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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雪(24)+番外

段珣不紧不慢地拿上他的杯子,跟在他身后:“我也去。”

奶奶看见沈知寒出来,笑眯眯地冲他招招手:“知寒起来啦,头还晕不晕?”

“不晕了,奶奶。”沈知寒乖巧地回答,“今天买了什么好吃的?”

“有现做的芝麻团,要不要尝尝?”

“好。”

奶奶递来一个还热着的芝麻团,沈知寒接过,剥开外面的保鲜膜,糯米的清香扑鼻而来。

他咬了一口,浓郁的的黑芝麻香气化开在嘴巴里,油润绵密,加上外层软糯弹牙的糯米,芝麻的香甜被衬托得刚好。

“好吃。”沈知寒说。

不过糯米吃多了积食,沈知寒不敢一次吃太多,咬了一口便回头递到段珣嘴边:“哥。”

段珣低下头,就着沈知寒的手把剩下的大半个芝麻团吃掉,顺便拿掉沈知寒手上的保鲜膜,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好吃吗?”沈知寒问。

段珣咽下嘴里的芝麻团,说:“有点腻。”

“谁叫你一口吃那么多。喝口茶。”奶奶嗔怪道,然后对沈知寒说,“等今年的艾草下来,奶奶给你做青团吃。”

“好。谢谢奶奶。”

过了一会儿爷爷也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布兜,装着邻居给的土鸡蛋和一把菠菜,说中午做菠菜炒蛋。

人一多家里就热闹起来,光是中午吃什么就讨论了好半天。奶奶今天逛集市买了点瓜子,沈知寒坐在一旁,嗑着瓜子喝着茶,心想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对了,今天下午记得提醒我写字。别把正事忘了。”爷爷对段珣说。

“知道了。”段珣回答。

——这两天光顾着陪沈知寒玩,他确实是差点忘了正事。

吃完午饭,段珣跟着爷爷一起去书房,帮忙洗笔研墨。

受爷爷教导,段珣也写得一手好字,不仅写字,画画也画得很好。

乾元经营的业务主要在珠宝、中国书画和现当代艺术品,因此段珣从小接触到各种名家字画,教他写字画画的爷爷的朋友也都是当代画坛上数一数二的人物。有这样的成长环境,段珣不会写字画画都很难。

“今年写个什么呢……”爷爷站在桌前,摸着下巴思索。

“您看着写句吉祥话就好。”段珣说。

“我是怕和往年写重了,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爷爷从笔架上拿了一支大狼毫,说,“再过几年等我写不动,这事儿就得你来办了。”

“大伯还在呢。”

“你大伯不行,他心不静,写的字一股子铜臭味儿。倒是你心无旁骛,提笔落笔有几分我的样子。”

提及此,爷爷打开了话匣子,说:“之前你爸要你继承家业的时候,我有过担心,怕名利场上脏污磨灭了你的心性,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你心里有自己的衡量,比他们通透得多。”

段珣淡淡地说:“父辈激流勇进,我坐享其成,不敢说通透。”

“守成也难啊。”爷爷叹了口气,顿了顿,提起笔来,一笔一划写下四个大字。

——怀瑾握瑜。

既是说人,也是说乾元。

再合适不过的一个词了。

“爷爷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保持你的品性,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其他的诸如赚钱多少、有多大的成就,都不重要。”爷爷说。

段珣微微一颔首:“知道了爷爷。”

“当然了,你奶奶希望你早点结婚生子,她也没错。你乐意听就听一听,不乐意听就左耳进右耳出,不必给自己压力。”

“嗯,知道了。”

“好了,帮我拿印泥吧。”

“好。”

正事干完,爷爷和段珣各自回房间午休。

今天写了四个大字,爷爷说下午要奖励自己去村头下棋,问段珣去不去。

段珣回答:“我问问知寒。”

“你呀,”爷爷无奈叹气,“亲兄弟也没你这么寸步不离的。”

段珣笑笑不说话。

回到房间,沈知寒正趴在床上看书,不知道从哪翻出一本讲编织的教学书,看得津津有味。

他光着脚,半条腿悬空在床外,腰上搭着一角毯子。午后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在他身上投下一圈光晕,看起来就好像他在发着光。

“该睡午觉了。”段珣说。

沈知寒从书中抬眼,看了眼时间,说:“这就睡。”

“在看什么?”

“《编织纹样大全》。”沈知寒把书立起来,给段珣看封面,“竟然是二十多年前的书,有些样式现在也很流行。”

“不是有句话说,时尚是个轮回么?”

沈知寒翻身躺在床上,举着书哗啦啦地翻:“我发现这里好多花样都可以用在珠宝设计里。”

只要是涉及到老本行的,都很容易吸引沈知寒的注意力,让他迅速投入进去。

他甚至想现在爬起来画图,结果一扭头撞上段珣的目光,——很明显,段珣希望他睡午觉。

“好吧……”沈知寒把书放下,“先睡午觉。”

“爷爷说下午去找朋友下棋,你去吗?”段珣问。

沈知寒想了想:“好啊。”说完见段珣站在那里不动,有些疑惑地问:“你不休息一会儿吗?”

段珣从进来到现在好像都没有要睡午觉的打算,一直站得远远的和沈知寒说话。沈知寒以为是自己占了太多位置,于是把身子摆正,睡到自己的枕头上,顺便把毯子拉上来放到旁边一半,拍拍身旁的位置说:“你睡吧,我不看书了,不会吵你。”

他对段珣从来都没有避嫌这一说,就这么光着腿邀请人家和自己一起睡。

段珣看着沈知寒,半晌,叹了口气:“嗯。”

第17章 17 保护

两个人在爷爷奶奶家一住就是一个礼拜,每天上午和爷爷一起出去散步、钓鱼、爬山,下午陪奶奶聊天、看电视、喝茶吃点心,晚上睡在一起,虽然分开盖两床被子,早上醒来沈知寒却总是会挨着段珣。

如果不是程景文一个劲的催段珣回去,两个人可能会就这么一直住下去。

春拍是一年一度的大事,程景文就算三头六臂也不能一个人应付得来,何况有些场合必须要段珣亲自坐镇才行。

离开那天奶奶给两个人装了满满一后备箱吃的,叮嘱他们不忙了再来玩。

“要我说让知寒留在这里,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好了。”奶奶对段珣说,“知寒又不忙,这里山清水秀空气好,最适合他休养。”

段珣不置可否,只说:“那您问知寒。”

于是奶奶转向沈知寒,问:“知寒,你觉得呢?”

“我……”沈知寒心里暗暗埋怨段珣把问题抛给他,小声说,“我还是和珣哥一起回去吧。”

奶奶叹了口气:“就知道你呀离不开你哥。那两个人早点动身吧,路上开车慢点。”

“知道了。”沈知寒坐进车里,和爷爷奶奶挥手,“爷爷再见,奶奶再见。”

车子缓缓发动驶出村庄,后视镜里的房屋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视线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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