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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炮灰被迫万人迷[快穿](15)

眠之大吼大叫要出去,仍是没人来开门。她饿晕之后,有宫女进来给她喂食和清理身子,等她醒了又继续关,直到太子殿下醒来,眠之才被放出来。

那一次之后,眠之彻底恨上了皇后。皇后也不待见眠之,觉得她不过是个好运气的女子,要不是能给太子冲喜,哪能进入宫中过锦衣玉食的生活。

可恨这还不知足,不安分,不能哄太子开心。

眠之短促地笑了下,她知道护卫丙想说什么,无非是上头皇后压着,她要是胆敢惹太子不高兴,指不定又要遭什么罪。不止她遭罪,这帮护卫也逃不过惩处。

皇帝罚护卫,是罚他们没能看好眠之。太子醒了还要罚一遭,是罚护卫们没能保护好眠之。

眠之心道,这群护卫可真够倒霉的,可谁让他们那么讨厌,活该活该,她才不会替他们着想。

护卫甲买来了糖葫芦,眠之一时之间竟忘了花灯的事,接过糖葫芦吃了一颗,叹气道:“话本子里说得那么好吃,结果也不过如此。”

即使没有那么美味,可奇怪的是,每次眠之出宫游玩,总是要护卫们去买一根糖葫芦给她。

大概是三岁那年,她还没进宫,迷迷糊糊的记忆里,她曾拉着养兄非要买糖葫芦吃。

养兄穷啊,父母都死了,眠之是他在河边捡到的,于心不忍才养了起来。

他自己也就八九岁大的孩子,为了维持生计捉襟见肘,都快去讨饭了,又哪来的铜板买糖葫芦。

但是眠之生日那天,他还是想办法买了一根回来,可惜眠之没吃到就被皇宫的人抱走了。

眠之大哭着闹,要哥哥要哥哥,养兄也气得拦在带刀的侍卫面前,说他们抢孩子。

太子病重,侍卫们没有闲情解释,推倒养兄,甩下十两银子,抱着眠之便快马赶回宫中。

被侍卫抱在怀里的眠之,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养兄一边追一边喊:“眠之,眠之!”

马鞭挥得又重又急,养兄焦急郁怒的声音很快就消散在了马蹄声声里。

当时眠之也就三岁,其实也记不起来什么了,养兄的名字都忘了,面容更是想不起来,但不知道为何,那根没能吃到掉地上的糖葫芦,眠之却久久没有忘怀。

每次她感到难过的时候,就觉得自己也是一根掉在地上的糖葫芦,糖上沾满了尘灰,再也不能捡起来吃了。

她把自己浪费掉,别人却觉得她毫不餍足。

眠之没兴趣吃下去,将糖葫芦递给了护卫甲:“扔了或吃了,你自己决定。”

护卫甲看着眠之,想也不想将糖葫芦一下子全吞进嘴里。甜得塞牙好生狼狈。眠之浅浅地笑了:“真是个笨蛋。”

她心情好了些,左看看右看看逛集市,护卫们一直守在她身边,不让人冲撞了她。

光影流动,不少人驻足,眠之好似没有察觉那些流连她面庞的目光,自顾自逛着摊位。

不远处好像在玩什么杂耍,阵阵的叫好声传来,人流拥挤,眠之一个不小心就跟一个男人撞上了。

好疼,怎么会有人的背这么硬,一把重刀似的,眠之撞得眼眸冒出星星点点的泪水,护卫们连忙将她护在了身后。

被撞的男人回过身来,看到了护卫们护着的女孩,双眸微湿,眼尾轻红,水打的金粉胭脂似的。

又耀眼又破碎,灯火的光成了金粉,把她这盒胭脂搅得零零碎碎,直勾得人回不过神来。

“抱歉。”男人的声音低沉,仿若深山老林里清晨的钟声,又好似战场上的闷鼓,直敲得眠之的心也鼓动了起来。

眠之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这么高大威猛的男人。

他像一块顶天立地的盾牌般,比常人高出了一个脑袋。样貌似一把粗粝的刀,久经风霜仍不掩锋芒,厚重而饱含岁月的苍茫,他令人无端端想到大漠边疆,又好似话本里的江湖侠客,一把刀走天涯。

眠之年少的心一下子就被勾动,她眼睫上要掉不掉的泪珠滑落,她毫无所觉,注意到的护卫丁却倏地拔了刀。

护卫丁跟个疯子似的打搅了美丽的初遇氛围。

眠之瞪着他,直瞪得护卫丁将刀插回了刀鞘。

这群护卫有时候还真是是非不分,分明是她撞到了别人,他们还要拿刀去砍人家。

眠之不想分心给护卫丁,将目光重新移转到男人身上,她微微羞涩,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男人看出这群护卫的敌意,不想唐突了眼前的女孩,点了下头便要离去。

眠之连忙道:“欸,欸——请问你——”

男人停下脚步,眠之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了。男人包容地看着女孩,人流如织,拥挤着行人,眠之抬眼望着他,声音微弱没有底气:“你叫什么呀。”

男人沉默片刻,给出了他的名字。

“在下宿庐。”

回到宫中后,眠之心里仍然流连着宿庐两字。

宿庐指供住宿的房屋,从名字可以看出男人的出身不高,家里的爹娘对他最大的期望,大概就是有吃有穿有住。

可偏偏是这样的男人,一个与太子谢月择截然相反的男人,勾动了眠之的心。

第11章 金粉胭脂02

眠之是很讨厌谢月择的。

在宫里,人人都知道眠之是谢月择的附属品,她存在的全部意义就是为了给谢月择冲喜。

她没有为此感恩戴德,就成了罪不可赦。一介平民,能有幸嫁给太子,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偏偏她不知足,不肯全身心地献出自己的灵魂,还想着逃跑,如此愚蠢,如此天真。

“眠之。”谢月择唤了她的小名,将眠之的思绪拉了回来。

眠之在满室的灯火里看向谢月择,他脸色苍白,艳鬼似的躺在榻上,令眠之心中无端端生出怒意来。

谢月择的病弱是娘胎里带来的,可每次他若是吐血了或是晕倒了或者又怎么样了,就全成了眠之的错。

她仿佛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是一尊拿来冲喜的泥菩萨,太子身体不好了就拿泥菩萨开刀,谁都能压她一头搓圆捏扁。

眠之冷着脸色,没有应。

东宫里浸满了药味,压抑得她喘不过气,她想要离开,去哪里都好,离开这座鬼魅森森的皇宫。

听说江南特别好,话本子里的江南有流水有人家,雨落石板路滴滴答;去大漠也很好,大漠的黄沙会把她在这里浸染的鬼气冲刷,苍茫的天地里她是一粒小小的沙粒,四周不再是牢笼而是一望无际……

“眠之,过来。”谢月择再次唤了她的名,并且下达了命令。

眠之抬眸看他一眼,恨不得恶毒地诅咒他,她急喘了两下,才将这样的情绪压下,慢吞吞走到了谢月择榻前。

“出宫玩得开心吗?”谢月择勉力支起身子,坐了起来。

眠之原本是不能出宫的,可上次她被关了禁闭后,谢月择为了弥补,特地给了她出宫游玩的权力。

即使皇后严厉地不允许,谢月择仍是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