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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版白月光(79)

太医来了,林笑却唇齿间都是血腥。

萧倦松开了对林笑却的桎梏。

林笑却被抱开,太医们上前诊治。

萧倦道:“封锁消息,传令直属军,冬日盗贼频发,让他们加强烨京城内外的巡视。”

烨京城内外,皆有萧倦的直属军。

萧倦又命令暗卫们看住太子与朝臣。

“撤销对皇后的禁足,一切如常。”萧倦失血过多,唇色发白。他望向怯玉伮,浅笑一下,“让怯玉伮去睡觉,把谢知池秘密关押。”

嘱咐完一切,萧倦才昏了过去。

林笑却被请出了帝王的寝宫。

他身上沾了血,唇齿间也全是血。浑浑噩噩时,被张束请到了偏殿。

张束热泪纵横,让下人给世子换了衣裳,漱了口,净了面。

张束道:“世子,您回去,一定要当什么都没发生。您若是为太子好,就不要告诉他这一切。陛下不会有事,您也不会有事。回去,好好睡一觉。什么都没发生。”

说完,张束挥退了所有的下人。

门窗紧闭,张束俯身在林笑却耳畔道:“世子爷,您宫里藏着的那个童养媳,谢知池的童养媳,您要处理好了。”

那天荀遂大闹一顿,云木合的身份暴露,山休勒令所有人闭好嘴,但宫里哪有密不透风的消息。张束自有其眼线。

牵涉到小世子,张束便更谨慎,没有第一时间禀报陛下,想着缓一缓,但……张束攥住那枚铜钱,先前他让人用红绳把铜钱编成平安结,系在腰间当了个配饰。

小世子护着谢知池已经是犯了大忌,若再让陛下知晓,连谢知池的童养媳也被小世子好好照顾着,恐怕事情再不能善了。

谢知池要千刀万剐,小世子却不能有事。

张束道:“把他杀了,便没人能怪罪您。”

张束擦了擦泪,离开了。

林笑却浑身一颤,软倒在榻上。

过了许久,林笑却缓了过来。他宫里没有别的外人,只有沐云。

他问233,谢知池的童养媳叫什么名字。

233答了。

233答完后,开始查剧情。

萧倦大怒之下,把谢知池的童养媳抓了,当着谢知池的面要云木合的命。

云木合为了不牵累谢知池,径自撞上萧倦的长剑,自刎身亡。

谢知池濒临崩溃,萧倦在云木合的血液里按住了谢知池……

233心道,本以为这段剧情不会发生了,毕竟萧倦与谢知池的虐恋早不知偏到哪路去了。没有相爱只有相杀。

……

林笑却出了偏殿,风雪里,慢慢往安乐宫走。帝王的寝宫乱了,小太监们也顾不得给小世子抬轿子。

明明已经漱了口,唇齿间还是残留了萧倦的血腥气。

他摸了摸自己喉头,干呕了一下,什么都没吐出来。

林笑却走不动了。

抬头望天,苍茫无际。他没有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伤了皇帝,他要怎样才能救走谢知池。

人设、剧情、命运、死亡……林笑却脑子很乱,理不清头绪。

倏地,他想到云木合,不行,他得快点回宫去。

他得在事情暴露之前,先将云木合送走。

林笑却咳嗽着赶回了永安宫。山休连忙迎上来,林笑却靠在山休身上喘息,道:“快,拿出宫的令牌,我们出去玩。”

“把沐云带上,我们出去玩。”

“主子?”

山休本有诸多劝言,但主子看过来的目光竟那般凌厉。

山休再不能言,即使沐云会告诉主子他做的一切,他也只能照着主子的命令办。

林笑却进了寝宫,随手抓了几把金银锞子用绸缎包上,送云木合出去,让他拿着钱先躲着。

谢知池那里,他再想办法,能送走一个是一个。

林笑却喘着气,疲倦得只想躺下。

但是不行,迟则生变。皇帝给了他专门的马车,坐着马车直接出宫、出城门。

等回来再歇吧。

云木合这些天一直被关在最偏僻的房内,饮食有人送,只是不准他出来。

山休让人打开了屋子,见到云木合道:“主子要带你出去玩。你最好不要说什么。否则……”

山休没有说完,领着云木合出了屋。

上了马车,云木合瞧见小世子躺在车内,脸色潮红,汗水滴滴。

云木合连忙斟茶,扶小世子起来。

林笑却躺在云木合怀里,喝了两口茶,气顺了一些。他阖上眼,云木合掏出帕子,轻柔地给他擦汗。

“世子,您病了,怎么还要出去玩。”

林笑却摸到包好的金银,推了一下,声脆而响。包着的金银不是官银,而是熔了的各样式讨喜的金银锞子。剪断剪碎也能用。

珠宝惹人眼,只能拿这碎金碎银包好。

林笑却道:“拿上。”

云木合一怔,打开包裹一看,倏地明白了什么。

“世子,您为何急着送我走。”云木合道,“您知道我是谁了?”

林笑却道:“你是谁,我不在意。我只知道在那猛虎面前,你宁愿自尽,也不愿拖累于我。”

“云木合,”林笑却道,“拿着钱走吧,随意去哪。皇宫,不是久留之地。”

云木合默了半晌,道:“那您知道谢知池在何处吗。”

林笑却躺在马车里,勉力睁开了眼:“我会找到他的,我会救走他。”

“你是他的妻,我不会介入你们。我会救走他,把他送到你身边。木合,不要犹豫,不要迟疑。走吧。”

风雪里,山休驾着马车出了宫门,一路往前。

第44章 古代虐文里的炮灰攻44

云木合掠过金银锞子,翻找出车内的糕点喂林笑却。

风雪吹动车帘,冷风呼呼灌进来,云木合将林笑却抱得更紧。

安静良久,只有风的呼啸声,云木合倏地道:“世子,我与知池……”

他想起过去种种,把知池从一个小孩带到大,从来就不是夫妻关系。只是过去他看不清,他以为就像恩人说的,知池是他的夫主,他只是一个童养媳,养大自己的丈夫。

可这么多年下来,点点滴滴只有亲情,他无法想象与知池成为夫妻。

对知池来说,娶自己视为父母兄长的云哥,何尝不是一种折磨。知池受的折磨已经够多了,他不要成为又一重负担。

恩情太重,与仇恨一样,会将人压垮。即使知池愿意背负,他也不愿了。

云木合搂紧林笑却,细细地给他擦汗:“世子,若您能救走知池,不会牵连你自身,我感激不尽。”

“若会带给世子……”云木合哽咽得说不出话,默了许久,他道,“若世子办不到,不用强求。给知池一个痛快,若能将他尸身给我,对木合而言,已是天大的恩情。”

云木合闭上眼,阻止泪水滚落。他救不了知池,无法带给知池幸福,更找不到办法让知池快活地活下去。

就算救走知池,天大地大,哪片不是皇帝的国土。他担心自己养大了知池,却找不到办法养知池到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