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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猫驯养手则(23)+番外

别人家都是重男轻女,他们家那两个老家伙偏偏要反着来!

两个老家伙走得早,可甚至就连家产高娟都是跟自己平分的。

凭什么?!

不过,可惜了,他亲爱的妹妹好巧不巧找了个人渣老公,哈哈哈哈哈!

高雷想着想着大笑起来,接着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俯下身去朝高娟一字一句说道:“我上次不就跟你说了,我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啊。你看看你现在,我们难道不是一样的吗?哈哈哈哈哈!”

他一边将手伸向高娟因熟睡中呼吸而微微一起一伏的脖子,一边说道:“只是让你儿子心疼心疼,知道我这个舅舅不跟他开玩笑。我可舍不得掐死你。”

第二十九章

景丛夺门而入时,见到的就是高雷一双手死死在掐着病床上躺着的人。

他心里一沉,冲上去扭过高雷的手臂,狠狠把高雷往墙上一推。高雷已经五十好几,又早已是一身空架子,他身子一个踉跄往旁边一歪,被一股大力冲撞到摔在地上,连带把床头摆放的百合花撞倒,花瓷瓶碎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响声。

高雷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道弄得七荤八素,还被撞得眼冒金星,使劲睁了睁眼才回过神,定睛一看这人,想起就是上个星期棋牌室门口见过的那个可恶的小子。

他听见走廊里有急促的脚步声,“406病房,快!”,想是花瓶打碎的声音被人发现了。

高雷额头冒汗,见景丛弯着腰在查看高娟的情况,手往旁边一模,便摸到一块大花瓶碎片。高雷吞咽着口水,目光变得狠厉,这个坏他好事的坏种,把自己推向了绝境,一定不能放过他。

他踉踉跄跄爬起来,屏住呼吸,举起手里的瓷片一挥而落。

江次挂了高雷的电话没多久,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被医院告知他母亲在医院遇袭,好在被人及时阻止,被掐了脖子但时间很短,已经就医,并无大碍。

他立马让江乔帮忙去顶了上午最后一小节课,自己开车到了医院。

医院方的负责人一路带他去看高娟,一边道歉:“江先生,这次的事情完全是我们的疏忽,管理不到位。我们已经报了警,现场已经有警察取证了。此次事件后续的费用全部由我们负责,并会做出赔偿。真的对不起。”

院方的道歉态度非常端正、诚恳,江次没什么别的好指摘的。

他礼貌点头,“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这种事。”

进到病房,高娟躺在床上,面色依旧惨白,脖子上多了的两道红印看起来格外明显。

江次用手捋了捋她耳鬓的发丝,静静坐了好一会儿。

出来时,有两个民警向他出示了证件,民警向他告知了行凶人是他的舅舅高雷,并已经扭送警局。江次赶来的时候就猜到是高雷了,他也这才想起高雷在两个小时前打过来的那个电话。

“还好当时被一个不知道怎么也在场的小伙子及时发现并制止了,不过他被高雷用瓷片划伤了头部,已经将人送去附近医院了,等会我们再赶去看望并做笔录。”

江次说道:“谢谢,辛苦你们了。等会我跟你们一起去看看他,道下谢。”

江次把高娟这边安顿好,跟随警察到普通医院去感谢相救者时,还在门口花店买了束花。

如果不是这个人及时阻止了高雷,后果他如何不敢设想。

民警先去医生那询问了情况。

“伤者后脑从头顶被瓷片从上而下刺去,伤口长度八厘米左右,还好伤口不算特别深。有轻微脑震荡情况。刚刚已经处理完了留在伤口里的碎瓷片,人睡着了还没醒。”

人是为了救他妈才受的伤,江次听后拧了拧眉。

而当他捧着为表谢意的鲜花走进病房,看清楚了床上躺着的人的样子时,霎时间整个人僵硬地立在原地。

第三十章

景丛的头上包着白纱布和白网,因为伤在脑袋,不能平躺,所以背后垫了两个枕头,只能稍微让他坐起来一点躺着。他双眼紧闭,因失血而略显苍白的脸上溅有斑斑的小血点,衣服下摆和衣袖上也有好几滩血迹。

民警见景丛在休息,便打算退出来,看见江次一动不动站在路中间,也没有多注意,说道:“高雷我们会先关押着,只能等这位小兄弟醒来再做笔录。不过他身上既没有带证件,手机里居然也一个电话号码都没有,所以目前还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以及当时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等我们调查清楚会再联系您的。”

江次从失神中回复过来,缓缓说道:“他……我跟他认识,他是……是住在我家楼上的邻居。警察同志,请问能给我看看当时的现场取证吗?”

那个民警和同伴对视一眼,回答道:“可以。”

拍下的照片里,病床旁边的地上一片血泊和一地的碎瓷片,还有景丛送医前被血糊得触目惊心的脑袋。

江次深呼吸了两口,才把眼睛从照片上移开。

另一个警察便问道:“江先生,既然您认识他,您能给我们提供一下他的信息么?我们正好也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您。”

江次差点说不出话,强忍下心中的钝痛,回道:“当然,好的。”

景丛从昏睡中醒来前,警方通过当时的监控录像和高雷供认不讳的笔录,以及江次本人对景丛身份的作证,这件事除了医院方需要承担安保管理不当之责,就是高雷故意伤人的定性。

其他一切还要容后再审。

景丛再睁眼时,已经是傍晚。

他只觉得头后面疼得厉害,扯着前边的太阳穴和各个地方都一疼一疼的,脑子也有些晕乎乎的。

他往旁边一看,便对上了江次的眼睛。

“你醒了,”江次见他醒了,伸到床边按下按铃,一边叮嘱道,“别乱动,我叫医生。”

景丛还犯着糊涂,没想明白自己现在在哪,以及眼前的江次是怎么来的。过了半响,终于思绪回笼,心里便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他想起了躺在病床之前的事情,觉得江次肯定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医生过来检查之后,说问题不太大,只嘱咐不能碰水,清淡饮食。然后安排了吊水之后,便走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了两个人,景丛的眼珠子一直跟着江次的动作,江次帮他调吊水速度,江次帮他掖了掖被子,江次起身了,去把窗户关上了。

可江次就是不说话,这种安安静静的氛围却是如此的令人难熬。

景丛在等江次先跟他说话,等江次哪怕是凶他一顿,让他跟他说清楚来龙去脉,或者说什么都行。

但现在......他觉得江次肯定是生气到不想搭理他了,也许就不会喜欢他了……

景丛有点不敢想了。

江次重新坐下,沉默了好久,终于开口打破了病房里令人窒息的宁静。

“还要留院观察几天,拆线前不能碰水。幸亏高雷下手的时候对距离的判断有偏差,不然……”江次没往再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