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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574)

作者: 百里牧烟 阅读记录

见多识广如容绪,也看得大开眼界,“今后商会若是要走漕运,这图纸可是千金难求。”

萧暥没想到谢映之对水纹也如此了解。

谢映之随手取了那柄碧玉扇沿着江流划过,“接下来,就要进入楚江了。”

楚江在襄州境内,江阔流深,由西北往东南向,最后在江陵与长江汇流。

萧暥听说过,楚江两岸,崇山峻岭,千峰万壑,堪比三峡。

“京门,云霁,巫山,这几处山势险峻,风光奇秀。”谢映之道。

萧暥心道,看来谢先生已经把此行的路线都摸透了。

他刚想问什么时候到达京门?忽然闻到了一股鲜美的清香。

不知何时,桌案上已经置上了朝食,藕粉桂花糕、糖蒸酥酪、虾仁菜粥,还有一份蒸热了的山楂枣泥糕。

谢映之道:“这都是这一带的的小食。”

萧暥:他连吃什么都做好攻略的……

如果在现代,自助游一定要拉上谢先生。

某狐狸终于如愿以偿吃了个饱后,卷起被褥就睡了。

他有点晕船。

***

襄州

句章城在楚江沿岸,是一座江城。

巍峨的城墙沿江而起,正中一道水城门,便是京门。

暮色冥冥中,高严心事重重地登上了城门。

他前日在收到玄门的消息后,就急匆匆地赶到了句章。

已是隆冬,寒雾锁江,风高浪急。

“楼船顺风顺流而下,速度快得很。大概明天就到达此处了。”句章郡守田让道,

高严凝眉,他听闻每一届的潜龙局,所设局之处都极为讲究。事先也不会走漏风声,只是没料到,此番潜龙局竟是在船上,出现在襄州境内更是始料未及。

“严加戒备。”他下令道,“这宝船上搭乘的都是诸侯贵胄,如果在我襄州境内出事,主公也会摊上麻烦。”

“据说此番还有帝王剑?”田让问。他是襄州田氏的族人,本是世家出身,对于九州的各种消息也颇为敏锐。

高严皱眉,“如此,我们就不能轻易插手,以免显得图谋不轨。”

田让道:“那么,我们不去管它?最好它赶紧离境。”

不去管,高严总觉得心里也不踏实,但是管又管不了。

且不说那楼船顺流而下,速度飞快,而襄州水军在朱优治下舰船老旧,几艘大型战舰也是中看不中用,甚至连个善于统兵的水军都尉都找不出来。就算他想派出几艘斥候快船悄悄跟上,都做不到。

正在他踌躇之时,田让遥指着江心,惊诧道:“明公,你看。”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高严忽然看到雾霭沉沉的江面上浮现出一排淡淡的远影。

他赶紧拿起望远镜,一看之下,顿时心中一震。

那是江汉大营的艨艟战舰。

第286章 璧人

暮色四沉,江涛拍岸。

高严站在城头,遥遥望去,只见舰船并不多,约莫五六艘,乘风破浪,速度极快,桅杆上旌旗迎风飞扬,上书一个‘汉’字。乃江汉大营水师。

江汉大营?田让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震,“那不是魏将军所署?”

魏西陵麾下的飞羽营轻骑天下闻名,相比之下,江汉大营水师则显得不为人知,极为低调。

“魏将军也来吗?”田让忍不住问道。

高严道,“不知。”

他确实心里没底,舰船只打江汉水师旗号,而不打魏字旗号。魏西陵此举似乎别有深意。

片刻后,城门缓缓升起,舰船鱼贯驶入港中。

夜幕降临,城头上已燃起了火把。

火光下,魏西陵容色冷峻,寒烈的江风荡起他身后厚重的披风猎猎翻滚。

田让跟在高严身后出营,暗暗观察,心中颇为吃惊。相比于他一直以来想象须髯如戟的形象,魏西陵清俊冷冽,而他身后的青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副将。面色深沉,一身黑衣融入夜色,俊美中带着一丝忧郁。

高严迎上前道,“魏将军,晋王,此来是否是为潜龙局之事?”

魏西陵道:“并非,近日收到斥候回报,江陵一带出现不少渔船。”

“渔船?”高严蓦然怔了怔:“冬季休渔期间,如何会有成队的渔船?”

“莫非是水贼?”田让插话道。

魏西陵静静看向他。

刹时间的目光对接,田让心中猛地一震,手心都渗出了汗。

“继续说。”

田让深吸一口气道,“京城一带常闹水贼,这些人熟稔水性,驾赤马舟,在江上来去如飞,有时还和东瀛人勾结,打劫过往的客商,常常杀人越货沉船,为患不亚于广原岭的山匪。”

高严忧心忡忡,“此番潜龙局的宝船上珍奇甚多,该不会有水贼胆大妄为,要做这笔买卖?”

袭击楼船,劫掠珍宝,当然还有船上的帝王剑。

***

萧暥睡得也不踏实,梦到自己打架输掉了,变成一只瘸腿狐狸被卖掉,特么的也是够了!

一觉醒来,头还是有点晕,浑身疲乏无力,晕船的症状依旧在,看起来他这个娇病的壳子是真的禁不起折腾。

其实西征回来这半个月,谢映之包揽了府中内外所有的事务,他除了隔三差五要上个朝,其他时间基本赋闲在家吃吃喝喝,结果没养胖,身体倒是养得更娇气了。再这样下去,怎么和北宫达决战?

想到这里,萧暥觉得自己应该去锻炼一下。

那么问题来了,这豪华游轮上有没有健身房?

他绕过彩漆云母屏风,就见谢映之和容绪正在案前悠闲地在下棋。

一见他睡眼朦胧地出来,容绪立即站起身,娴熟地掏出梳子,上前细致地给他梳理睡得毛扎扎的头发。

萧暥没有束发,长发在脑后用丝绦扎起,水波状的发丝顺滑地垂到腰际。

容绪对他这卷发爱不释手,丝丝缕缕地收拾妥帖了,又从袖中取出一枚玲珑的红玉髓发簪。

谢映之好奇地探手取过:蝴蝶?

萧暥眼皮发跳:泥煤的,是蝴蝶结!

谢映之闲闲把那蝴蝶搁下,“这不合宜。”

他一身孔雀绿,配个玛瑙红的蝴蝶结,画风太妖娆。

容绪道,“否则发间单调了。”可惜了这水波般的长发。

“也未必。”谢映之闲散地取过梳子,随手在他额前轻挑出两缕发丝宛转垂下,掩映着他眼梢一点灼人的小痣。

容绪看得一时收不回神,主簿先生真是妙手。但是,这样放他出去,怕会出事。

萧暥此刻戴着这玉牌,就暗示了他彩胜的身份,外面的宾客难免会有狎昵不恭之举。

简而言之就是调戏。

容绪冷汗:你不怕他当场炸毛打人吗?

谢映之微微扬眉:所以容绪先生的意思是,我们得先教他怎么和宾客相处?

容绪低声道:“调\教?”

这几天相处下来,容绪发现这位沈先生似乎是同道中人,手法更为高妙,花样更为繁巧,尤其让容绪看不透的是,他明明什么都懂,却又是一副纯然无瑕的样子,无论怎样暧昧的举止,他做来却似行云流水般自然,连容绪都搞不懂,他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