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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讷相公别捉急(48)

“等等!”

就在那名黑衣男子头也不回地往花灯下方走去时,云镜忍不住站起身突然跑了过去。

所有人皆不明其意地屏了呼吸,目光落在那突然冒出的俏丽女子身上。

包括,那名闻声而立的黑衣男子。

萧煜目色一变已反应过来上前抓住云镜的手,低道:“二嫂,你做什么?”

云镜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也不回答,只是目光在他破烂不堪的衣服上扫一眼,忽然便动手撕他的衣裳。

“帮个忙,反正都破了,借他先用一用。”

随后,所有人便目呆口呆地看着那个容貌俏丽的女子却于大庭广众之撕扯一个男人衣裳,直看得台下不少女子轻捂了眼,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黑衣男子万年不变的木然面孔此刻也微微有了变化。

但见他俊眉隐隐一敛,已是不愿再理会她径自离去。

云镜却快步追了上去,一边拉住他的衣袖,一边扯了萧煜衣裳仍继续撕着:“哎,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尔后,她终于从萧煜身上集齐了布带,围着黑衣男子比划一圈,便将布带一头交给萧煜,她则绕到黑衣男子后背凑头看了看,直看得所有人莫名其妙。

云镜却不以为意,一经看过便出手极快地在那人后背上连点两处,惊得所有人大惊失色,连萧煜都怔了一怔;回神云镜已一拉那黑衣人的胳膊,嘻嘻笑道:“放心,我不会害你。他让你吃了一剑,虽是比武,却也是因我之过,帮你包扎一下,算作补偿吧!”

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萧煜。

那“因她之过”旁人虽听不出来,萧煜却是明白。她是指今晚因她帮自己猜过了谜关,才使得黑衣男子多了一重磨难。

看看她,再看那木然不动的黑衣男子,萧煜的唇不觉深深抿起。

随后,众人眼看着云镜安排萧煜拉住带子一端,她自已则绕着那竟也依言张臂的黑衣男子扯着布带连绕几圈,便在那人胸前像扎花一般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拍拍手满意地瞧了一眼,“搞定!加油吧,祝你成功!”

望着那张俏丽灵动的小脸,黑衣男子目光动了动,却是一言不发,转身而去。

看台上的所有人都在烟雨楼主的客排下相继退于楼内。

一时若大的灯台之下,只有那一道刚冷挺拔的身影,静静立于重重黑衣人的包围之中,开始他今晚最后的搏击。

“快走快走。”云镜一经离席,便做贼一般地匆匆拉了萧煜与黑衣就往人堆里钻。

萧煜被拉得莫名其妙,不解道:“干吗,最精彩的还没有看呢,急着跑什么?”

“你还敢说!”

云镜怒目圆瞪,“你知道今天这一露脸,我有多麻烦?再不走,待会被我爹逮住,你帮我挡着!告诉你,还不许透露我在装傻的消息,至于要怎么让他相信,你自己想办法,哼!”

萧煜无语,转头看了看身后台上正激烈酣斗的人影,试探性地问道:“哦,那你不看了?不想知道那个人,能不能拿不到那盏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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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 丹城风雨

更新时间:2014-3-14 1:50:25 本章字数:5739

云镜头也不回,只拉着他与黑米闷头直走,“看什么看,你把人家打伤了不怕人回头找你赔偿医药费啊!再说了,他拿不拿到那盏灯干我们什么事,我又不稀罕。何况我最怕看那种打斗场面了,好端端的一个人为盏破灯送命多不值得,偏有人还不要命地往里跳,被人乱刀砍死也是活该!哎,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忽觉身后的人拉不动了,云镜回头一看,萧煜那厮不知何故正怔怔地看着她。

那眼神,似乎看一个外星人!

显然,她的冷血无情让他惊到了,可她说得有错吗?

她生平最讨厌自以为是、拿性命不当回事的人了碛!

说来,萧煜这厮也是这种人;他要送死,她早不该拦他的。

“走走,我当然走!二嫂等我!”

萧煜被她那么一瞪一睇,非但未生气,反而面色一松,已快步跟了上前佶。

今晚的她给他太多的惊异,却不知因何,他突然很喜欢这种被她瞪着眼训斥的感觉。

似乎,那是一种会让人心安的在乎!

回到萧宅,已至亥时。

门口守夜的下人看着萧煜一身狼狈地回来,只差眼珠子没看掉出来。

云镜则累得两腿几乎走不动路。

因街上人多马车不便,从出门到现在,她足足走了近三条街的来回;若非之前在看台上坐了会儿,她这会子估计都能累趴在街上起不来。

是而一经躺上床,她便睡得比猪还沉,等再醒来已是次日大天亮。

一早上,云镜便听到房外丫鬟、下人们叽叽喳喳跟报辰鸟似的,吵得她不得安睡。

细听了竟是在议论昨晚街上的赢花灯之事,其中不乏提到她跟萧煜也在台上凑热的事儿,显然昨晚之事,今早怕是已传遍了全城。

云镜到是没想到,那名黑衣男子当真拼了性命赢下了那盏百花灯,却显然伤得不轻。

听丫鬟们口气,此人即使有幸赢得那盏花灯,怕也不得长久。

经昨晚那一场惊天动地的提灯大戏落幕,烟雨楼主果真信守承诺,爽快地任那人将七彩锦璃百花灯带走。

同时也大赞那人身手了得,叹那盏风吹不熄、雨浇不灭、拥有无限神奇力量的神灯唯有此等智勇双全的人才配拥有。

以至一经叹毕,众人哗然。

终于世人理解了为什么有人会冒着生死危险不要命地去赢那盏花灯,原来所谓的价值连城的极品花灯,并非只是摆设。

这样的神物现世,世上又有几人不动心?

怨不得今早丫鬟们这么多话。

原来,昨晚还热闹哄哄的繁华丹城,经昨一夜,却变得血腥浓郁,惹人心惊。

大早上街的商家、小贩与行人们,一路上不时见到血迹斑斑、尸体横躺;胆大的都是魂飞魄散,胆小的直接吓晕当场,情形好不骇人。

而这些下人们之所以在这儿说,就是因听了萧家负责上街采买回来的下人的传说,一个个俱是因此紧张兮兮、惶惶不安。

都怕此事发生在丹城,若是天下各地的三教九流捕风捉影、一下子全涌到丹城,那城中居民可就惨了。

那些人可都是些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像昨夜那样,连打更的更夫都不放过,可见残忍。

云镜听了,先是惊奇,后不觉为昨夜那名黑衣男子暗暗叹息。

那人来历显然不普通。

亦聪明地一早用了化名,想是早已对昨晚的行动计划在先,志在必得。

可那烟雨楼主分明更为狡诈。

明着赞叹那人与神奇匹配,暗中却是透露世人神奇之价值所在。

如此一来,那名赢得神奇的黑衣男子便等于拥有了让世人觊觎的宝藏,加之一场拼博已令他重伤在身,想要就此带灯离开,又岂能安然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