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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球跑后大美人带崽要饭(107)

萧循是内敛的,但这封信却像一汪浓稠热烈的陈酒,猛地灌入喉咙,烧得裴酌五脏六腑都在沸腾。

裴酌脸颊爆红……这真的是一封情书,如果他没有仓促地在桃李河不告而别,高数课结业后,萧循也应当会挑明。

是迟了两年的情书,是在有了孩子、答应结婚后,才解析的两年多前的情义。

平时装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写信就肆无忌惮了是吧!

裴酌看着萧循仍然端方持重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还不打算给我看?”

萧循:“看完又如何?”

裴酌:“是噢,看完你下次就不用使用这种小伎俩了。”

这何尝不是一种新型苦肉计?给自己安排一个虚拟情敌?还能反复利用?

萧循不太赞同:“我若是不写这封信,就会被别人抢了头功。”

随着关于“藐视皇室”这类莫须有的罪名被降到最低,而裴酌在外面大放异彩,谁能不被漂亮善良聪慧心软的大美人吸引?

目前或许还没有人敢跟他抢人,以后总有几个不怕死的。

裴酌收的第一封情书,理应是由他写的。

裴酌不忍心告诉陛下,上辈子就有高三女生失恋后转而给他写情书,虽然他没看。

裴酌折了折萧循的情书,这种不堪入目的东西一定要收好,免得哪天被复复当成识字教材。

萧循道:“看完之后,你还没有给我回应。”

裴酌:“嗯?”

还要啥回应?

萧循:“两年半前,你收到了,会如何?”

裴酌缓缓坐下来:“这个啊……还真不好说。”

萧循:“好好说。”

裴酌问:“我问你,我看完之后脸色大变,大声斥责你欺师犯上,你会如何?”

萧循想了想:“看住你,伺机而动。”

裴酌:“你会把我关起来吗?”

萧循:“不会。”

裴酌摊手,躺在床上:“反正不管如何,我是懒得跑的。”

卷王搅动风云,咸鱼被推着走的,那最终结果都差不多吧。

萧循:“你是说,假如你没有掉进桃李河,你也不会跑,对么?”

裴酌直面残酷的人生:“应该吧。”

客观条件根本不允许他跑啊。

萧循第一次发现交通不便的大宣,还有这个好处。

“等肚子大到瞒不住了,你会告诉我,你怀了我的孩子。”

裴酌:“我会告诉你,我得了血吸虫病。”

“爸爸!”裴复复一到饭点就拿着饭回来。

一个爸爸生病了,一个爸爸不上班,复复想不出在外面鬼混的理由噢。

裴酌拒绝想象如果没有跑路会是怎样尴尬的场面,他把裴复复搂进怀里,“今天是什么饭呀?”

裴复复:“是爷爷准备的噢。”

“爷爷说,爸爸辛苦了。”

一旁的侍卫解释道:“小太子本来跟沁王在染坊看染布,后来太傅过来送饭,小太子记挂陛下,便带着饭回来了。”

裴复复:“爷爷说,这是我爹小时候爱吃的。”

裴酌打开食盒,看见一碟子刚出炉的红糖糯米糕,啊,他小时候不爱吃这个,黏不拉几的,他嫌洗手麻烦。

等等,太傅说的“辛苦”,指的是萧循?

裴酌没见过萧循对哪种食物表现过超出一般的喜爱,大概是因为帝王的自我修养。

但萧循小时候,不如现在沉稳,裴清许肯定能认出小殿下喜欢什么菜。

一共三碗红糖糕,裴复复端起自己的那一碗,舔了一下。

噢——牙齿被黏住了!

第62章

裴复复贪心地咬了一大口,牙齿黏住之后,小碟子都挂脸上了。

裴酌:“这是在表演什么杂技啊崽儿?”

萧循连忙帮着把脸蛋都糊住的红糖糯米糕扯下来,用手指一点一点抠掉牙齿上的糯米糕。

裴复复婴儿肥的脸蛋上还沾着两团残余糕渍,还很兴奋:“爸爸,太黏了喔。”

萧循:“爷爷没告诉你,要等晚上硬一些了再吃吗?”

裴复复思考了一下:“有噢。”

“爷爷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裴复复可怜地揉揉脸蛋:“可是我没有吃豆腐。”

裴酌:“哦,看来这句话是对陛下说的,谁让你把皇榜给我爹过目的,我爹不同意这门婚事。”

萧循:“他同意。”

裴酌:“哦。”

萧循:“在大宣,回一碗红糖就是代表同意,红糖糯米糕是给新女婿吃的。”

裴酌将信将疑,他不好质疑人家的习俗,只能像个无知的外地人一样,“哦”了一声。

裴复复捧着香甜软软的红糖糯米糕,闻了又闻,但不敢伸出舌头去舔了。

眼神依然跃跃欲试,粘牙噢,要怎么再吃一次?

萧循见状,找了一支筷子,每次在边缘挑起黄豆大小的糯米糕,让小崽子抿一口。

糯米糕张力十足,挑起要费一点力气和技巧。

“爸爸力气真大。”裴复复靠在萧循腿上,一点一点地吃着,虽然吃了又好像没吃。

一刻钟过去,糯米糕表面少了一个小坑,父子俩还在吃。

裴酌:“……”看出来卷王闲到长草了。

耐心的卷王和为了一口吃的被迫耐心的小崽子,真是父慈子孝。

翌日,萧循的没事可干达到了巅峰,于是拒绝了来借儿子玩玩的弟弟。

萧绯不敢置信,反复跟李如意确认,他哥一整天啥事不干,就陪着复复在花园里钓鱼捉昆虫。

李如意强调:“是先捉虫当诱饵再钓鱼。”

陛下在御花园亲自下锄头刨了很多蚯蚓呢。

陛下一锄头下去,蚯蚓翻滚,小太子蹲下来,小手伸进锄头下方,一把抓住扔进花瓶里,配合默契。

萧绯:“……”

裴酌不过是睡个午觉,萧循居然偷偷带小崽子出去干体力活儿,在湖边找到两人时,一大一小带着草帽。

好好好,让你养病你非要带崽是吧。

第三天,裴酌一大早把裴复复送到宫外的爷爷家里。

萧循彻底没了事干,只能盯着老婆看。

碍于夫子的权威,只能干看着。想上床也不是没办法,但怕裴酌事后借题发挥,说什么“你看,你本来今天就应该痊愈,就是因为纵欲又拖了两天,以后还是禁欲吧”。

究竟几天痊愈,还不是裴酌一张嘴说了算,没地儿伸冤。

裴酌很满意萧循这种休假生活,如果不是隔一会儿就问他“我病好了么?”会更好。

裴酌:“病好没好,你心里没数吗?我又不是太医。”

萧循:“我觉得好了。”

裴酌:“姜禄今早把脉,说你还没有恢复完全。”

萧循:“姜禄被你收买了。”

裴酌:“把药吃了。”

萧循:“你明天还请假在家照顾我么?”

裴酌:“不请,已经请两天假了。”

萧循脸色一暗,看起来病真的没好全,他按了按额头:“那我明天接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