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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助我去宫斗(125)

陆贤平道:“微臣十分确定,娘娘没有任何受寒症状,只是身子疲乏了,才睡得如此之沉。”

这时只听琇莹轻轻呻.吟了一声,往濂祯怀里缩了缩,吐出一句含混的梦话:“三丝春卷……多放冬菇。”

“……”濂祯回身将她放到床上,无语了。来的路上就听说她被送回之前昏倒在雪地里,自己吓了个半死,生怕她生了什么重病,留下什么病根,哪知道,人家竟然是在做着美梦!这头猪!

下人们也都放松下来,流霜上前几步道:“皇上您看,要不要叫醒娘娘,请她吃些东西,喝点热汤?”

濂祯默然望了琇莹一会儿,摇摇头道:“不必叫她,先让她睡着吧。你们也都各自歇着去就好。”

陆贤平与众下人答应着正要走,濂祯忽又想起了什么,抬头道:“等等。秦贵嫔在雪地里罚跪这许久,怎可能平安无事?她当场晕厥,还染了重病,小陆,你估摸着她应该生什么病,就回去开什么药。取回来后,你们都好好煎了,然后再背着外人倒掉就是。”

众人愣了几秒钟后,才明白过来皇上的用意,齐声称是——眼下自然是该摆个受害者的惨样给太后她们看。

“医女也不必请了,开药之时,直接开些去血化瘀的外伤药就好。你们都去吧。”濂祯遣开了余人,似有些迫不及待与琇莹独处的意思。

跟他过来的唐汉劝道:“皇上,您好歹也该进些晚膳。”

“不必。”濂祯摆了摆手。唐汉便没再多说什么,与余人一同退出。

等到室内只剩下濂祯与琇莹两个,他静坐床边,凝望着昏睡在床的琇莹,回想着这半天来的变故,心绪复杂而沉重。

从得知闻嘉慧用谋害瞬华的办法嫁祸琇莹开始,他就开始积攒了满腔怒气,意识到被闻嘉慧用了迷香之后,这怒火更是燃到了鼎点。直至此刻,濂祯才算彻底恢复了冷静。

事情居然会落到这步田地,女儿与爱妃两人相继受害,而自己也曾落得任人摆布的境地,想起这些,濂祯依旧愤懑难平,可是想起昭明宫里那个剑拔弩张的场面,他又在隐隐后怕,如果自己当时真的杀了闻嘉慧,如今又会落得什么结果?

朱芮晨、唐汉和六福都曾说到的那个“忍”字,他一直也没能做到,这次还险些因此害得事情落到无可收拾的地步。濂祯愈发自责,惹出这些麻烦,无力保护瞬华和琇莹,追根究底还不是因为他从前的不上进?

将来,决不能再任由这种事发生!闻家这姑侄两个,再别想将他们如此肆意揉捏。

作者有话要说:

☆、086、谈判

梦境的幽暗空间内,天枢眯起眼睛目视前方的黑暗虚空,说着:“嗯,你老公望着你发了好一阵的呆,现在正解开你的腰带,脱下你的裙子,然后……”

“等等等等!不要再说了!”琇莹冒了一头冷汗,自己面对着一个男人,却听到他现场直播自己跟另一个男人的少儿不宜画面,这情形是何其重口味?

天枢却一脸无辜地眨眨眼:“他只不过是捋起你的裤腿,检查了一下你的膝盖伤势而已。你以为是什么?你这人,也太不纯洁了吧?”

琇莹这才发觉,自己又被守护耍了。本来也是,刚经历过这样的变故,濂祯对待昏睡不醒的她,又怎可能做点别的什么?都怪天枢那个描述所附加的暗示性。这丫今天一样经历了生死之劫,怎就没有一点比原来正经的表现呢?

“你为啥还不让我醒过来啊?”琇莹问。

“急什么?今天这一夜,让白濂祯自己去好好想想才对,不需要你去安慰他。这个熊孩子也是该好好反思一下作风了。”天枢看看琇莹皱起的眉头,又换做一脸贱笑,“怎么了?刚刚还说我对你是和老公一样重要的人,现在就那么急着去找他,不愿多陪我几个小时了?”

琇莹反正也没本事自行醒来,只好耐着性子坐着。天枢又坐回了往日那个位置,像坐转椅一样悠闲地左右轻晃着,琇莹盯了他一阵,问道:“你真的是人?”

“当然。”

“还是个男人?”

天枢挑眉:“我很像个女人么?不但是男人,而且传说守护的相貌也和做人的时候相同,也就是说,我的真身确实帅得很呢。只不过不知道和你是不是同一个时代,怎么样,是不是很憧憬与我真身见个面?”

他说话间撩了撩那头银色长发,“当然,所谓的相貌相同,应该还是有点细节上的差异。我总不可能是个白发老头是吧?”

琇莹却又纠结起了另一件事:自己从前觉得脑子里住个男守护很别扭,一直都在用“他不是人”来自我安慰,如今这个条件被推翻了啊。这个随时随地都在盯着自己的家伙,真的是个男人……

冬日的拂晓时分,窗外天光依旧昏暗,天空乌云散尽,碧空被东方隐隐透出的晨光映上一层温和的色彩。鸟雀站在落光了叶子的合欢树上啼鸣。

琇莹从前一日傍晚一直睡过来,睡了个饱饱的长觉,这会儿被鸟鸣声吵醒,睁开迷蒙的双眼,第一眼便看见了躺在身边的濂祯。

天枢并没告诉她,昨天濂祯去昭明宫后具体发生了些什么,琇莹本来还急于知道,但在看到濂祯的一刻,她立时觉得格外熨帖,格外安心。

即使经历了昨日的风波,濂祯的睡相也一如从前,透着些孩子气的稚真,让琇莹来形容就是“软萌”。每次凝望着熟睡的他,她都会心情大好,满心满怀都是幸福感,这个睡容仿佛就标志着全世界的安宁喜乐,就是岁月静好的完美体现。

琇莹萌然心动,爬起身来凑近过去,一寸寸接近着他那轻抿着的薄唇。

“一大早不漱口就去偷吻别人,是不是不大道德啊?”天枢的声音传来。

废话,姐没漱口,他一样也没漱口,有什么可嫌弃姐的?

琇莹忽然就意识到不大对劲,天枢的这个声音不像从前那样响在脑中,倒像是从幔帐外传来。她满心疑惑地拉开了幔帐,看到的却是:银发白衣的天枢正坐在床前的圆桌边,以闪着一抹银光的手指试着推动桌上的一只茶杯。

琇莹的眼睛越睁越大,她确实没有看错,坐在那里的是天枢,而自己不是身处梦境,这个守护是真的现身在了现实当中!

一声惨绝人寰的惊呼就要脱口而出,天枢眼疾手快地窜上前来,手上光芒一闪,便令琇莹紧靠到床边墙上,也闭了嘴。

“冷静,冷静。”天枢摆了摆手,“别问我这是为什么,我也是刚发现我可以从那个小黑屋出来了,但也不明原因。”

他歪头想了想,“按理说,总不会是违规一次反而受到奖励。想来应该是与主人的默契度提高后得到的附加好处了。不过,总不是件坏事,对吧?”

睡在床外侧的濂祯似被惊动,翻了个身,改为面朝里侧躺,并没醒来。

琇莹与天枢都低头看了他一眼,这会儿琇莹靠墙跪坐在床里侧,天枢则侧身坐在床边,中间隔着一个睡着未醒的濂祯,这情景令琇莹感到万分怪异,简直冷汗直淌。老公要是这会儿醒过来,见到床边做这个白发诡异男人,该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