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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尾巴上的情事(7)

作者: 柏君 阅读记录

我形如鬼魅,飘荡在校园的每个角落,寻找我遗失的爱情。

直到有一天,我在聚餐中喝了酒,这些酒在我的血液里燃烧,我的脑袋里全是仇恨,我发了疯一般拨打尚小园的电话,但是结果永远是无人接听。我用我们宿舍其他人的手机,也是这样的结果。我失去了理智,我忘记了当我和尚小园还相爱的时候,尚小园为了能随时找到我,她通讯录里存着我们宿舍每个人的电话,现在这却成了她避开我的有利手段。

我不管,我兜里装着另一块备用电池,漫无目的的游走在校园中想要揪出尚小园,我在拨打的过程中,幻想着无数的可能,尚小园关机、尚小园换了手机号、尚小园接通电话痛骂我、尚小园忘记带手机……尚小园尚小园,尚小园在哪里!

你说这半年你会在我身边,然而,我不要这种虚无缥缈的承诺,我要看见你我要碰触到你我要将你扼死在我怀里!

在我气的想要摔掉手机的时候,我听见了熟悉的铃声,我看见了尚小园,她坐在校园一个隐蔽的角落,我惊喜若狂,我像是最饥饿的捕食者看到了猎物。

我悄悄地走近她,我怕惊动了她,我卑鄙龌龊而且残忍无耻。

尚小园还那么无知,她完全不知道怎样的危险逼近着她。

可当我马上走到小园的身边时,我听见小园在哭泣,她低垂着头,侧面长长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视线使得我悄无声息的靠近更加隐蔽,她手里握着她的手机,铃声还在恼人的喧嚣着,她却不去伸出指尖轻易地关掉,我甚至清楚地看到,小园的手攥的那么紧,她的身体在颤抖。

我从来没有听到过小园那样的哭声,即使是在我们所有最最激烈的争吵中都不曾有的,那样的绝望无助,嚎啕大哭,不加掩饰。

我所有的愤怒都被小园的哭声浇灭了,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就化作了死气沉沉的灰烬。

那一刻,我原谅了她,也原谅了我。

我转身离开,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发出刺耳的脆响。小园的哭泣声突然停止了,我不敢再移动,我们俩都沉默着,放佛时间和空间都静止了。

或许我们只停留了一秒钟,可是佛经上说:刹那者为一念,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二十弹指为一罗预,二十罗预为一须臾,一日一夜有三十须臾。那么在那一秒钟我差不多有五十五个念头,现在我当然不可能回忆起那五十五个念头究竟是什么,我只知道我最后还是走了。

我没有停留没有回头,而小园也没有唤住我。

我希望你幸福,我的爱人,我的情人。

后来,我假装自己真的忘记了苗小园,我真正彻底的切断了一切可能与小园联系的渠道。

我像是个大病初愈的正常人,我七点起床,我八点上课,我十点洗漱,我装着我十一点已经入睡。

我努力像我未曾恋爱时的那样与我的朋友们出游、欢乐、拌嘴。

我坐在阅览室,看各种各样的书,我努力把书中所有的女性角色都想象成让人生厌的丑八怪而不让小园漂亮的容颜趁虚而入。

后来,我也以为我痊愈了,我能在小园最后一次来学校照毕业照的时候,从她面前静静走过,我对她哀伤而还有一丝期盼的眼神视而不见,我骗我自己我的心真的不疼,即使在错身而过后我泪如雨下。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小园。

当我吃力的回忆完这些,我发现我已然坐在我的床铺上了,手机在闪,一条未读短信,杜宁的,她说,她已经回到公寓了,晚安。

我说,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DIID说的是,我更新的时间有点折磨人了,那调整一下,以后尽量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更新吧,幸运的话我还能看完几条评论再睡觉。

杜宁消失

我算是明白了,回忆这东西虽然不伤筋动骨,但是搜肠刮肚也是伤元气的,尤其是大冬天的晚上站操场上回忆,太伤身体了,所以,我感冒了。

第二天起来就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的,好像有人把个铁坨塞进了我脑壳里,茶水浓的茶叶都顶到杯口也没能让我精神一些,没办法,在图书馆熬到下午只能回宿舍,决定晚上好好睡一觉。

我一开始住楼下宿舍,但为了考研能有个安静的环境,我和我们宿舍另一个同学智慧就找看门的大爷在二楼租了一个考研宿舍,不过是阴面,人又少,宿舍里很是阴冷。

宿舍看门大爷是天津人,一口浓重的天津腔,人不错,我们平时钉个书架撬个锁子啊什么的都去找他,而他也会要求我们把过期的牛奶啊面包啊火腿什么的给他,他回去养猫。宿舍这块儿,看门大爷可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一方霸主,那可是锤子在手,天下我有;六点一到,抬脚就走。

我到宿舍,推门不开,我就知道智慧又在宿舍煮什么东西呢,我们这栋宿舍楼的电线比较老,为了安全着想,宿舍严禁使用违禁电器,但是大冬天的都不愿意出去吃,就在宿舍煮点速食饺子或者方便面什么的,时常发生隔壁宿舍借醋借蒜的事情,不过,我们都还没有端着盘醋去借过饺子,智慧是预备党员,比较谨慎,每次都会锁住门。

我敲门,里面智慧喊:“天王盖地虎。”

我吸溜这鼻涕也喊:“羡慕嫉妒恨!”

这才有人开门,果然,智慧在那正摆弄准备吃火锅呢,她说:“正打算给你打电话让你回来吃饭呢,给,把菜洗了去。”说完递给我一把茼蒿。

我说:“我头晕,冷。”

智慧这才觉得我有点不对,我当时应该挺萎靡的,她摸了摸我的脑门,然后给我一个体温计,她去水房洗菜,嘱咐我:“先把门插上,最近查的紧。”

“咋啦又?”我问。

智慧说:“昨天学校突击检查,又在男生那找到违禁电器了,外面还贴着告示批评呢。”

我问:“查出什么了?还值当的通告全校啊。”

智慧撇撇嘴说:“一个电水壶一个锅,还有一台洗衣机。”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了句:“有魄力!”反正我是不敢在宿舍藏台洗衣机。

我插好门,夹好体温计坐在床上好似纨绔,混吃等死。

没一会儿,就有人敲门,我喊了声:“天王盖地虎。”

外面有个女流氓回了声:“心中已无、码。”

得,智慧洗好菜回来了。智慧这小姑娘吧,长得很淑女,奈何老天赐给了她一颗流氓的心,我书架上那本全本的《金瓶梅》就是她给我的,她说她看不习惯文言文。

往锅里放羊肉的时候,我拿出体温计看了看,三十八度二,看来真是发烧了,烧到这个度数已经不是茶水能搞定的了。唉,对了,我是什么时候有茶治百病这种概念的呢?

我说:“一会儿给我找点药。”

智慧应了声,她家是开药房的,每次开学都带一堆药来学校,我觉得再过几年,我们就能跟脱离校医院,彻底独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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