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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雪(72)+番外

两人来到一间会客厅,赵溪的助理带着电脑在那里等,这次沈知寒送了五件作品到乾元,两件参加慈善义拍,三件参加之后的珠宝专场拍卖。

“今天请你来主要是商定一下这几件作品的保留价,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可以签订拍卖委托合同了。”赵溪说。

沈知寒有点惊讶:“这五件全都通过审核了吗?”

赵溪点头:“是的。”

虽然沈知寒之前没有参加过拍卖,但也知道并不是所有送拍的东西都有机会走到最后的拍卖台,有时甚至是百里挑一的严苛。所以他特意多送了一件,想着最后能有一件或两件入选就很好了。

看出他想什么,赵溪补充说:“评估鉴定都是专门的人做的,段总特意嘱咐过不要提起他和你的关系。”

也就是说,这其中没有水分。

沈知寒稍微放下心来。

“我们综合了几位估价师给的价格,还有近一两年同类型拍品的拍卖成交价,得到这份估价。”赵溪把电脑屏幕转向沈知寒,公事公办地说,“和您一开始给我们的报价相差不多,您看还有没有其他意见。”

电脑屏幕上的表格详细列出了沈知寒每件作品的名称、信息和估价区间,还有建议起拍价和建议流拍价,如赵溪所言,跟沈知寒自己的心理价差不多。

别的不讲,沈知寒对各种宝石和珠宝首饰的价格如数家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这条项链和这枚胸针就不设保留价了,拍到多少都可以。”沈知寒指指屏幕说。

胸针是贺霆选的,项链是他自己选的,都是十几万的小东西,送去参加慈善义拍。

“这几件……”沈知寒看着其他三件准备参加商业拍卖的首饰,仔细想了想,说,“也不设保留价了。”

赵溪愣了一下:“可是……”

“没关系。”

送拍的三件作品都是沈知寒精挑细选、自己十分满意和喜欢的,如果连它们都不被市场看好,那么说明他还不适合进入高级珠宝市场。

赵溪大约明白了沈知寒的意思,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了。那起拍价?”

“就按表格里的参考价吧。”

“好的。”

赵溪拿起电脑,很快便改好合同,让助理打印出来拿给沈知寒:“这是合同您看一下。”

尽管知道段珣的公司不会对自己不利,沈知寒还是仔细确认了合同,说:“没有问题。”

“这几个地方需要签字。”

“好。”

两份合同都签完,赵溪对沈知寒伸出手:“第一次合作。感谢您对乾元的信任。”

沈知寒和她握一握手,说:“不客气。也辛苦你们。”

咚咚咚,门边探进来一个脑袋。

程景文一副闲散样子,笑眯眯问:“快到饭点了,二位谈得怎么样?”

沈知寒和赵溪一起转头看过去,赵溪说:“程总。”

沈知寒也打招呼:“景文哥。”

“合同签完了吗?”

“签完了。”

程景文点点头:“没事,我就是来看看你们吃饭了没,没吃的话一起吧。”

赵溪看看程景文又看看沈知寒,察言观色道:“我中午约了倩倩,就不去了。”

程景文没多勉强:“那好吧。”说完对沈知寒招招手,说:“走吧知寒。”

沈知寒中午没有别的安排,赵溪在这里,也不好拒绝程景文。他起身向赵溪道别,随程景文离开会客室。

程景文带沈知寒到公司附近一家茶餐厅,午餐时间,一楼大堂人满为患。服务员领两人到二楼,周围勉强安静了些。落座之后,程景文随口说:“我和你哥上班的时候经常来这吃午餐。”

“我哥,”沈知寒略一迟疑,“今天没在吗?”

程景文耸耸肩:“谁知道呢。我上午忙别的事,也没注意他来没来。”

“哦。”

“不过我昨晚见他了。我们两个在附近喝咖啡,后来下雨他就走了。”程景文一边说,一边意味深长地看了沈知寒一眼,“你们两个住在一起,你不知道他去哪吗?”

沈知寒垂下眼帘:“我搬出来了。”

“哦?”程景文顿了顿,面露惊讶,“为什么?”

沉默片刻,沈知寒低低地说:“我有自己的家。”

程景文若有所思道:“我还以为是你哥准备结婚了,你为了避嫌才搬出来。”

沈知寒抬起头:“结婚?”

程景文笑笑:“不是真的结婚,是我猜的。毕竟你哥也三十多岁了。”

尽管程景文这么解释,沈知寒还是觉得刚才那句话听起来怪怪的。

为什么说“避嫌”,他知道什么吗?

服务生来上菜,打断二人的谈话。程景文一边替沈知寒烫碗筷,一边有意无意道:“你和你哥之间,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吧?”

平时的程景文总是一副笑眯眯的和善模样,看起来没有任何城府,但今天段珣不在,他似乎隐隐露出了机敏的锋芒。

一想毕竟是年纪轻轻就担任过某红血品牌亚太区CEO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像表面上那样吊儿郎当?

沈知寒提起警惕,没有接话。

程景文无奈笑笑:“我没有想套你的话,我和你哥这么多年的朋友,真想知道什么就去问他了。”

沈知寒说:“我们两个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么,但他昨天看起来很消沉,不像没事的样子。”程景文给自己和沈知寒倒了茶,说,“他高烧烧了一整天,连公司都没有来,昨晚我见他的时候,他脸色很难看,精神也不太好。”

“高烧……”沈知寒心里一咯噔,不自觉喃喃重复,“烧了一整天?”

段珣没有说。

汤韵也没有说。

“怎么会……”

程景文淡淡地说:“我让他早点回去休息,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我的。”

没有。

段珣不仅没有早点回去休息,还绕路去看沈知寒,又冒雨开车回家。

沈知寒皱起眉头:“他还好吗?”

程景文淡笑:“你是他弟弟,这话不该你来问我吧?”

沈知寒低下头,像被一根不那么尖锐的刺扎了一下,后知后觉感到钝痛。

菜上齐了,程景文点的都是沈知寒喜欢吃的东西,仿佛知道他的口味一样。

沈知寒很容易便能想到,程景文知道的不是自己的口味,而是段珣的口味。

“我以前不知道他有个弟弟,还总纳闷他为什么上学的时候一休息就回国,后来回了国又三天两头往美国跑。”程景文轻描淡写道,“从纽约到宁城,最快的航班十五个小时,他经常上完周五最后一节课走,周一上午又准时出现在教室。”

说完,他抬眼轻瞟沈知寒,唇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我猜你对他的出现已经习以为常,从来没有在意过他为了见你一面,要花费三十多个小时在路上。”

“我……”

沈知寒张了张口,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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