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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夫子科举日常(247)

“行吧,那你坐好。”

这一晚,周自言与顾司文说了辣椒的来历。

还告诉他,自己在马鸣沟有一处小院,里面也种着辣椒,每每冬天用来打火锅,特别舒坦。

顾司文听着听着,就开始流口水,也想立刻回家用辣椒打火锅,好看看是不是真像表兄说的那样好吃。

周自言说着说着,也把自己说馋了。

从他回京,还没有机会去外面吃呢,还有他那做火锅的友人,至今也没见到面。

若是能把辣椒带给友人,搞不好他以后就能吃到味正的香辣火锅了!

周自言觉得此计甚好,拜托顾司文帮他从商队买一些辣椒回来。

顾司文家就在国子监附近,虽然在国子监也有号房,但他住腻了就可以随时回家,比周自言自由许多。

这还是周自言第一次拜托顾司文做什么。

顾司文立刻夸下海口,绝对把商队的辣椒都给他搬回来了。

周自言想了想,提笔写了一封关于辣椒的文章,放到文书上面。

等明天交给郑祭酒,让郑祭酒一起拿给敬宣帝。

顾司文对自己信心满满,他一个京城小少爷,难道还买不下一个什么、什么辣椒吗?

可他忘了,这玩意在京城是个稀罕物,人家商队为了卖个头彩尝鲜,挂了极高的价格。

顾司文掏空自己的小荷包,也只买回来不到半斤的辣椒。

幸好周自言不挑,把银子补给顾司文。

顾司文不要。

“表兄,你之前帮我看了那么多小玩意,我还没给你辛苦钱呢!”顾司文大喇喇把银子还给周自言,“表兄你要是真过意不去,以后多教教我乡试的内容吧,下一次乡试,我一定要考过文昭那小子,一雪前耻!”

这小子,看着纨绔,其实单纯至极。

顾司文态度坚决,周自言送钱都送不出去,只能答应顾司文的小要求。

看着顾司文跑跑跳跳的背影,周自言不免想到顾大望那个同窗。

顾大望那长子,儿时便沉稳纯善,现在应当更加优秀了。

而他这个二子,也是赤子心性,再加上一个热心肠的顾大望,他们还真是一家人。

关于辣椒的文书交上去后,周自言便没再打听过这件事。

他收好顾司文给他买的辣椒,准备等年关国子监休沐的时候带去友人的火锅店,好让友人研究研究。

在国子监里生活,时间好像被凝固一样。

每一天过去,周自言砚台里的墨汁就会少些许。

周自言经手的文书与折本越积越多,为了方便系统性地整理,他将每日看过的文书都提炼出几句核心思想记到自己的纸上,然后装订成册。

号房外雪花飘过又起,寒风卷着萧索的落叶从窗口飞入号房内,落到清贫的床榻上。

文书记录越来越多,周自言每月都要重新整理一番他的记录,看着厚厚的记录册子,他恍然发现,原来时间已经在他忙碌的时候步入年关了。

临近过年的时候,国子监陆陆续续开始停课、休沐。

监生们按照学号分批次领取自己的封监证,好让国子监知道该名监生离监过年去了。

像周自言这样从外地远赴而来的监生,若是路途实在遥远,那对不起,就算监生自己想走,国子监也不会允许。

大庆每每临近年关,都会闹出许多乱子。

即使监生们也在国子监学过骑射和武艺,但国子监还是害怕这些‘身娇肉贵’的书生在回家的路上出现什么意外,他们会保护不及。

所以干脆强行要求那些离家比较远的监生,过年时也留在国子监。

反正国子监里吃喝一应俱全,休沐了以后也不用上课,随时可以约着一二同窗去京城各大府转一转,也不算无聊。

像周自言这样南边过来的监生,那自然是不可以随便离开的。

就算他身份特殊,那也不行。

更何况,他这个身份,郑祭酒那是更不可能随意让他外出了,万一出点什么问题,郑祭酒自己都害怕!

周自言已经惦记火锅许多时日,刚刚休沐,便拽着辜鸿文,不让他走,“咱们去找四娘吧。”

“去四娘的涮肉坊?甚好!”一听到要吃火锅,辜鸿文眼睛都亮了,“南杏还没回来,待会叫着她一起。”

姜南杏作为国子监的五经博士,还需要为监生们布置休沐的功课,所以现在还没回来。

等她从堂上回来后,也很高兴,“咱们许久没一起去找四娘了!”

姜南杏平时在国子监都穿朴素的衣衫,今天好不容易可以卸下国子监的担子,她换上香色芝麻竖领纱覆夹袄,整理好八幅月华裙的褶皱,可谓是好好打扮了一番。

周自言已经许久没见过姜南杏,再见面时她又穿着没什么花样的衣衫,温婉泠泠。

现在姜南杏换上女子精致的服饰,周自言总算找回一点记忆中的模样。

“南杏好像又变好看了。”周自言打趣姜南杏。

“周监生,你可是见过南边温柔水乡的人,少拿我打趣。”姜南杏梳好发髻,带上步摇与发钗,她真的许久没有见过自己这个模样了,像是第一次发现自己长什么模样一样新奇,举着几根发钗比来比去,拿不定主意。

“我这可不是为我说的,不过某个胆小鬼自己不敢开口罢了。”周自言看看站在门口的辜鸿文,这傻小子一直悄悄盯着姜南杏看,却不敢踏进来一步,真是没出息!

随手帮姜南杏选择一根玉兰花样的发钗,“带这个呗。”

姜南杏刚刚带上圆珠耳坠,听到周自言那句‘胆小鬼’,扣搭扣的时候停了一下,对着镜子里的女子轻轻一笑,“胆小鬼若是大胆了,那就不叫胆小鬼了。既然要做胆小鬼,那必然是没有勇气的,就这样吧。”

“哎。”周自言真是闹不懂这两个人,明明同窗时候就看着不太对劲,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在一起。

难不成是做了同僚后,发现彼此不合适?

可看辜鸿文这幅偷看的死样子,又不像这样。

情情爱爱,当真难懂。

辜鸿文也听到了姜南杏那句话,他摸摸鼻子,调整好心情,“姜南杏,姜博士,你好了没啊?再不走外面都要下雪了。”

辜鸿文这张臭嘴,他刚刚说完,窗外便开始飘起雪花。

“你这个嘴巴是不是找护国寺开过光?”周自言裹紧自己的绵衣,顺便把毛毡小帽盖住自己的耳朵。

大庆的毛纺织技术十分醇熟,已经可以用羊毛等毛料织出各式各样的御寒物品,他头上这顶毛毡小帽便是国子监发的御冬帽子,每一位监生都有一顶,带上十分暖和。

姜南杏有些怕冷,又在外面披了一层毛裘。

辜鸿文也脱掉了他一直穿着的衣衫,换上公子哥一样的广绣圆领搭袍,不过是塞了许多棉花的那种厚度。

外面还穿了一层厚实披风,绝对不让一点寒风近体。

周自言穿得简单,里面只有两身简单的厚棉道袍,外面穿了一件圆扣云肩袖襕大氅,再加上国子监发的毛毡小帽,也挺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