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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元记事(4)+番外

只是发簪偏软,没几下那刀锋的边便卷起来,完全割不动绳子,下次决不用金银簪,我心里暗下决心,人拼命的动了几下,希望再震下几把关刀,只是头上的发簪们纹丝不动,惨了,我有些气馁,心想早知就不该先震掉这么多,现在那些已经掉下来的发簪都在我的前襟口袋里,手又被反绑在身后,根本没办法拿,而除了发簪,四下便没有什么硬物可以割断绳子。

难道就这么等着,万一我刚才吃的那顿就是最后的晚餐怎么办?不,不会的,绑了我再杀我,还不如一开始就杀了我。

我定下心来,至少马上被杀是不可能。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竟很想唱歌,那布团将我的嘴撑的生疼,我却很想唱歌,这是大无畏精神吗?我不知道,至少我现在不是很怕,如果我穿越是进入了一个陌生的大屋,那我现在在这个大屋里与在外面那个大屋里有什么区别?一样陌生,一样不知所云,所以对我都一样,在现代我已经死了,死了的人还有什么好怕?

只是这样被绑着有些难受而已。

于是我就唱歌,确切点说是哼歌,哼那首《甜蜜蜜》,刚哼出声我又想打自己巴掌,真是神经病,现在唱这首歌干嘛?

我才没哼几下,便听到外面有声音,忙噤声。

“一定要仔细找,一个角落也不要放过,”屋外也人在喊。

是来找我吗?我一下兴奋起来,却发不出声,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好像希望外面能听到我眼珠转动的声音,只是不顶用,人声在屋外转了一圈,就是不进屋来找,该死!真该死!老娘在这里,快点进来,我不想再吃肥肉了,快点进来,我在里面,我心里拼命喊着。

无奈,人声还是远了,我的希望也远了。

看来还得吃肥肉,我心里难受,嘴里,手臂还有脚踝都在疼,想哭,却生生的忍住,竟在无意识下又开始哼起《甜蜜蜜》,真变态,我心里骂自己。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密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

母亲爱唱歌,最喜欢唱这首歌,所以自己便最讨厌这首歌,因为母亲从小在你耳边唱,睡觉的时候唱,哭的时候唱,笑的时候也唱,从小听到大,烦的很。

然而现在却忍不住想唱,我有些疑惑,可能是条件反射吧,闭上眼,想起在现代的母亲是否还在为我的死伤心?是否在我坟边唱这首歌?

很奇怪,来这里以后我从未想过在现代的一切,包括家人,现在却止不住的想,像开闸的洪水惊的自己害怕。

看来我还是害怕了,我头靠在墙上,发现自己心跳的极快。

真的很害怕啊。

我竟就这样沉沉的睡去,醒来以为已是天亮,便透过窗户的缝隙看,还是星光满天,原为只睡了一会儿。

耳边有很轻微的声音,就在这个屋内,离我不远,是什么声音?老鼠吗?我整个人紧张起来,那声音每响一次我全身的寒毛便一下子竖起来,万一它爬到我身上,把我当食物啃了怎么办?我忍不住胡思乱想,想着之前吃的第一口肥肉被我吐在地上,它很可能寻着味道而来,心里一阵发毛。

那声音骤然停了,我侧着耳朵仔细听着,正要以为那老鼠已走远,却听有人轻轻说了一句:“慕容山庄除了药真的什么也没有啊。”

是人!

我的眼睛一下子睁大,顺着那声音的方向看去,拼了命的想看清那个说话的人。

光线极暗,我隐隐的看清那人浅浅的轮廓。

“呜呜。”我嘴里塞着东西只能发出这种声音,也不管那人来历,只要有人发现我就好。

那人听到声音整个人一僵,回头往我这个方向看去。

“是谁?”我听到他说。

“呜呜。”

他人已走过来,我看不清他的长相,却见他忽然右手挥出向我身上几处猛点过来,只觉被点几处麻的厉害,心想这就是传说真的点穴了,只是他是点了我的哑穴还是那种点了不能动的穴,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我本来就不能动也不能发声音。

火折子的光一闪,我被闪的发晕,好一会才适应过来,睁开眼,看到一个蒙着脸的人正上下打量着我。

“呵呵,”他忽然轻轻的笑,道,“瞧我发现什么了,舒沐雪的房间竟绑着个女人。”他干脆扯上脸上蒙面的面巾,因为光线极暗,我只是大体看清他的长相,是张长得非常不错的脸。

帅哥,救我,我现在很想说,无奈嘴被堵着。

那人干脆找了张凳子坐,火折子点燃桌旁的蜡烛。

整个房间亮起来,我这才看清这个房间的全貌,竟是某人的卧室。

舒沐雪,他刚才是说这里是舒沐雪的房间吧?只是舒沐雪是谁,我却完全不知道。

“我看今天慕容山庄好像在找人,是找你吗?”他的声音很好听却带着点玩事不恭。

我点头。

“是被人绑架的?”

我又点头。

“那绑架你的人还真是聪明,就把你藏在慕容山庄,且还是舒沐雪的房间,就算在山庄里找人,也没有人敢进舒沐雪的房间,”他抚着自己漂亮的下巴仔细打量我半天,“你是谁?”他忽然问道。

我是谁?我愣了愣,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除了知道自己叫婉昭,是个傻子,其他一概不知。

他看我发愣,以为我是被堵着嘴不能说话,便坐起来走到我跟前,伸手抚上我的脸,停留不动,我瞪他,他才笑笑缩回手,道:“我现在让你发声音,你乖不要乱喊乱叫。”声音极度温柔。

我只有点头,心里却把他骂了不止千遍。

口中的禁锢被解开,我猛喘了几口气,他等着我喘完气才笑笑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你是谁?”

我不知道,所以我干脆不说话,心里想着还要不要装傻子。

他见我不回答,也不生气,坐回刚才的位置上,看了我一会儿才道:“你是傻子吧?”

我不说话。

只听他继续道:“我听说舒沐雪娶了个傻子做老婆,却是个无价宝,是你吗”

无价宝?我?我的脑子飞快的转着,如果此人所言非虚,绑我的那帮人就是冲着我是无价宝而来?那眼前这个人呢?半夜进别人房间,且是蒙面,肯定也不是什么善类,如果我承认自己是傻子,是不是也会绑了我?我不由开始后悔,不该见人就求救。

“你看我像傻子吗?”我假装生气,故意用很大声音道。

他马上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一把明晃晃的刀出现在他手中。

我当场焉掉,瞪着他手中的刀不吭声。

他得意的轻笑,道:“不是傻子,也不一定就不是舒沐雪的老婆,毕竟是不是傻子我也没亲自证实过,有人绑你,自然有你的价值在。”

他站起身,又想摸我白皙的脸,我别开脸,心里骂着:这个禽兽。

他忽然将我一把拎起,我随他抓着,只要不摸脸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