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灵宠主妇Ⅱ熊太(网络版)(5)

她把罩在笼子上的布拿掉,我看见,一只怪模怪样的大头鸟蜷缩在里面。

梅子说:“我就是为了这个找你们。”

王一树看看,说:“这是猫头鹰吧。”

梅子说:“是吗?是猫头鹰?我也不认识,是林栋在林子里抓到的。”

我说:“猫头鹰,是保护动物呢。”

梅子说:“受保护的啊?还好早上我没卖了它,早上有个卖鸟的想出50块买,我想想太便宜了,就没卖。”

我看到鸟爪子上有些擦伤,说:“这里受伤了呢。”

梅子说:“是呀,它凶的很,不让我们碰,也没办法上药。”

王一树把笼子拎起来,看看说:“这还是只小猫头鹰呢。”

我说:“它怎么不张眼睛呢?是不是眼睛有问题?”

王一树说:“猫头鹰,是晚上才睁眼睛的。”

梅子说:“是呀,它晚上才睁眼睛的,圆圆的,很好玩。你不说它是猫头鹰,我还不觉得,现在想起来,还真觉的它睁眼睛的样子,像小时候家里的猫头鹰闹钟!”

梅子是个直肠子,说话噼里啪啦的,语速很快,我笑了笑,说:“你怎么把它带我们这来了?”

梅子说:“我养不了它呀,给它买虫子,买小米,它都不吃。我很怕像上次林栋抓回来的那只鹰那样,给养死了。”

她这样说,我想起来,梅子的老公林栋,以前是抓到过只小鹰,抓回来的第一天,就在屋子里乱飞,撞来撞去撞死了。

王一树说,鹰的野性很强,不驯服的时候,要把眼皮缝起来养,如果见了光乱飞,就会这样撞死。

王一树说:“谁是生来愿意被管束的呢?”

我看着这只猫头鹰,说起来,它的名字里,也有个鹰字呢。

梅子说:“我想着,与其让它在我那饿死,还不如给你们养,就连夜赶回来了。”

我说:“你呀,就是风风火火的。”

王一树说:“你喂的东西不对,猫头鹰是吃老鼠的,怎么会吃虫子呢?”

梅子和我一起说:“啊?”

王一树笑笑说:“别怕,我没说要给她吃老鼠,喂纯肉也行的。”

我吁了口气。

王一树似乎喜欢这只猫头鹰,把它留下了。

王一树说:“它还太小,还飞不稳,等养大一些,再放生吧。”

我说好。

我说:“要不要给它取个名字呢?”

梅子说:”这大宝贝,干脆就叫大宝吧!”

王一树说:“大宝?不行!我的小名就叫大宝!”

我和梅子笑的哈哈哈的,我说:“你的小名叫大宝,我怎么不知道啊!”

王一树瞪了我们一眼,喝了一口手上的乌龙茶,说:“不如,叫乌龙好了。”

我看着乌糟糟的大头鸟,笑起来,说:“乌龙,不错,挺符合的。”

我叫大头鸟:“乌龙,乌龙。”

它闭着眼睛,动都不动。

王一树叫:“乌龙!”

它咕咕,咕咕,叫了2声。

我觉得很神奇,我说:“它怎么这么听你的?”

王一树眨眨眼睛说:“秘密,不告诉你。”

王一树平时闷声不响的,但有时候,他又挺调皮。

乌龙来店里2天了,每天,王一树亲自喂它,把买来的精肉弄的小小的,用细镊子夹着,塞到它的喉咙里。

我说:“你真像鸟妈妈。”

王一树笑笑,说:“过几天,你和它熟了,你来喂它。”

乌龙对我的态度是好了些,才来的时候,我给它上药,它总是想啄我,这2天,虽然翅膀也扑扑,但却没那么凶了。

王一树说:“你对它好,它懂。”

又说:“对陌生的物种,任谁都是有戒心的。”

王一树什么乱七八糟的书都看,他翻着一本言情小说,忽然问我:“你说,爱究竟是什么?”

王一树有时候,就喜欢问些无聊问题。

我正忙着拖地板,随口说:“爱就是爱吧。”说出了口,又觉得自己等于什么都没说。

我为自己解嘲笑笑,说:“你的问题,真够酸的。”

王一树指指书说:“这可不是我说的,是这本书上男主角问女主角,爱究竟是什么?你也是女的,我就想听听你怎么说。”

又说:“你和她说的一样,爱就是爱,没有理由。”

这句话让我的心怔了下,我岔开话题说:“你一个大男人,看什么言情小说啊?还看的这么认真。”

王一树抬头看一眼我,说:“我无聊。”

我说:“那你接着无聊,我要干活了。”

我换消毒水,王一树继续翻书。

王一树说:“爱怎么会没理由?”

我说:“啊?”

王一树说:“凡事都应该有个理由。”

王一树说:“你看,没有理由,果然分手了,和我想的一样。”

我说:“你怎么还在研究这个?”

我说:“你都几岁了?看个言情小说还看的这么顶真?”

我说:“看不出,王一树,你还挺天真的啊。”

王一树望了我一眼,说:“小珠,你以为,你已经不再天真了吗?”

我说:“王一树,我老了。”

王一树说:“我们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就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尘埃满头。”

我一时没听懂,说:“啊?”

王一树指着我手里的消毒水说:“每个人,都缺一份消毒水。”

王一树喜欢看书,也喜欢泛酸。我听着他莫名其妙的话,知道他又开始泛酸,我说:“你真不该做兽医。”

王一树笑笑说:“我也觉得我有做诗人的潜质。”

我看他一眼,说:“以前读书的时候,一个中文系的追梅子,每天送她一首诗。梅子后来回了他一句话,说,没见你面觉得深奥,一见你面狗屁不通!”

王一树听了笑起来,说:“很符合她的性格。”

又说:“怪不得她最后找了个喜欢掏鸟蛋的!”

看了看我,又冒出一句:“小珠,你暴露了!”

我说:“什么呀?”

王一树说:“某本书上说,女人对自己不想面对的,总是喜欢刻意丑化。”

我像被戳穿了,一时语塞,我问:“哪本书上说的?”

王一树笑笑说:“王一树语录!”

很久之后,我想起这个外面刮着风,房间里却温暖着的下午,乌龙还小,站在我们边上,茶还飘着香,王一树一个大男人,翻看着一本言情小说,我们两个,淡淡的开着若有若无无聊的玩笑。这些片段,最后,终究只成了我一人缅怀的画面。

第5章

有时候,我会带乌龙回家。晚上,不开灯的时候,乌龙张着大眼睛,炯炯有神的像两盏灯。

外公说:“像家里开着小夜灯。”

我笑了笑。

我有意多让小靠见见小动物,因为,我发现,她看小动物时,是真正的在看。小靠除了人,似乎什么都不怕。

小靠对着乌龙,不像对着小排骨那样安静而温和的只是看着它。有时候,乌龙的眼睛闭一下,她的眼睛也眨一下,似乎在学它,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