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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星切错号了怎么办(63)

不一样的地方还表现在,他在盛饭的时候在奚年和傅绥之间看来看去,最后像是选定了奚年,对他说:“你帮我盛饭。”

奚年盛饭的时候他没有喊停,于是盛了满满一碗,这里的碗并不是寻常饭店的那种小口浅碗,满满一碗分量不少。

燕鸿昇说:“太多了。”

但是他没有叫奚年减掉的意思,也没有自己上手减,就这么开始吃起来,快吃完的时候又说了一次:“太多了。”

说完又接着吃,一直到吃完,他又看着奚年,很认真地说:“太多了。”

“……”

奚年去看傅绥,见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就试探着说:“我知道了。”

燕导满意点头。

他们离开会所的时候,傅绥说:“他小时候有自闭症,高功能,干预得早,恢复很好,但他规则意识很强,有轻微的强迫症。”

“那他为什么会同意?”

“你的外形是符合的。”

奚年摸着帽子想,光看他的作品,完全看不出他是那么“有原则”的人,他的作品风格很多变,并不是只有纯粹的守规则的“好人”。

或许也跟剧本有关,这么多年,燕鸿昇拍的每一部作品,剧本都出自一人之手,他们两个不知道是谁成就了谁。

奚年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他为什么不自己盛饭?”

“不知道,应该是习惯,他助理在的时候都是助理盛。”

“那你给他盛过吗?”奚年好奇地问。

傅绥没说话,看了他一眼,奚年知道了,没有。但是傅绥其实没少给他盛饭。

就算是对异于常人的人,傅绥的距离感依旧很强。

*

国内的剧组开机大多有一个拜神的过程,燕导的剧组从来不搞这个,但他会组织一次团建,项目由他来定,参不参加随意。

就奚年知道的项目有看话剧、农家乐、划龙舟、做风筝,一般都是就近,这些都还好说,有一次是爬雪山,还上过社会新闻,他们爬山的时候救了几个被困的驴友。

这一次电影的拍摄是从江城开始的,不过戏份主要都集中在傅绥这个主演身上,还有奚年。

因此开机仪式过来的人不算太多。

屋子里简单摆了几张桌子,每张桌子旁都有三条椅子,奚年看不出来这是要干什么。不只是他,其他人也在猜这次燕导要搞什么花样。

许修然是第一次跟燕导合作,但他来之前就打听过燕导的行事风格,面带微笑地加入了讨论:“可能是要玩游戏或者做什么手工?”

忽然,他看见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奚年?

许修然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你怎么也在?”

“拍戏。”奚年说。

许修然看见了他身后不远处,在跟编剧说话的傅绥,像是明白了什么。

他忽然笑了一声:“难怪你从来不去刘总那。”

奚年觉得自己跟许修然没有什么好说的话,他并不是一个被人恶意针对之后还能笑脸相迎的人,但他不明白,许修然忽然提刘总做什么。

何明不止一次地要奚年去参加刘总组的饭局,那不是单纯的饭局,除了吃饭喝酒还有许多后续的活动,而这一整场的娱乐活动,说白了就是一个钱权色交易的平台。

奚年不去的理由太简单了,他没权没钱,去了就是整个生态链的底层,名为“色”的那一环,不认为这是什么需要多想的原因。

许修然却了解地笑道:“也是,换了我,我也选傅绥。”

奚年皱起眉,这是他第一次在许修然面前表现出这么明显的“不高兴” 的情绪,他说:“你没得选。”

“你……”

许修然半晌说不出话,最后冷笑说:“你和傅绥的关系要是被江城大学知道了会怎么样?”

“不用你操心,他去参加我的毕业典礼了。”

奚年说完不再跟他废话,走了几步去找燕燕鸿昇,来之前燕鸿昇打电话给傅绥请他转告,他给奚年的帽子准备了一个小小的装饰。

燕鸿昇交给他一个不大的盒子,盒子里面躺着一只毛毡小猫咪,可以依稀看见底部有个别针。

“谢谢。”奚年说。

燕鸿昇很满意地说:“你比傅绥好,他从来不收我的礼物。”

虽然是为了夸他,奚年依旧为傅绥辩解:“那天他带了夏凉糕回来。”

“那是送给他家里人的,我请他吃,他说家里有人在等他,要回去了。”燕鸿昇说到这里,像是才反应过来,“你知道夏凉糕,你是他的家里人?”

听他说话,奚年总是会忘记,燕导今年三十多快四十,比他、比傅绥都要大。

他点头说是。

燕鸿昇的手表响了一下,他立刻说:“要开始了。”

于是奚年看到有人给送了扑克牌和一盒子卡片上来。

燕鸿昇说:“今天来斗地主。”

这个活动出乎大部分人的意料,那些卡片上大多写着时间,时长有三个小时到两天不等,余下的有什么奶茶、风扇、海螺、马克杯之类的都有。

燕导说:“我发现明明再开机前就已经协调过时间了,还是有人爱请假。我再说一遍,我的剧组里不允许请假,如果非要请的话,”他指着满桌子的卡片说,“假条都在这里了,你们靠本事赢吧。”

燕鸿昇固执起来,真的会宁愿不拍戏也要换人,别说伤敌一万自损八千了,真要铁了心伤敌的时候,他自损一万八也不妥协。

大部分人出于有备无患的心理,都上桌了,斗地主积分制,地主赢了三分,农民赢了一分,两分可以抽一起签,也可以直接拿手里的卡片上桌,那就直接用卡片当筹码。

地主靠抽不靠抢,拿到黑桃三的就是地主,一般抽到地主的就算不主动承认也不会故意否认,但也有不那么厚道,玩起无间道的,给游戏增加了更多的乐趣和不确定性。

奚年是跟傅绥一起去的,准确来说是奚年看了几局之后觉得自己可以试试,傅绥跟他一起上场。

除了他们,同桌的还有一个奚年不认识的人,三十上下,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很普通,很难让人联想到明星两个字。

他不是明星,是演员,电影中需要各种各样的演员。

刚才奚年看见他跟许修然在说话,他们说话的时候还往他的方向看了几眼,他本能地觉得,这个人对他或许不会太友善。

果然,他们一坐下,他就跟傅绥打招呼并自我介绍:“我叫柳不凡。”

他说完看向奚年:“这位怎么称呼?”

他们是在牌桌上,十分随意的场合,他说这样的话,听起来是客气,实际上是在表明疏离的态度,叫一个明星做自我介绍,本身就表明了他的态度。

尽管知道他是故意的,奚年还是不卑不亢地说:“我叫奚年。”

边上又有发牌的工作人员,虽然这场子看起来特别儿戏,儿戏到就算打个点好举报聚众赌博都搜不出来什么赃款,但发牌的人开起来却很专业,还会一些花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