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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元记事(14)+番外

“一刀斩?功力不错。”舒沐雪处变不惊,将我护在身后,长剑移到身前护住全身。

“舒公子好眼力,素闻慕容家的慕容剑法天下无敌,老夫倒想见识一下。”连声音也变了,一径的苍老。

我有种想冲上去和他拼命的冲动,想想昨天竟是靠着个老头睡觉,心里就怄。

正想着,忽然一股力猛的把我推开,幸亏是在雪地上,我被推开老远,却只觉被推的地方隐隐发痛,其他地方倒是一点事也没有。

我自雪地里抬起头,却见那两人已经打起来,你来我往,招招制人于死地。

打起来?我看着看着猛然反应过来,对,现在不正是逃跑的好机会,便不做犹豫,连滚带爬,也不看方向,只知道离这两人越远越好。

打斗声渐远,我越跑越累,越跑越慢,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人猛的停住,拼命喘气。

不对,一向只用阴招的小丁为什么忽然敢和舒沐雪正面较量?慕容山庄必定全部出动找我,为什么只有一个舒沐雪,而且好巧不巧的在我们正要逃走时出现。

我越想越不对,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神经,人居然又往回走。

远远的听到惨叫,我一怔,是小丁受了伤还是舒沐雪?脚上加快速度,终于又看到那两人,只是小丁的双手被生生的砍去,血地上尽是血迹斑斑,这不由吓得跌坐在地上。

在电视里见过比这种场景更恐怖的镜头,此时真实发生在我面前,却远比镜头带来的冲击大,我顿时不知如何反应。

“慕容家不伤人性命,我先取你两只手,还不快滚!”舒沐雪脸上的杀气未消,盯着小丁道。

十指连心,更何况是两只手齐断呢?小丁脸上已没有血色,只是粗重的喘着气,我躲在雪堆后面,早已看不下去,即使他现在是个糟老头,即使他是个坏丕子,但毕竟他吃我了这么长时间的馄饨,我终是不忍见到他如此下场,我一忍再忍终于从雪堆里跳出来。

“舒沐雪你够了没,欺负武功比你低的人算什么英雄,我呸。”我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舒沐雪双眉紧皱的看向我:“你不是傻子吗?”同时长剑入鞘。

那入鞘的声音尖锐,如果锋利的剑割在身上,我脸抽搐了一下,心里骂自己怎么忘了自己是傻子这回事。

“跌了一摔,变聪明了。”我信口胡诌,管他信不信。

他的眼睛眯起来,不看身后的小丁一眼,直直的向我走来。

“你,你想干什么?”我向后猛退。

他不作声,继续逼近,我后退速度远赶不上他逼近的速度,脚下一个趔趄,直直往后跌去,身体没着地,却被他捞住。

“你……?”话刚出口,只觉眼前一花,人已被扛上他肩上,胃部被顶住,我直觉喘不过气来,却还是大声骂道,“舒沐雪,你欺负人,你是小人,你竟敢这样找扛着我,……。”完全的不知所云。

他没有任何反应,我又用力摧打他的背,他却用力在我屁股上打了一下。

“乖,别乱动。”

我一怔,真的不敢再乱动,心里想着他这句话,为什么完全不似从舒沐雪口中说出来的?

我用力的抑起头,看到小丁正在闭气止血,而舒沐雪扛着我走远。

“你是担心小丁才又跑回来的吗?”走了很久,舒沐雪忽然说。

“嗯。”我胃被顶的难受,已不想说话。

“你真的这么担心他?”

“嗯。”

“他可是个老头。”

“那又怎样?”

“你喜欢他吧?”

“喜欢。”

扛着我的人脚下忽然一滑。

“你发现了?”

“嗯。”

“什么时候?”

“说:乖,别乱动的时候。”

“你真是聪明。”

“你什么时候放我下来,我想吐。”

“再一会儿。”

“再一会儿是什么时候?”

“一会儿。”

“耿千柔,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叫了。”

“没人听得到。”

我在我嘴巴所及的地方用力咬下去,背我的人闷哼一声。

“你为什么要扮成舒沐雪?”

“好玩。”

“到底为什么?”我又咬他。

“让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你已经被舒沐雪抢回去了。”

“这样你就又安全了。”

“嗯。”

“那个小丁是谁?”

“毒老鬼。”

“毒老鬼?你们是一伙的。”

“怎么可能?”

“你是故意把我交给他?”

“不然怎么会有后面的这出戏。”

“为什么他要扮成你的样子?”

“因为他的想法和我一样,想让江湖上的人知道你还在我手中,等他回到老巢恢复原样,别人还在问我要人的时候,他已经把你做成药引了。”

“只是没想到被你利用了。”

“嗯。”

“他知道你不是舒沐雪?”

“我想不知道,所以刚才使了全力,‘一刀斩’可是他师门的绝学。”

“你也够狡猾。”

“嗯。”他居然承认。

我踹了他一脚,他马上还以我可爱的臀部一下。

“你不放我下来,我又要喊了。”

“说过没人听得到。”

“要不我试试看,就喊你不是舒沐雪,看会不会有人听到。”

“知道了,算你行。”

我以为他要放我下来,结果他点了我的昏睡穴。

大隐隐于市

大隐隐于市,小丁就这样带着我在城市与城市间乱窜。

我们不时的扮成夫妻,兄弟,姐妹掩人耳目。

小丁扮女妆尤其漂亮,动作体态也是惟妙惟肖,那日刚出客栈就招人调戏,那厮竟还装腔作势一付弱女子的样子,引得一群保护欲过盛的大男人们前赴后继,我只是凉凉站在一边,一脸嫌弃。

“姐姐,你怎么对妹妹我见死不救。”好不容易脱身,那厮眼泪婆娑控诉我的不理不睬。

“我要吐了,妹妹。”

“姐姐你真无情。”

“我真的要吐了。”

“姐--姐。”那厮直接哭倒在我身上。

“你他妈有完没完?”我忍不可忍,一把推开她,那厮竟做势倒在地上,好的很,我直接往他身上踩下去,一场姐妹相残的戏码当街上演。

于是那群保护欲过盛的人们再次上场,见我也是女子也不敢动手,直接在旁边批评: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我全不理睬,等出够气了,才拨开人群,放那厮在那边继续哀怨。:

还有一次,我们扮夫妻。

他扮得贼眉鼠眼,奇丑无比,我却明艳动人,外人一看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我-我-我要-要-要一间房。”还是个结巴,唾沫横飞的对着客栈掌拒说要订房。

“两间。”我面无表情。

“我-我-我们是夫-夫-夫妻。”

“两间。”

“一,一间。”

“两间。”

“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