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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炮灰被迫万人迷[快穿](30)

他会杀了她爱的人,倘若自身还留有性命,那就与眠之互相折磨,折磨到尽头恨的极致她往后余生便再也无法将他忘却。

谢月择甚至动了带眠之一起离开的念头,倘若她真的爱上别的男人,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眠之怎么能在别的男人怀里幸福。

谢月择笑了下,他真是卑劣得够彻底。

他抚摸着她的脸颊,小声唤着:“眠之,眠之,你跟小名似的,睡着不醒。”

“都说月盈则亏,水满则溢。你说我到底是盈是亏,我不让母后派嬷嬷教导你,我不想你变成那类木讷的只知顺从的女子,我希望你快乐,带着我没有的那份健健康康快快活活长命百岁。可如果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加深你与我之间的距离,眠之,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眠之,我可以在你面前做一个圣人,亦可以做一个恶人,我无法控制,选择的权力从始至终都在你手里。”

谢月择没有听到眠之的回答,她始终闭着双眼,谢月择分不清眠之到底是醒了还是睡着,他收回了手,不再试图唤醒眠之。

谢月择平躺在床榻上,脑海里是与眠之的过去与将来,过去历历在目,将来却只能由他一人空想。

自小到大,他拥有的再多也占不满心里的空洞,是眠之的一言一语将他填满,在他备受疾病折磨的时候,在他食不下咽的时候,是眠之的快乐唤醒他的快乐。

他只是看着她,心里就充满了幸福。哪怕现实里他不过是个病秧子短命鬼活不成人样,只要眠之陪着他,他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他不在乎别的人,他不在意自己到底是不是一无所成,他不去寻活受罪苦熬命的意义,她在,他就跟着在。

哪怕有一日他一无所有,只要眠之在,他就有足够的勇气去对抗所有的苦难。

可他醒悟得太晚了。

过去眠之一直都在,不可能离开,他就当成了习以为然,还要眠之哄他。

所有人都牵就他还不够,他还要眠之也牵就他。如今到了这地步,他改了,拿不起那些外在的矜持与骄傲。权势与名利对他这个疾病缠身的人没有意义,他甚至很少出殿门,一亩三分地里,他能竭力拥抱的只有眠之。

在谢月择睡着后,眠之的眼角缓缓落了滴泪。

夜色凄迷,月色朦胧,她已经做了选择,便不会再回头。

第25章 金粉胭脂16

眠之的生辰和谢月择在同一天,这并非她真的在那一天降生人世,而是谢月择觉得眠之不能没有一个生日,将自己的生辰分享给她。

眠之是被养兄捡到的,养兄养到三岁眠之又被抱到宫中,年龄只是个大概,具体的年月日却是没有。谢月择的生辰一向不会大办,皇帝皇后觉得办生辰仿佛是提醒上苍,这里还有一个病秧子没被收走,每过一岁,死期就进一步,干脆就不办生辰。

谢月择自己的不办,却会给眠之张罗。除了些华美的珠宝华服、底下上供的各种奇珍,谢月择也抄录好了祈福的经书。

只是这日,都晌午了眠之还不见人影。

黎屏劝慰道:“郡主殿下一定是出宫游玩去了。许是往年都在宫内过生辰,觉得无趣了些,就带着人早早地出去了。”

谢月择神色冷淡,攥紧自己抄录的经书,指尖发白。

黎屏的劝慰没能劝到他,谢月择只是让人去找。

下午的时候下了暴雨,眠之却仍是不见人影。

暴雨里,眠之正和宿庐走在山间。这座山人迹罕至,又是暴雨之中,除了眠之与宿庐外再无他人。

眠之笑着冲山林大喊:“宿庐,我们会不会被雷劈啊!你被劈就劈了,可怜我如花似玉,劈成炭柴好可惜的。”

暴雨里回响都没了,雨声激烈眠之笑着在雨中乱踩泥坑:“我的鞋脏了,我不准你干干净净。”

她拉着宿庐一起踩到了泥坑中,眠之笑着歪到他胸膛里,乐不可支:“这下你的也脏了,怎么办怎么办,我们都成落水狗了。”

宿庐将眠之抱了起来,大雨冲刷得眠之睁不开眼,宿庐道:“眠之不是落水狗,是落水的凤凰。”

他说得一本正经,完全不是开玩笑的语气,眠之脸微微红了,她搂着他的脖子,假装生气道:“我不要当凤凰,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都怪你,你不是青龙,我也成不了神兽。只能在凡间做对普通夫妻了。”

宿庐搂紧眠之,问她冷吗?

眠之摇头:“不冷,你怎么不接我话茬,我一个人说话好奇怪。”

宿庐沉默了会儿,道:“眠之,你与我做不成凡间普通夫妻。”

他隐隐约约瞥见眠之的命运,她的生命绵延,无边无际,他看不到尽头。

他只是眠之生命中的过客,无法与她相伴永生。

眠之误会了,道:“你嫌弃我?”

宿庐道:“不,眠之,能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事。这世上没有珍宝可以与你相比,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陪你走完这一世。”

大雨淋漓地下着,眠之咬唇,半晌都没说话,许久才道:“你还站在泥坑里作甚,往前走,上山去。如果雷电要将你我劈死,那就让它劈,总比你神神叨叨的让我难过好。”

宿庐敢在雨中上山,自是艺高人胆大,他抱着眠之缓缓朝山上走去,见眠之微微颤了下,用内力驱散了淋漓不尽的雨水。

连眠之鞋履浸染的泥浆也一并散去。

眠之越与他相处,越是能发现宿庐的厉害之处。他不是话本里的侠客,侠客还做不到这一点,这分明是那些求仙的道士。

宿庐抱着眠之走了一刻钟,眠之不要他抱了:“我要自己走,我要走你走过的路,你往前,我一定会跟上。”

宿庐依了眠之,他往上走,特意缩小了步伐,眠之踩在他踩过的地方,他的脚好大,眠之不需要对准一脚踩下去,也依旧被他的脚印覆盖。

即使宿庐放慢了脚步,缩小了步伐,眠之还是累得够呛。她捉住他的衣袖:“好了好了,我不玩了。宿庐,我要你背我。”

宿庐便蹲下来,稳稳地将眠之背了起来。

宿庐问眠之会不会不舒服,他骨头硬,比不得锦缎柔软。轿辇里铺了一层层软物,而他钢筋铁骨不是一台好轿辇。

眠之趴在他的背上戳了戳:“我不需要锦缎,不需要轿辇,宿庐就是宿庐,山一样……”

眠之羞涩起来,声音轻轻小小的:“我喜欢。”

像是山花开遍,宿庐的心软成了春天。

“眠之,”宿庐道,“我不会说很多好听的话,可是眠之,我会给你我所拥有的全部。你想要的自由,一定会得到。

“你到时去雪山,即使不怕寒,也要多穿一点;外面的人有好有坏,不要轻信他们;这个世界很大,除了此处的启王朝,远方还有许多其他的国家;若是要出海,一定要记得回来的方向……”

眠之打断了宿庐絮絮叨叨的嘱咐:“你陪我就好了,我不想知道这些,反正你在,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