双手扒住他的胳膊,就着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大口,酥脆的蛋卷和凉凉的冰淇淋入口,他一下子闭上了眼。

因为刚才踮脚抢东西动作大了,齐悦的帽子歪了,齐凛给他扶正,齐悦正要说什么,就见齐凛两口吃掉了剩下的冰淇淋,一下子他眼里什么感动都没有了。

这条终于过了。

奚年看屏幕中的自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是他的表情?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每一次他刻意对着镜子练习表情的时候,多少会觉得有一些浮夸,但屏幕中的眼神自然灵动,让人轻易就能看穿齐悦的想法。

这就是傅绥说的“跟着感觉走”?

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后面齐悦有胃痉挛的情节,只吃一小口冰淇淋,还在嘴里就已经化了,不太可能凉到胃里,所以傅绥才加的后面那一出?

下一场是吃糖葫芦,齐悦依旧只能吃一颗,这里有镜头处理,傅绥只用吃最后一颗,他也没改词加戏。

齐凛吃完了糖葫芦,嫌弃道:“你几岁了,怎么就爱吃小孩子的东西?”

齐悦脸一皱就要反驳他,忽然面无血色捂着肚子身体软倒,齐凛一下接住他。

“面无血色”有点挑战奚年的演技,这不是跟着感觉走就能办到的事,需要化妆的加持,化妆师上场给奚年改妆的时候傅绥也没下场,就站在原地等他。

等奚年补好了妆,他们又过了一次刚才的镜头。

燕导喊过的时候,奚年立即从傅绥怀里站起来,他回头想拉傅绥一把,却发现他的脸色有点不对。

傅绥拉住奚年伸出的手站起来,还给奚年拍了一下衣服上的灰。

好像没什么不对的。

他们一起走下场,工作人员在分刚才多下来的道具冰淇淋,小萌评价说:“奶油不错,就是有点淡。”

奚年一下子推开林琳递给他的小风扇,站起来走到傅绥那里,很直白地问:“你怎么了?”

小萌也立刻反应过来:“是不是胃疼?刚才的冰淇淋有点凉。”

她看上去很自责,早年傅绥的团队里除了管红就是她,她那时候刚毕业,完全不能喝酒,管红倒是能喝,傅绥也没让她去,需要喝酒应酬的场合,他一般能自己去都自己去,那时候喝到进医院也是常有的事。

这几年傅绥不再需要参加这样的场合,即便参加,也是别人敬他的酒,傅绥又自律养生,胃病也好得差不多了,很少反复,她才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她没等傅绥回答,去包里翻找,找了一会儿找出来一瓶药。她略过傅绥直接把药给奚年了:“两粒。”

奚年倒出药,张小萌从保温杯里倒了水,依旧送到了奚年手里,并接过他手上的药瓶。

傅绥看了她一眼,她若无其事地转过头跟林琳说起话,像是在教导后辈:“像是胃药、感冒药、防过敏的药、喉片、创口贴之类的咱们都要随身带,车上要准备急救包,跌打喷雾剂,夏天还有藿香正气水,药瓶不大,但是真遇上事了可以少很多麻烦。”

林琳立刻掏出笔记本记下来。

奚年的全副心神都在傅绥身上,不知道小萌在给他的助理传授经验,一言不发地把药和水都递给傅绥。

如果此刻做这个动作的是小萌,傅绥多半会只接水,对他来说这不是不能忍受的疼痛。但现在给他药的是奚年,被奚年这样直直盯着的时候,傅绥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