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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女王(55)

谁来看过父亲,就在我之前?

我瞪着那束花,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林若,她与父亲认识吗?为什么会来这里?如果是因为我父亲也曾在政府的工程部门工作,两人有过交情,但苍海桑田,生前再好的朋友也不记得我父亲的忌日,她和父亲难道交情更深?

我心中疑惑,下意识的盯着墓碑上父亲的照片,他笑的和蔼,眉目间有淡淡的暖意,多少年了,我从这样的笑容中获得勇气,但此时看着却毫无感觉。

不知怎地,我忽然想到卓晓羽,为什么卓晓羽也姓卓?卓并不是大姓,这是巧合还是什么?父亲与她的父亲有什么关系吗?

也许是我大过多疑,但脑中一旦冒出这个念头来便甩也甩不掉,之前根本不会想到的事情,此时怀疑渐深。

我转身看一旁的母亲,她的墓就紧挨着父亲的,原本她被我的继父葬在别处,后来又由我将她移到这里来,很奇怪我居然没有母亲的照片,那场火烧死了那个畜生也烧毁了母亲仅有的遗物,所以母亲的墓碑上并没有照片。

父亲是永远的笑着,那母亲你呢?我看不见你的表情,而我是不是真的想太多了?

我在父亲墓前站了许久,才终于往回走。

司机看到我过来,下车替我开门。

我坐进车里,方才的疑惑依然未消。

“事情还没结束,即使没有毒品的事情,有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谁。”

“林若。”

为什么是林若?肖旭为什么说林若不会放过我,而不是他自己?当时的对话我并未放在心上,此时却觉得别有含义,是否他知道什么?

再次找出肖旭的号码,这次,我按了通话键。

再见面,再所难免。

第十二课(二)

只是肖旭没有见我的意思,我手机打过去,他说了句最近没时间,就把我拒绝的彻底。

看瞪着手机半晌,随即轻笑,是啊,之前我也将他拒绝的彻底。

已是秋天,却仍是炎热,我的新店已经开张,生意不错,很多都是从Crystal过来的老主顾,我在店和中康之间来回奔忙,却乐此不疲。

今天我没有去中康,与“北华大学”的那位历史系研究生约好,准备再查一下西街那段历史,希望能从中找到我想要的蛛丝马迹。

这次不用通过夏云逸,我上次留了对方的手机号,一联系,他竟然还记得我,听到我要去,很高兴的样子,从头到尾都有点结巴。

只是一个下午下来并没有什么收获,仍是我上次查到的那些,我有些失望,那学长想请我吃饭,我拒绝了,慢呑呑的往校外走。

秋日天黑的早,校园里亮起了路灯,学生们三三两两,我无心欣赏校园风景,人直接出了校园。

在学校旁的一家港式茶餐厅里坐下,餐厅人很多。

我看了一眼,女客居多,怎么回事?难道茶餐厅也兼卖美容饮品?

坐了一会儿才发现,女客全冲着一个服务生而来,那服务生表情冷淡,眼角一颗痣带着淡淡的媚意,在客人间来回穿梭。

他手里拿着点菜本,客人要什么一一记下来,客人报完要点的菜,他手头还没记完,嘴里已报出了客人要付的钱,点三四个菜的是这样,点十几个菜的也是这样,心算速度快的惊人。

他看到我时愣了一下,遂又问我要什么,低下头来准备记。

“给老板招揽了这么多生意,他给你多少钱?”我笑。

他用笔顶了下额:“我只是打工,没多少钱。”

我扬眉:“这老板太不地道,”看看他,低头边翻着菜单,边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是北华的学生?”

“嗯,”他应了一声,看我翻到一页,便指着上面的一个菜色道,“这是招牌菜,要不要来一个。”

“好啊,”我点头,“你学什么专业?”

“数学。”他把菜名记下来。

“成绩怎么样?”

“过得去。”他随口答。

“过得去啊?”我用手指随意的指了几个菜,抬头看他记着菜名,笑道,“你有没有觉得如果你做了那一行会不会太可惜,就算你不辍学。”

他一怔,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周围,才又看向我道,“那只是暂时的办法,等我毕业,我会找一份像样的工作。”

“等你毕业?”我笑,笑声让邻近的客人转头来看我,我只当未见,继续道,“你想的太简单了,入了那一行,哪可能全身而退。”

他皱起眉,有些疑惑的看着我,却没有问,而是又重报了遍菜名:“还要点其他的吗?”

“就这些吧。”

他快速报了价,我把钱递给他,趁他伸手来接时迅速的抓住他的手:“不是说找别家吗?为什么没有去?还是他们也不要你?”

他抽回手:“其他的,我看不上眼。”眼中有一丝傲气闪过。

我一怔,随即又笑:“对你来说只是过渡的职业,又何必太计较?”心里却很认同,这才是做头牌该有的傲气。

旁边有客人催着要点菜,他看我一眼,走开了。

茶餐厅的口味一般,我一口口的吃着,注意着韩秋来回忙碌,他几乎就一个表情,永远冷淡,有女客人送东西给他,他不动声色的说了谢谢就放进口袋里,似乎早习惯了女孩们这样的殷勤,却不知这样的淡漠反而让女人趋之若骛。

这样的人不做牛郎真是可惜了。

所以一顿饭吃了很长时间。

“陪我去喝酒,这张卡里的钱全规你了。”快吃完时,我一把拉住他。

他看了眼我塞进他手中的卡,又看看我,然后直接将卡放进自己的口袋:“我去跟老板请假。”

“为什么不问卡里有多少钱?”出了餐厅,我问,“很可能是张废卡。”

“里面有多少?”他走在前头,顺着我的话问道。

“十万。”我掏出烟放在唇间。

他一怔,回头看我:“只是陪你喝酒?”

“当然不是。”我笑,伸手去摸他光滑的脸颊,指尖停在那颗痣上,他想躲,但终于没有动。

“你可以继续上学,但以后不许再打工,我出五十万先包你五个月,如果表现好的话可以续约,下班就来我家报道,怎么样?”我凑近他,“你可以不用做牛郎,也可以继续上学,只服侍我一个人,一个月十万,干不干?”

他一脸错愕,好久才道:“为什么?”

我笑中带媚:“因为我看上你了。”说着红唇轻点在他唇上,只觉他唇温冰冷,好久他都没有反应。

“怎么,不接受?”我在他唇间道。

感觉他身体一顿,但马上绵软的唇吻紧我。

“一言为定。”他说。

他是聪明人,钱对他就是一切,所以我料定他会接受。

只是他仍是未经事故的人,钱如毒品,我给你五个月培养毒隐,等无毒可吸,毒隐发作时,你那层引以为傲的皮又算什么?

既然你是我看中的头牌,不如我再拉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