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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龟(25)

我在给喜来扎辫子,绑好蝴蝶结,看看她,亲一口,说:“我们喜来真漂亮!”

这是刘医生布置给我的功课,对女儿,多亲近,多夸奖。

喜来笑了笑,还是闷闷的样子,不过脾气温和多了。

我接着回答喜宝说:“没关系的,我们晚上就回来了,我还放了新的水和菜泥,如果小丑醒了也饿不着。”

而且,小丑应该也不会在这么冷的天气醒来吧。

老公说:“准备好了吗?我们出发啦!”

喜宝把装着草猫的背包颠一颠,头上的小帽子正一正,敬了一个礼,大声回答:“报告!我们都准备好啦!”

我们愉快的出发了。

虽然是早晨六点就出发了,但两个小孩子的兴致很高,两个小时的路程里,唧唧喳喳的讲个不停。只有草猫在睡觉。

老公说:“还是有车方便,这个时候如果做火车,都是返乡的人。”

我说:“是啊,打工的都回家过年了。”

喜宝说:“我也是个打工的?”

我说:“啊?你帮谁打工?”

喜宝拎拎草猫说:“我是小叮当的保镖!我帮它打工!”

老公笑着和我说:“瞧我们喜宝的这点出息!”

我说:“挺有出息的!”

车开的很顺,到杭州的时候,才8点半。

太阳出来了,稀薄的阳光洒下来,微微的温暖。

我来过杭州很多次了,总觉得这个小城市有一股流动的气质,不喧嚣,很温柔,可能,是因为西湖的关系。

老公把我们送到西湖旁边,说:“你们先在这里走走,找个茶馆喝茶,我开个会就来,不会很久。”

我说:“好,电话联络。”

我带着两个小孩子,找了个挨湖的茶馆,挑了个好位置坐了。

西湖的水就在眼前,泛着微微的波光。

喜宝深深吸了一口气,说:“真香!”

我问:“什么香?”

喜宝说:“这里很香。”

我也用力呼吸了下,是空气中,有隐隐的湖水的湿气。

我说:“是啊,是很香。”

喜来的眼睛看着外面光秃的树杈子,我对她说:“到明天春天,树上就会开满的桃花,红的白的粉的,开的满满的,开满整整一条路。”

喜来看着我,眨眨眼睛,小声问:“那春天还来吗?”

我很高兴喜来和我说话,拉着她的小手,说:“来啊,爸爸妈妈,喜来和弟弟,一起来看桃花。”

服务员送了龙井上来,小而绿的茶叶在热水中旋转,喝一口,暖到五脏六腑,然后,慢慢的,有一股淡香弥漫。

茶还是普通的茶,只是喝的心境不同。

草猫抄着尿布,趴在旁边的凳子上,很惬意的睡觉。

这时,我看到一个熟人。

是喜宝先看到的。

他开心的叫:“小老虎!”

是王金贵。真是太巧了。

他也看到我们,温和的笑笑。

他坐下来,也要了杯龙井。

我说:“怎么怎么巧?”

王金贵笑着说:“我天天都来这里喝早茶。”

我说:“你还没回湖南吗?”

王金贵说:“今年要留在这里过年了。”

我说:“是吗?那有空,去我爸家走走吧。他总说到你。”

王金贵说:“好的。”

喜来喜宝却完全被那只小白狗吸引了。

小白狗还是那个样子,很神气的蹲在王金贵脚边。喜宝去摸它的毛,它舔舔喜宝,还是坐的端正。

我说:“这小狗好象一直没怎么长。”

王金贵笑笑,说:“它现在没必要长太大,带着不方便。”

这时,一直在睡觉的草猫忽然睁开了眼睛。

草猫看见了小白狗,忽然很凶的呲了一下牙。

小白狗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我生怕猫狗大战,草猫肯定打不过人家。

但是,小白狗看了草猫一眼,却呜呜叫了两声,欢快的摇起了尾巴。

草猫放松了,又闭起了眼睛。

我也松了口气。

我说:“这小狗倒一点不凶。”

王金贵笑笑,说:“它分的清谁是敌人。”

又说:“这只猫,原来到你家了。”

我说:“啊?”

他只是笑笑。

我注意到,王金贵的头发长了好多,都扎成辫子了,比喜来的都长。才几个月的工夫,也长的太快了吧。

王金贵看我看他的头发,笑笑说:“杭州这地方,人杰地灵。”

我说:“啊,是啊。”

然后又讲了一些老家的事。

我没提喜宝被绑架的事。

王金贵看着逗小白狗的喜宝,却和我说:“你别太担心他,他的福气很大,一般人奈何不了他。”

我若有所思的看看他,点点头。

王金贵又转到老家的事情上,说到美怡的坟。葬了两次都有塌陷,现在,葬在爷爷奶奶旁边。

我叹了口气。

我也听爸爸说过,而且,二婶,现在被送到精神病院了。

这时,王金贵说他要走了。

我说:“要中午了的,等孩子爸爸来了,一起吃饭吧。”

王金贵说:“晚上吧,晚上一起吃。”

我说:“啊?”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起身走了,小白狗颠颠的跟在他后边跑。

草猫这时候睁开眼睛,看着他们的背影。

我说:“小叮当,睡醒了吗?要不要换尿布?”

草猫晃晃脑袋,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

第22章 第三十八章和第三十九

快12点,老公来了。

两个小孩子看到爸爸,开心起来。

我说:“怎么才来,他们都等饿了。“

老公说:“有事耽搁了下,现在就去吃饭好吗?”

吃了丰盛的午餐后,我们一起去清风街。

清风街是保留了很多老建筑的步行街,很不少吃的玩的。

小孩子很兴奋,看看老药铺,再摸摸老茶馆的大茶壶,又跑去看民间艺人吹笛子,剪窗花,一切都觉得新鲜。

我说:“看他们开心的,其实都是些被淘汰的东西。”

老公说:“他们以前没见过,才觉得稀奇啊。没经历过的,总是新鲜有趣的。”

这时,两个小孩子被一只大八哥吸引了,挺漂亮的一只大鸟,鲜黄的椽,油黑的毛,说话很滑稽,会说:“你好!再见!万事如意!我很漂亮!”

围着看的人很多,听到大鸟说“我很漂亮”,大家都乐了。

草猫在我怀里,看着大鸟,也仰着脖子跃跃欲试着。

猫看到鸟,总是很激动的。

我看着草猫,心里有点难过,草猫的声音,要比那只八哥好听多了。

只是,草猫从受伤就没再开过口。

我想,它大概已经不会说话了。

这时,老公的手机又响了。

我有些不悦,说:“怎么回事?都打来好多次了?你今天不是没事了吗?”

老公看看说:“大概公司真有什么事。我到旁边接个电话。”

我看着小孩子围着八哥笑闹,老公在另一边唧唧呱呱的打电话,那么轻的声音,还是有几句隐约飘进我的耳朵:“我陪着我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