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冷感热恋(3)

作者: 姜厌辞 阅读记录

米洛侧目往窗外看去的前一刻,男生恰好收回视线,只留下半截上扬的唇线。

一闪而过的侧脸轮廓线条锋利,看着有点眼熟,米洛没想起来,盯住他多看了会。

他穿了件短款机车夹克,版型很正,里面穿了件宽松的卫衣打底,中间印着不知名的白色logo。

单手插兜,懒懒散散的姿态,另一只手攥着一把长柄伞,纯黑,显得那只手格外白,冷调的肌肤上裸着分明的青筋,手指修长匀挺。

他走得很慢,说是人形蜗牛也不过分,跳转到绿灯前,才堪堪经过车头。

从米洛的角度看去,这人宽肩窄腰,个高腿长,慵懒劲无处藏匿,十足的氛围感帅哥。

徐浥影看不清,但也能从米洛突如其来的沉默里,揣测出几分,“你在看什么这么入迷?”

米洛下意识地答:“大帅比。”

空气安静几秒,徐浥影似笑非笑地来了句友情提醒:“注意措辞,我们淑女,不能随便说B。”

米洛从善如流地改口:“大帅·AC中间那个。”

作者有话说:

“鬼压床”的解释来源百度百科。

1.日更,晚上更~

2.双c双初恋|毒舌x忠犬

3.下本开《不熟》py转正or《慢性缺氧》伪骨科

第2章 02

徐浥影是上周末才搬到的御景华庭,在这之前她住在距离A大不远的高档小区。

睡眠出现严重问题后,精神状态跟着糟糕到极点,没多久,米洛带回来一个重磅消息:五年前楼上住着一对新婚夫妇,妻子怀孕期间丈夫出轨,丈夫在和妻子发生争执后失手杀了妻子,好好的婚房变成了凶宅,据说半夜还能听到女人的哭声。

米洛的重点抓得有些偏,感慨一句:“珍爱生命,远离男人。”

徐浥影眯了眯眼睛,附和道:“珍爱生命,远离凶宅。”

搬家的决定就是在那天下的。

不是徐浥影骨子里封建迷信,而是这东西确实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找房子的那段时间,她都住在酒店的商务套房里,睡眠确实安稳不少,类似“鬼压床”的感觉也不再出现。

听说她有搬家的想法后,继父高敬第一时间拨来电话问她房子找得怎么样,然后背着她将自己在御景华庭的房产翻新重装了一遍,家具都是按照最高规格定制的,装潢后的成效是徐浥影喜欢的以黑白灰三色搭配出的极简风格。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高敬又打过去一通电话,装作不经意提了这么一嘴。

御景华庭也是高档小区,但安保性中规中矩,胜在位于大商圈附近,离A大也不算远,米洛来回方便。

经过一番权衡利弊,徐浥影答应了高敬的提议。

米洛这学期晚课不少,将徐浥影送上楼后就回了学校。

徐浥影烧了壶水,屁股刚沾到沙发边,赵雪如又打来电话,徐浥影没接,心烦意乱地将手机调至静音,因此错过了边婕的消息。

迟迟得不到回应,边婕连着轰炸了数十条,电话也拨来几通,最后全都石沉大海,无奈之下,只好点开通讯录中的另一个人。

接到边婕电话那会,米洛刚到学校门口。

碍于徐浥影无视母亲的来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米洛就没放在心上,嘴上答应说马上会给徐浥影打电话,实际上过了半小时才想起这事。

嘟声在耳边响了好一阵,转入未接来电,连着三四通都是相同的情况。

米洛这才慌神,以为真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撂下选修课,开车回到御景华庭,拖鞋都没来得及踩上,穿过门洞直奔客厅,看见大小姐没骨头似的,侧躺在沙发上,不像出了事的模样。

米洛松了口气,后知后觉发现唱片机开着,放的是徐浥影最爱听的古典乐之一,柴可夫斯基的《如歌的行板》。

徐浥影的声音插了进来,“你怎么回来了?“

除了米洛会这么风风火火地来,她想不到别人。

“边婕女士给我打电话了,说联系不上你,我也给你打了几通电话,一直没人接,就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徐浥影不想听到“你妈妈”类似的称呼,所以每回米洛都用“边婕女士”代替。

徐浥影坐直身体,“确实出了些事,刚才烧热水的时候被开水烫到了。”

米洛大惊失色,“烫到哪了?”

徐浥影伸出手背,郑重其事地说:“这里。”

米洛仔细瞧了会,发现她嫩白的手背上多出一个银币大小的红印子,于是起身去拿药箱。

半路被人叫住,“你又去哪?”

米洛复制粘贴了她的阴阳怪气,“替您处理一下致命伤。”

徐浥影哦了声,没拦。

烫伤膏抹在手背上,冰冰凉凉的,趁米洛不注意的时候,徐浥影用手轻轻点了下伤口,一面问:“你待会还要回学校?”

“是啊。”

“你晚上学校有事?还是明早有课?”

米洛骗她,“今晚没课,明天上午十点有两节课。”

徐浥影恹恹地趴回沙发上,“那你今晚住这吧。”

这提议让米洛愣了下,徐浥影这人领地意识极强,自己跟在她身边两年,她主动提出让自己留宿还是第一回 。

徐浥影扬了扬下巴,指向卧室右手边的次卧,“你就住那,干净的被套应该放在最里面的衣柜里,你自己套上。”

米洛觉得有些麻烦,感动之余,仍坚持道:“我还是会学校吧,虽然已经晚了,慢点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徐浥影脑袋转回去,一副“你是不是想太多了”的神情,“我怀疑我有梦游的倾向,正好你留下来替我检验这种可能性,要真出现这情况,就用手机录下来。”

米洛白感动一场,闷闷地哦了声。

等米洛进了次卧,徐浥影回到自己房间,拿出全新的睡裙和内衣裤,隔着一扇半开的房门说:“衣服毛巾这些我放沙发了。”

米洛顿时忘了刚才那一茬,喜上眉梢,“浥影姐,你真是个大方又贴心的好人。”

她说这话时,徐浥影已经关上卧室的门,坐在床头,用声音操控手机,给边婕回拨电话。

边婕抽不出时间同她寒暄,一接通便开门见山地问:“听说你今天又去心理咨询了?”

徐浥影不答反问:“你听谁说的?”

边婕也不答:“这不重要。”

她一刻不停地说:“这次咨询有什么效果?”

她很少在疑问句末尾加上“吗”这些疑问助词,以至于听语气上去格外冰冷生硬,完全没有在和米洛通话时的急迫,每说一句都像在例行公事。

徐浥影的话里同样带着刺,“有没有效果,你还不清楚吗?”

一段和谐的母女关系需要的是善于表达的女儿和通情达理的母亲,长大后的徐浥影做不到,同样边婕也无能为力,她满心满眼只有她这些年打造出来的金字招牌,以及管理的乐团中那些前程似锦的“音乐家”们。

曾经的徐浥影也是其中一员,是边婕引以为傲的女儿,她在乐感上的天赋,让她收获不少“天才小提琴手”、“未来可期”此类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