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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觉得我忍辱负重(181)+番外

作者: 月泽星佑 阅读记录

因此,云承昭虽然让阿室那塞锦衣玉食地活着,却又命人打造了黄金的链子拴在了阿室那塞的脖子上,另一头固定在宫殿的墙壁上,让他的活动范围无法离开宫室之内。

同时,他还给阿室那塞取了个屈辱的新名字,叫阿萨奴,阿萨在疏勒语中的意思名为狗奴。

“阿室那塞的功夫不在我之下,”裴玉慢吞吞地掰下一块荷花糕,“一根区区的黄金链子是锁不住他的。”

能困住他的,只有他自己罢了。

“那他……”萧玄策轻轻挑眉,看向裴玉,“是为了陛下才留在宫里的?”

裴玉轻笑一声:“大概如此吧。”

其实从那夜他去救云承昭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这个阿室那塞对云承昭是存了几分真心的。

也难怪朝廷大臣们要开始催促云承昭早些选秀封后了,有云承睿这个前车之鉴,他们自然担心云承昭也会沉迷于阿室那塞的男色,不近女色吧?

饭毕,萧玄策又寻出一件柔软厚重的白狐皮氅披在裴玉肩头:“外头天凉,我已经让人把你的暖轿备好了,里头有手炉和你爱吃的点心,揣些在身上,这几日的早朝耗时颇久,你饿了好填填肚子。”

裴玉微微扬起头,眼底的笑容一闪而逝:“知道了,你也快回去吧。”

萧玄策低头望着面前面若好女的青年,裴玉的皮肤原本就白皙清透,此刻在雪白狐裘的衬托下越发显得温润如玉,敛去了平日的锋芒之后,竟然透出几分无辜的和软来。

这些日子萧玄策虽厚着脸皮挤进了裴玉的被窝,但是没有得到裴玉的同意之前他也不敢冒犯,更何况裴玉受了伤精神也不大好,他最多便是央告着让小师弟用手替他纾解,只是这样饮鸩止渴的释放哪里能满足年轻力壮的青年人?

好些时日,裴玉都发现自家师兄睡到半夜,默默地去院子外头洗裤子。

只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便只装作不知道罢了。

眼见着面前难得温驯的小师弟,萧玄策终于没忍住抱着青年狠狠地亲了上去,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恨恨地放开。

“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裴玉擦了擦嘴角催促。

萧玄策的府上还借住着宣和公主呢。

当然,这也是他近些时日不愿回府的缘故之一。

宣和公主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女子,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扬出去也不好听。

虽然宣和公主一直表现出云淡风轻的态度来,似乎是对什么东西都不再看重了,但是萧玄策不能不避讳。

萧玄策在裴府吃饱喝足,这才借着蒙蒙天色翻墙跳回自家宅邸。

他才一落地就吓了一跳,院子的凉亭里,一名青衣白衫的少女正枯坐在沁凉的石凳上,不是宣和公主却又是谁?

只是以前的宣和公主喜爱华丽服饰和精致繁复的发式,而如今的她却只穿着简单的长裙素衣,鸦色长发也只简单地梳了个垂髻披在身后,丝毫不见往日的富丽妆色。

“公主殿下。”萧玄策隔着一丈之遥俯身行礼。

宣和公主抬头,淡淡回礼:“将军早安。”

萧玄策见她一人在凉亭里挨冻,不觉挑眉询问:“殿下您身边的侍女何在?这等天光您怎么独身一人在此闲坐?”

不久之前,宣和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被云承昭派人送来,裴玉家中的两个丫鬟才得以抽身。

那两个侍女也是自幼便服侍在宣和公主身边的,让她也不那么抗拒,主仆三人便在萧府西院里住下来了。

宣和公主闻言,勾了勾嘴角,走到萧玄策面前,抬起衣袖凑近:“她们去厨房准备早餐了,不过我猜,将军应该已经用过早餐了?”

萧玄策不习惯地往后一躲,宣和公主的手便摸了个空。

她却没有丝毫不自在地放下了手,轻声提醒道:“将军,您嘴角边有粒米饭。”

萧玄策低头嗯了一声,告了句失礼了,便转身往东院走去。

他没有发现,在他离开之后,宣和公主的眼底彻底被失望占满。

第117章

袒露心声

金碧辉煌的奉天殿中,宫变时的刀痕还刻在殿中的盘龙柱上。几处杂乱的箭孔还留在正大光明匾上头,只是已经不见了箭簇。

随着罪人云承睿一派的朝臣被砍了个干干净净,新的官员陆陆续续提拔到任,早朝的时候倒是依旧热闹。

数月之内,三朝更替。

裴玉的位置也从昔日的前三排变成了现在的百官之首。

毕竟新朝以来,他是新帝唯一钦封的亲王。

龙椅侧下,便是裴玉的亲王宝座。

裴玉懒洋洋地坐在铺了厚厚一层柔软羽垫的宝座里,手里摩挲着套了棉套的暖炉。

附近的朝臣即便是看不惯却也只能忍了,毕竟这是皇帝亲赏的殊荣。

新帝倚重裴玉,称他此前为剿灭叛军身受重伤,合该受此礼遇。裴玉也不是个谦虚的人,既然皇帝有恩,他便大大咧咧地坐上去了。

此刻,听着耳边大臣们你来我往的争论,裴玉漫不经心地闭目假寐。

饶是换了三个皇帝了,这些大臣们有话不会直说的毛病还是改不了。他怀疑,在下朝之前,若是云承昭不开口,安排谁去江南平叛的事情怕还是不会有个定论。

“江南一脉干系重大,那边的叛军又已连下数城,贸然启用新人,一则难以服众,二来若是迎战失利,怕也于士气不利,三来如今国库内帑皆已耗尽,若在穷兵黩武,只怕国家根基毁于一旦。”新上任的户部尚书陈定邦出列苦口婆心劝道。

云承昭微微挑眉:“哦?那么依你之见,当该如何处置?”

陈定邦自信满满道:“招安。”

“招安?”云承昭笑了笑,“继续说来。”

陈定邦道:“如今国内烽烟遍地,盗贼如虱,若要朝廷派兵一一剿灭,只怕是累死三军也未必能成。依臣愚见,倒不如由陛下派出招安使,各路出击,对匪首进行招安劝降,或许以重利,或许以厚禄,群匪大抵白丁起义,目光短浅,只得见眼前之利,必会束手投诚。”

说道这里,他自信一笑:“待他们放弃起义,必会被底下人唾以背信弃义之名。届时陛下再将匪首高层一干人等枭首示众,对中下层人员既往不咎,略施薄利,必能上惩贼寇,下抚民心,令天下归顺之。”

听完他的话,云承昭倒是沉默起来。

另外又有一名大臣上前躬身行礼:“臣附议。”

“臣附议。”

“陈大人所言极是,此举既不劳民伤财,又可将叛军一一解决,却是极好的。”

“……”

“臣反对!”又一名武将站出来朗声道,“如今国内贼寇主以江南和北地两股叛军为主,此等叛军行事狠辣,所到之处民不聊生,甚至因守城将士不肯投降而屡屡发生屠城这等惨无人道之事。若是朝廷对这等恶首招安,岂不是让更多的将士寒心?日后再有匪军攻城,这些将士们守还是不守?陈尚书的提议看似能解决问题,然而却是饮鸩止渴,怕是会为日后买下更多祸根,还望陛下明鉴。”