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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豆腐!不是渣!(出书版)(34)

他的手松开,我的手还举在半空,看他不紧不慢的吃,有些回不过神。

“那个……我吃过的。”我半天才说。

他嘴角一扬,指着自己饭盒中的一块鸡,问我:“我夹给你还是你自己夹?”说着就要去拿筷子。

“我自己来。”我想也不想的去抢筷子,然后桌上我的手机响了。

是方非。

“你打我电话?”他的声音有些淡,似乎风一吹就会无影无踪,“刚才在理东西没有听到。”

我看了眼钱律,见他不动声色的将那块鸡塞进自己嘴里,又继续的吃饭,才对着电话道:“我没让你今天就搬走,你怎么说也不说一声,你现在住哪里?”

那边停了半晌:“医院的宿舍。”

我“嗯”了一声,分明是开惯玩笑的人,却忽然觉得无话可说,半天才叫了一声:“非非。”

“什么?”似乎因为我这样唤他,他的声音柔和起来,如梦如幻。

我想说: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吧?但觉得这句话实在太过严重了些,又无从说起,便咬着自己的指尖道:“没什么。”

他那头又是半天没有声音,也没有挂电话,我握着手机,只觉得难受,心想怎么会到这种地步,分明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啊,想叹气,又不想让旁边的钱律看到我太多的情绪,便拿着手机往外面去,外面冷风一吹,我抖了抖,同时稍稍吹散了我胸口的烦郁,反而用轻松的口吻说道:“你住哪个宿舍告诉我,我以后还要来蹭吃的。”

他终于笑:“你喜欢,可以天天来的。”

我点头应着,口中又道:“要注意你的小受体质,没我保护别让哪个男人染指了你。”

又是“染指”两字,那头静了静,才道:“好。”

然后又是无话。

我有些想抓狂,眼睛下意识的看着路对面的马路,想着方非在我加班晚归的时候,就在对面的小区等我,不管多冷多晚都等,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是不是我昨天不该赶他走?

“非非。”我又低低的叫,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你回来吧,这句话。

“嗯。”他应着。

我嘴巴张了张,不知道后面该说什么,却听到他道:“昨天对不起,吓到你了。”

我愣住。

“我也不想这样,但是……”他停了停,后面半句极轻,“这确实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吧。”说完轻轻的叹息,久久无言。

我抓紧手机。

“那就这样。”那头方非似乎意识到自己走神,反应过来,道。

“那就这样。”我只觉心里不是滋味,跟着说。

又进店里时,钱律已经吃完了便当,一口口的喝着咖啡,脸上并没有笑意,如往常一样的冷淡,我走到他旁边时,他也没转头看我一下,仍是喝着咖啡。

似乎有股无形的压力压迫过来,虽然他不看不问,却让我感觉到有股不得不解释些什么的力量,我抓了抓头,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便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道:“是一起住的人,他搬走了,唉,又要承担所有的房租了。”说着放下手,一根根的数自己的手指。

钱律终于侧头看我,看了一会儿,又伸手过来将被我扯乱的头发抚平,他的手很大,带着温度,我有些舒服的微微靠过去,他却又缩回手。

“明天周末我有个同学聚会,你跟我一起去吧。”他忽然说。

又是肯定句,甚至没有询问我周末是否有空。

我心里微微的不舒服,但只挣扎了下就道:“好,是几点啊。”

“下午三点,我两点在小区门口接你。”他说。

第25章 你喜欢我什么?

约会了两次就带去见自己的同学了,这是不是说明钱律心里已经很认我了?

说不开心是假的,但应该更忐忑吧,同学聚会?钱律是上海数一数二的大学毕业的,他的那些同学也应该不会差到哪儿去。

穿了新买的衣服,又难得的化了妆,因为平时都不怎么打理自己,所以化妆技巧也称不上拿手,本来还想装个修睫毛什么的,这东西现在流行,可惜在镜前弄了半天也没贴上去,还差点把胶水弄到眼睛里,便只好作罢。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妈说我一双眼睛是最漂亮的,我同事又说我脸上的五官其实都挺精致,就是经常冒痘痘,但方非搬进来后,我吃东西变得正常,最近脸上已经找不到痘痘的痕迹,现在又抹了点粉底,倒还是算得上美貌,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对着镜子做了几个表情,心里更美,便越发觉得自己美貌出众,想着钱律待会儿看到我时很可能被我的美貌震惊到,于是自顾自的乐得不行。

钱律看到我时果然比往常多看了我一会儿,却并不说什么,等我进了车里,他才撕了张纸巾给我:“嘴上擦一下,太红了。”

我大窘,忙接过纸巾把嘴上的唇膏擦掉,然后将纸巾拽在手中用力的揉,心里将钱律咒了一遍,人家还不是为了你才化妆的。

聚会的地点是步行街上的粤菜馆,我和钱律进去时,包房里三桌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我的老板高坚和他的女朋友也在。

我冲高坚笑笑,高坚的女朋友却跑上来,拉住钱律道:“钱律坐这一桌,给你们留了空位了。”

钱律似乎不大情愿,但人家都来请了也不好意思推,便伸手过来,将我拉住,到高坚的那桌坐下。

这是钱律第一次拉我手,我心里一跳,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被他的大手握住,脸微微的热。

我和钱律坐定,这才发现这桌女人比较多,几双眼直直的往我身上打量,我觉得有些不对劲,颇有众矢之的的感觉,下意识的回头看看钱律,钱律还是那一百零一号表情,握住我的手松开,打开桌巾,递给我。

高坚的女朋友叫沈欣,她正好坐在我另一边,有些半开玩笑的指着我,对同桌的几个女人道:“你们想见钱律的真命天女,就是这位了。”

真命天女?我?我对这个称呼一时间之间反应不过来,听着沈欣的口吻,总觉得她没怀什么好意。

沈欣又拉着我,指着那几个女人道:“娟娟,你不知道吧,这几位美女以前在学校里时都追过钱律,可惜最后都遭了滑铁卢,所以今天她们一定要看看能让钱律心折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我看到她脸上有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旁边的高坚扯了扯她,轻声道:“就你话多。”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多少有些慌,我并非倾国倾城,也不出类拔萃,她们现在看到我一定失望吧,但转念一想,你们失望跟我有什么关系?钱律满意就行了,便笑道:“还不就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饭桌上无非是聊学校时的趣事,我插不上嘴,听了一会儿,真不亏都是名牌大学出来的,言语间就能听出这些人现在都是在社会上混得如鱼得水的人物,包括他们带来的女伴或是男伴,也是来头不小,似乎就我一文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