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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女王(29)

“我被打了,你不高兴?”

他瞪我一眼:“我才没有你想的那样这么恶劣。”

我轻哼一声:“那是为了你老子打我觉得不好意思?既然之样,叫车干什么,不如你背我。”我脱下高跟鞋拿在手里,一副准备让他背的样子。

脚踩在地上只隔了层丝袜,有些凉,而他许久没动,我冷笑一声,果然是没这么好心,冷声道:“儿子与老子一样无情。” 说着,就这么赤着脚往前走。

“一直是你在打别人,非。”他在身后忽然道。

我停住。

“这次,为什么让他打你?”并不是在讽刺,而是疑惑和某种说不出的情绪。

我吸了几口烟,把烟头扔在地上,那淡淡的花香又袭向我的嗅觉,好久,我走回去,他看着我不动,我伸手拍拍他的脸,人凑近他:“因为有夏长青,我才可以打别人,所以你说为什么我要让他打我?”声音极轻,凑到他的耳端说,而他似受了什么蛊惑,并不像往常一样厌恶的推开我,我嘴角一扬,直接在他的耳垂上用力咬下去。

他吃痛,用力推开我,我赤着脚,身高不够,所以踮起脚才能凑近他,被他一推,重心不稳,直接往后跌倒,他反射性的拉住我,我却借着他拉住我的力道倒入他怀中,手臂缠住他的脖子,笑道:“女的走山路危险,看来男的也危险。”

如果不是光线太暗,我相信他的眼神又像是在看着条毒蛇,他用力扯掉我的手臂,将我推开几尺,有些恼怒的说道:“你不坐车,我坐。”说着拿出手机来。

最后车还是载着我和夏云逸一起下山。

上了车才感觉脸在痛,又想拿出烟来抽,却发现刚才那根已经是最后一根,夏云逸不想和我坐后座,坐在副驾使座上,他身上也不可能有烟,我便笑着问司机要,司机刚想拿。

“别给她。”夏云逸出声阻止,语气仍是带着怒气,毕竟是主子,司机慌忙又把烟放回去。

我也不动气,笑道:“好,现在在你的地盘上,我不跟你争。”

夏云逸在透视镜里瞪我一眼,便转过头看车外去。

车内沉默起来。

脸还在疼,我捧住脸,被打的地方滚烫,耳中似乎又听到了那声清翠的巴掌声。

让我教夏云逸做人,却当着这个学生的面结结实实的打下去,我卓非然可以不要脸,但你夏长青是不是真的太不把我当人了?

“你真的要把卓晓羽追回来?”我捧着脸透过后视镜看着夏云逸,似乎心不焉的问道,“你到底说了什么让你父亲心脏病发作。”

“与你无关。”夏云逸头也没抬。

“但我答应了他要帮你把卓晓羽追回来,”我整个人往前凑,靠近他,“我记的她刚把你甩掉的时候,你可是要死要活的,还一不小心跟我……”

“你住嘴,”夏云逸终于抬起头,却正好从后视镜里看到捧住脸的我,眼神闪了闪,放低声音道,“有些事情是永远回不去的,我也不想成为我父亲的棋子,这事不用你管,我会说服他的,在他心脏好一点的时候。”

“你说服他?”我轻哼一声,往后靠在后座上,这小子有时候精明,有时候真的天真的可爱,如果能被说服,那夏长青就不叫夏长青了。

他大概看出我的想法,却也不争辩,看着车已经下山,四周霓虹闪烁,忽然道:“你真是我父亲的情妇?”

我一怔,随即笑道:“怕我哪天成为你的后妈吗?”

他跟着一愣,反击道:“就刚才的样子,还差的远。”说完发觉失言,在反视镜里看了我一眼。

我嘴角扬了一下:“你还真会击人痛处。”一眨眼,眼里已经有泪光。

他傻眼,眼看着我眼泪淌下来,口中道:“你怎么说哭就哭?”

我不理会,又一滴眼泪滚下来,他显然有些慌,毒蛇在他面前哭怎么不震憾?下意识的抽了纸巾递给我:“你这女人真奇怪,别哭了。”

我眼泪流的更凶,他跟着烦燥起来,最后把整个纸巾盒塞给我,道:“好了,是我刚才说错话,你别再哭了。”

“我不配做你后妈吗?”我边擦泪边说。

他抓着头,哪里肯承认,忍了一会,见我还在哭,又看回车窗外想不理会,却毕竟没有夏长青般冷情,即使再不想理会我,也认定自己是让我流泪的罪魁祸首,所以终于猛抓了下脑袋,有些无奈的叫道:“配,配。”

我心里直笑,真是单纯的孩子,伸手拍拍他的头道:“乖儿子。”眼泪瞬间停住,表情还哪里有刚才难过的样子。

他这才知道被骗,瞪了我半晌,冲旁边的司机道:“停车!”

司机吓了一跳,赶忙将车停在路边。

他直接下车去:“卓非然,我下次再被你骗,我就真是你儿子!”

说着走到路当中自己拦车。

“走吧。”看了他一会儿,我冲司机说,表情并没有得意之色。

司机乖乖的启动车子。

行了一段,我转过身去,后面点点霓虹处已看不到夏云逸的身影。

“除了文雅,你是第二个在乎我眼泪的人,”我自言自语,“可惜,以后你也不会再相信了。”

第六课(三)

连日的雨,空气中有阴郁的味道。

Crystal并不受影响,依然门庭若市。

文雅今天忽然来上班,林若将他包下半个月,按理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然而她他却一声不响的出现,肯定发生了什么。

我有一个多星期没见到文雅,消瘦苍白,表情淡漠,却越发迷人。

一些许久未见的熟客都争着邀他陪酒,他在客人间来回应酬着,让我没有时间问他原因。

他的颈间带着条镶着钻的链子,看上去价值不匪,正好在他锁骨的位置,闪着动人的光,不用猜,应该是卓晓羽送的,他居然肯戴着?我记得除了我送的东西,其他人的礼物他一概不放在眼里,我盯了那条项链一会儿,嘴角扬起冷笑。

酒色正酣,有客人来找我谈邀文雅出台的事,文雅的客人都知道,出不出台,只有我点头,文雅才肯。

文雅拿着酒杯立在一旁,颈间的那条项链闪着光。

客人出了个价,我漫不经心,敲着酒杯,最后站起来,望了一眼厅里的各色灯光,笑道:“不行啊,文雅病了,我不想让他太累。”文雅现在的苍白样子,说病了没人会不相信。

文雅执着杯,没有什么表情,客人又抬高了价,我客气的拒绝,又周旋的一会儿,客人才放弃,虽然失望,却也没办法,临了,在文雅的脸上抚了下才走。

只不过是三流公司的老板娘,我根本没放在眼里,何况已经被包下的人,再让他出台,Crystal没有这种规矩。

文雅转身要走,我叫住他:“怎么回来了?”

他停住,回身看看我。

我拍拍旁边的位置。

他不声不响的走上来,坐下。

“半个月期限还没到。”他确实瘦了,从侧面看,下巴比原来更尖,我伸手抚过去,他抓住,执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