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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舒呈,你到底是什么人!(144)

谁知将军拉着脸走过来后,直接就斥了他一句:“ 见了本将军不行礼,张牙舞爪的干什么,还有无等级之分了!”

“…”

秦昭都愣了,往常都是嫌他礼数繁琐啰里八嗦,这还是头一回因为不行礼被骂。

夏舒呈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但不动声色,上前躬身行了礼,然后为秦昭说了个情:“ 秦副将伤还未愈,将军就别怪罪他了。”

“ 伤未愈就该好生在帐子里歇着!”

将军目光不悦的瞥了夏舒呈一眼,继续斥责秦昭: “ 整日出来折腾跳脱何时能好!”

“…”

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秦昭看得出这是没事找事,赶紧眼神问询将军身后的小士兵:怎么回事?遇到什么棘手的麻烦了?

小士兵也一脸懵:没啊,刚才还好好的啊。

秦昭无奈,只能揖了个礼:“ 是,知道了,属下这就回去躺着。”

夏舒呈仍旧不动声色,向将军点了点头示意,然后扶着副将回营帐。

结果,都还没到营帐门口,身后的小士兵追过来传了句话:“ 秦副将,将军让您现在就去他的营帐,有军务商议。”

“…”

夏舒呈笑了。

年岁大,活的久了就是好,钓小崽子那样年轻的小白兔,一钓一个准儿。

不过,估计到这个程度火候也还不够,夏舒呈琢磨了下,独自回帐子里随便煮了碗姜汤,然后端着去了将军的营帐。

里面的人大概也确实是在商议什么军务,夏舒呈自知不好过多打扰,送进去之后先向将军打了报告:“ 将军,抱歉打扰,秦副将方才在外面待的时间有些长,天冷气潮,我煮了碗姜汤给他祛祛寒。”

说完,把碗放到秦昭面前,刻意无视刚从城外寒冷的山里巡防归来甚至连外衣都还湿着的将军,转身便走。

秦昭想说正好确实有点冷想喝点热乎的,可转头看到将军那张寒意逼人的脸之后,他莫名其妙觉得更冷了。

第二日,便是除夕之夜。

全军将士聚在一起欢度春节,方桌十里,篝火长明,场面空前壮观。

按照惯例,开宴之前需先祭拜先祖英烈,由将军带领全军将士们朝着都城的方向,跪地洒酒,磕三个响头。

夏舒呈不是岭北人,军中职位也是虚受,并没有正式挂职,就没有参与其中,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远远的看着。

祭拜之后,是新年祝辞。

这类的词走到哪里都一样,主旨也不怎么新鲜,无非都是些山河无恙,国泰民安的美好祝愿,以及生死不惧,保家卫国,早日夺回失地故土的决心之类,都是天道人愿,听的人耳朵都起了茧子。

夏舒呈本是最不喜欢听这种致辞的,但如果说致辞的人是将军,似乎又完全不一样。

大概是因为将军天生一派气宇轩昂,身负浩然正气的缘故,那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显得格外的意气风发,斗志昂扬,让人忍不住跟着一起热血沸腾。

夏舒呈就那么看着他威风凛凛的站在数千万将士面前铿锵发言的样子,心里的某些冲动又开始要按耐不住。

将军致辞之后,又陆续跟各营战士们喝了酒,结束的时候,已经颇显醉态。

遇重大节日,军中的等级还是比较规范的,士兵和士兵们围坐在一起,将领和将领们坐在一处。

夏舒呈作为一名闲散军医,本来也应该跟其他大夫们坐一起,但因为他与将军和副将关系匪浅,礼司人员就把他的位置安排在了将领们那一桌。

按理说,将军慰问战士,副将等人都是要随行一起的,但秦昭有伤在身,就没去,所以将军回来的时候拉着个脸不太高兴的样子,秦昭以为他这是因为这事儿又看自己不顺眼,端起酒杯示了个好。

谁知,得到的回应是:“ 秦副将,明日你先行带精锐部队启程南下,秘密驻扎长风坡以北十里处,暗中刺探敌情。”

“ … ”

秦昭颇为不理解:“不是说好年后过完初六再启程的吗。”

“方才的话没听懂吗?”

将军冷着脸道:“ 先行前去刺探敌情!”

“…”

秦昭撇撇嘴:“ 去就去,凶什么,我又没说不去问问还不行么,再说我这伤都还没好利索呢。”

“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没好利索?”

将军:“ 我看你就差整日在军营里健步如飞了。”

“ 我还不能活动一下了?”

秦昭无语道:“老实说近来我到底是哪儿惹到你了,天天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

将军被问的无话可答,皱着眉片刻,啪一下把酒杯拍在桌子上,起身直接走了。

“ 哎哎哎怎么还真生气了啊,大过年的开个玩笑也不行啊?”

秦昭在后边喊了句,随后回头疑惑的问其他人:“ 他最近这是怎么了啊。”

其他人也摸不着头脑:

“对啊,将军也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啊。”

“就是,以前秦副将跟他对骂他都没这么生气。”

“将军这几天心情好像很差。”

“…”

大家都在细碎讨论的时候,夏舒呈悄悄离了席,先回自己的住处端了提前准备好的醒酒汤,然后去了将军的营帐。

将军脸色仍然不好,抬眸看到他之后,先喊了一句:“ 出去。”

夏舒呈脚步顿了下,这便转身,将军立刻又喊了一句:“ 回来。”

“…”

夏舒呈笑了,回头看着将军:“ 难不成我也惹到你了?”

“ 这是你该对本将军说话的态度吗?”

“是将军自己吩咐过的,只你我二人时,不必拘礼,想如何说话便如何说话。”

“…”

将军没话说了,冷着脸看了他会儿:“ 找我何事?”

夏舒呈走过去,把端着的醒酒汤放到他面前:“ 担心将军酒后不舒服,特意煮的。”

将军闻言,看了眼那醒酒汤,再抬眸看向他,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怨气:“确定是‘特意’而非‘顺便’?”

夏舒呈笑道:“ 将军这话从何说起。”

将军说:“ 难道不是给秦昭煮的?”

“自然不是。”

夏舒呈说:“ 秦副将有伤在身,都没怎么喝酒。”

“ 噢。”

将军说:“ 那便是没人可送才送给本将军的。”

“…”

夏舒呈没忍住又笑了:“ 将军为何非要误会我的一片好心。”

“ 本将军才没误会。”

将军带着怨气别开脸,显得有些委屈:“ 昨日就没有本将军的。”

夏舒呈装作没听懂:“ 嗯?什么?”

“昨日的汤。”

将军又把脸别回来,瞪着他:“ 昨日本将军在山里吹了一天的冷风,回来衣服都是湿的,本将军才更需要祛寒!”

“…”

不得不说,半醉不醉的小崽子委屈起来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狗,夏舒呈都有些心疼了。

“一碗汤而已。”

夏舒呈说着,靠过去在将军身边坐了下来,微微仰头看着他:“ 也至于将军生我的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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