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带球跑后大美人带崽要饭(24)

裴酌摸了摸腰包:“我会付诊金的。”

“太好了,可要花不少钱。”姜禄拎着跟上次不同的出诊箱,瞅了一眼病人,笑眯眯道。

裴酌:“……能治就好。”

“快进去吧,别扎在门口说话。”李如意帮李二把人弄下来。

姜禄:“先给他熬一点软烂的粥,灌进去。”

裴酌见自己帮不上忙,就留下一百两,让姜禄治病,自己去后院看雪粒。

姜禄把银票塞进袖子里:“再熬个解毒汤。”

他开了张药方,删删减减,落了笔:“先试试吧。”

李二拿去厨房熬药,姜禄则去找萧循。

萧循眼也不抬:“烟毒能解?”

姜禄:“可以一试。”

萧循:“金塔下面来而往者以万计,解毒成本不能太高。”

姜禄:“我已经收了裴公子的诊金,其他人就不收了。”

萧循本就打算弄个配合的信众回来给姜禄看看,那小孩倒也合适。

算不算坑了裴酌一百两?

萧循:“你觉得,裴酌与常人有何不同?”

姜禄:嗯?

这么问,是觉得裴酌很特殊?

他爹说了,如果皇帝问这种问题,大概是想找个借口晋升该妃子,直接夸就是了。

那换成太子……

姜禄:“大大不同!秀外慧中,德才兼备,诚善纯良……”

萧循眉心一跳,揉了揉额头:“我是问你,他是人吗?”

姜禄被问住了,半晌,道:“臣望闻问切,都找不出裴酌不是人的证据。”

萧循抬眸,道:“行,别跟裴酌胡说。”

他只是觉得,雪粒突然受惊晕倒,有些诡异。他了解雪粒,不至于如此。

姜禄:“自然。”

他挠挠脑袋,永远想不到,从来不信鬼神的太子殿下,居然问他裴酌是不是人。

裴酌,是给太子什么刺激了吗?

反正按照话本上写的,多晒晒太阳,不是人也变成人了。

姜禄热心提醒:“殿下,裴公子今日晒过了吗?”

萧循:“还未。”

晒晒吧。

……

裴酌想在屋里好好睡个午觉,结果太子非要他搬到外面去。

还不给眼罩。

明晃晃的日头直射,睫毛在下眼睑上的影子都格外明显。

萧循:“太医说,要把裤腿卷起来晒。”

裴酌:晒花生呢?

萧循:“怎么,没有软骨病了?”

裴酌乖乖撸起裤腿,小腿细腻匀称,白得发光。

萧循若有所思。

裴酌狐疑,看我的腿干嘛?

等等,他想起太医都能因为腿认错他的性别,说明是有点好看的。

虽然裴酌不知道好看在哪里,但要防着变态总没错。

裴酌蜷起脚趾,光天化日,防不了一点。

第13章

郎朗乾坤,大美人衣不蔽体,萧循仿佛没有收到他警示的目光,把非礼勿视抛在脑后。

裴酌咬了下嘴唇内侧的软肉,嫣红的下唇沾了水润的光泽。

还看?

你老师没教你礼貌吗?

察觉萧循的目光在顺着他的腿缝往里钻,裴酌被晒得气血上涌,他恼怒地猝然抬眸,迎面撞上太子颈侧未消的牙痕,一下子熄火了。

或许,萧循的动机也很单纯。

“有何不妥吗?”裴酌稍稍曲起腿。

萧循观测裴酌小腿正下方投下的影子,再与自己对比,深浅角度如出一辙。

他道:“你的病……”

裴酌:“怎么?”

萧循四平八稳:“太医说,软骨病,病入膏肓者,骨头太轻,日头正中时,影子较浅,骨肉微透。”

裴酌仰着脑袋,仿佛在听什么天书。

他就随口胡说,太医怎么还给编得怪唬人的。

萧循:“我观你影子如常,想必能下地三十五年。”

裴酌按了按自己的小腿肚:“要不你再看看?都发光了?”

萧循:“天生肤白,多晒晒就好。”

裴酌含着口气鼓了鼓脸蛋,像不像黑心资本家研究了半小时病历,然后说不够严重不能休病假?

萧循压了压唇角:“我给你挑选了一批学生。”

裴酌:“多少个?”

萧循:“二十个。”

裴酌:“有点少了,翻个倍。”

萧循端起一旁的杭菊茶,递给裴酌:“京城资质上佳者,仅此二十。人少一些,省着嗓子。”

裴酌盯着递到眼前的茶杯,清透的茶水在玉杯里浮动碎金,执着茶托的骨节修长分明。

太子还挺贴心的。

他双手接过茶水,送到嘴边抿了一口,就当是太子替大宣给他斟的拜师茶吧。

萧循:“学堂暂时设在府内,免了你走动。”

裴酌点头:“嗯嗯。”

萧循:“桌椅已经备好,要不要去看看?”

裴酌头点到一半,突然想到才过去两日,太子就什么事都办好了?

人人讨厌卷王,但人人喜欢享受卷王太子的办事效率。

老皇帝真厉害,生这么个儿子,天天贪图享乐不上朝,大宣也能蒸蒸日上。

他就没这福分了,生不出。

裴酌弯腰穿上靴子,跟着萧循去看学堂。

学堂在后花园,裴酌看见工匠正在花园与正院之间砌一道围墙,中间留个门,把两边分开。

萧循拨了一处三面开窗的屋子,里面光线明显,一眼望去就能看见二十张案几和凳子按照向心弧度排列,中间是讲台。

讲台后面没有黑板。

理科不是背书,不能没有黑板。

罢了,克服一下。

裴酌走上讲台,赫然发现讲台和课桌之间,有一个巨大的台子,是……沙盘!

沙盘里还有许多小旗子,沙子跟地上随手能抓到的不一样,很特殊,更好演示计算过程。

太子的军事沙盘,给他搬过来了!

只差学生进来,随时可以开讲。

裴酌盯着沙盘,有些感动,他只是在宫里教了一回四皇子,萧循就明白了他所有需要。

萧循挑起一根竹笔,在沙盘勾勒几下,画出整个太子府的格局:“我从这里修一条檐廊,直通门口,免你风雨,可还满意?”

裴酌觉得自己眼眶都热了:“嗯,但这里是临时学堂,不用这么麻烦。”

萧循撂下笔:“万事俱备,下午便可开课。”

裴酌的感动瞬间卡在一处,无语凝噎。

刚看完公司环境就是上班是吧。

没毛病。

幸好他两手准备,没有工匠刻印雕版,他派人抄了几份,几个学生合一合将就。

“我命人通知裴夫子的学生过来。”

萧循随意坐在一张学生的案几后,并不介意裴酌此刻站得比他高尊卑颠倒,介绍起学生的情况来。

“他们大多是家中的庶子,跟嫡子一起开蒙上学,科举落榜,又无家业继承。我考过他们《九章算术》,掌握颇多,且对生活有所了解,不是五谷不分的酸腐书生,有进取之心,有接受能力。”

裴酌靠着沙盘,心里对萧循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