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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四海(134)+番外

他给白蓁的尽管只是临时标记,用的也是纯度最高的信息素。

那是完全无意识的行为,那时候他们都没有理智可言,但信息素说明了一切。

他爱他,他的灵魂和身体都在强烈地认知这份感情。

有些普通或劣等Alpha根本不会靠近被优性Alpha标记的Omega,那种高纯度的信息素甚至会引起普通Alpha的反胃恶心。这也是优性Alpha昭示主权的一种行为。

闵峰未必碰了白蓁,但白蓁带着标记嫁给他,如果是有意隐瞒在先,难保不会触怒对方。

白越之坐到天际泛白时,叫来司机,载着自己驶离酒店。他只带了一名助理随行,目的地是闵峰婚后的住宅。

一切错都因他而起,现在他只想要白蓁平安回来。

轿车开到别墅外的门岗前,进不去了。

白越之请人通报,然而一等就是两三个小时,两扇铁门始终纹丝不动。白越之从清早等到临近正午,助理和司机都压不住怒意,要他用身份压一压对方的气势,被白越之喝住了。

内阁大臣私生活混乱最易为人攻讦,何况这一任政府本就顶着无数质疑开始执政。新年刚过,姚洲就任后的支持率正在稳步上升,白越之不能为一己私欲搅得新政府陷入舆论漩涡。何况闵家也是一门权贵,一旦上了台面对峙,就是伤了和气。这件事,他只能以私人身份解决。

终于到了接近午饭时分,有个侍从态度敷衍地出来通报,只让白越之一人进去,不许带随从。

白越之接受了这个近乎无理的要求,让司机和助理等在院外,他自己跟着侍从进入宅。

闵峰站在别墅门外等他,一见他出现,冷笑着打招呼,“我该叫你一声大舅子吧,等了一上午,真是辛苦你了。”

白越之一脸冷静,任他嘲讽,回应道,“闵峰,我们谈谈。有关白蓁的事。”

闵峰走上前来,突然抬脚向他腹部猛踹。白越之没有闪避,被踢中以后仅退了半步便稳住身形。

还未愈合的伤口猝然作痛,可能是缝线处裂开了。白越之脸上不露喜怒,仍以平静姿态面对闵峰。

“有什么你冲我来,应该的。白蓁的事,还请你高抬贵手。”

言下之意,要请对方还人。

闵峰一听这话怒意更胜,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阴鸷道,“我他妈的真是给你们两兄弟耍得团团转!我一直逼问白蓁是谁标记的他?他打死不肯说。我今儿早才想明白,他这不要脸的破鞋原来是被你给搞了!”

“别人知道么?”闵峰咬牙切齿道,“内政部长私底下玩得这么大,连自己的弟弟都不放过?”

白越之不反驳,也不反抗,一月的冷风夹杂着冰粒,吹刮着已经冻得麻木的皮肤。

他等到闵峰一通骂骂咧咧结束,心里对白蓁的牵挂已然到了顶点,冷静的表面也绷不住了,有些卑微地回应道,“白家可以给你补偿,这件事白蓁只是受害者,你让我见见他。”

如今白蓁人在闵峰手里,白越之再有天大的能耐也使不出来。他得先确保白蓁安全,余下再做打算。

闵峰紧紧揪着他,嘿嘿笑了两声,“知道为什么让你等这么久吗?我要让白蓁当面和你对峙,让他指认你睡了他!他不肯出来,说死也不会见你。”

“想不到吧?”闵峰松了手,拍拍手掌,“他这么恨你。”

“你想把他要回去?行啊。”

“等他身上的标记失效了,我保证,会把他玩烂了再还给你......”

话音未落,闵峰被白越之一下扣住肩膀。

肩上传来剧痛,闵峰爆粗口大骂,同时扭身反抗,奈何白越之占据上风,仍将他紧紧掐在掌下。

“他要怎么才肯见我?”白越之冷声质问。

闵峰怒极反笑,讥讽道,“你弟弟现在是我的人,你快滚回白家!老子没玩到他之前,不会把人给任何人!”

“他要怎么才肯见我。”白越之手下发力,捏得骨节咯吱作响,压得闵峰几乎痛到腿软,他嘴里只重复这句话。

半晌后,闵峰实在痛不可当,赤红着眼憋出一句,“你跪在这儿,求他,看他要不要跟你走......”

几秒的沉默后,白越之松了手,仰起头,看着伫立在眼前的一栋豪宅。

白蓁是否在屋内,是否就站某个窗口,看着他这样急切,卑微,满心愧疚地只想要挽回他?

闵峰出于惧怕,已经退回到别墅门口,不敢再站在白越之跟前。

白越之收回视线,沉眸在原地默然片刻。随着寒风扬起更多雪片,他屈膝跪了下去。

第93章 AO番外 — 无色

白越之双膝跪地那一刻,闵峰惊得几乎失声。

闵峰本来以为这都不过是玩玩而已,白蓁那么一个尤物,白越之近水楼台先搞到手,换成任何一个Alpha,都可能像他那么做。

闵峰气的是白蓁骗了自己,让他冒着被父母责骂的风险娶了一个二手货回家。他越想越不甘心,这些天都寻思着等到那个临时标记消失了,一定要在白蓁身上报复索取回来。

白越之这一跪,是他无论如何没想到的。

白越之惧怕的当然不是他,闵峰尚且有点自知之明。他是为了白蓁跪的。是那个被闵峰锁在壁橱里的新婚妻子。

闵峰一时间又惊又怕,搞不懂白越之怎么如此当真。他向后退了一步,隔空指指跪在雪地里的Alpha。

“白越之,这是你自己跪的,跟我可没关系......”

“你和白蓁联合起来蒙骗我们闵家,这事不管说给谁听,我也不理亏。”

也许是因为低温,也许是因为伤口撕裂,白越之的面色格外冷白。

对于闵峰,他就像空气一样无视。

昨晚他已经联系过闵家这一辈的主事人,表示愿意用一块价值昂贵的商业用地换回弟弟白蓁,他也连夜给姚洲去了电话,请对方在不为难的情况下给闵家略施压力,早日促成这桩交易。

如果不出意外,今日内就会得到消息,白蓁总是可以脱身的。但白越之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慌像雪球越滚越大。白蓁做得这么孤注一掷,不给他半点挽回的余地,就算闵家放了人,白蓁也未必肯跟他回去。

闵峰已经躲回别墅里,白越之仍然跪着。

天气恶劣,正午时分竟然没有一分日光,白越之好像是跟自己较劲,跪他这些年的虚伪,跪他这些年的不仁义,脑子里一帧一帧闪过的,却都是白蓁小时候的画面。

白家从十几年前就有了填不上的财务窟窿,白越之在高中时期就曾为了债务不得不奔走于各种人情关系,活在各种阴谋阳谋之中。只有把像一只粉团子似的白蓁抱在怀里,他才有难得的温情时刻,任由白蓁趴在身上,听他叫一声哥。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自己对白蓁有了不一样的感情?也许是白蓁的同学找上门来,请他去毕业舞会时,白越之已经意识到自己心里的不爽远远超出兄长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